看着江蝶的失落,唐阡有点无语。
看来,昨天说的话,她完全没听见去。
唐阡掀起被子走下床,一边拿过黑色连衣裙在江蝶面前比划着一边说道:“就穿这个吧,你本来就不胖,黑色更显瘦。另外,别总跟别人比你的劣势,拿出来你优势,绝对秒杀木婉。”
江蝶将其余的衣服放回柜子里,很没底气地问唐阡:“我有优势么?”
唐阡低笑着,他迅速脱下睡衣,****着上身站在衣柜前,一边在自己的衣服里翻着,一边很恬不知耻地道:“有呀,你老公长得就比她老公帅。”
江蝶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她伸手挠了挠唐阡的腰,嘲笑着鄙视道:“你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不过,你看姐夫跟健身教练似的,应该有八块腹肌吧?”
唐阡动了动身子,躲开了江蝶的骚扰,他双手擒住江蝶,阴阳怪气地质问道:“你想看刘辰?”
“不。”江蝶这次反应迅速,她仰着头一脸虔诚地看着唐阡,拼命摇头道:“不想,我看你的四块就够了,嘿嘿。”
她可不敢说想看,不然面前这缸醋又要打翻了。
唐阡眯着眼睛危险地看了她好一会,念在她还算老实的态度上,这才放开了她的手,悠悠地说着:“就算你想看,刘辰那厮也不敢。”
江蝶……
随着天气的逐渐转暖,空气里的热度也在不断攀升,每年的春天总是不能给人留下太长的记忆,人们往往刚刚收起冬装,露大腿的季节就已经到了。
伴随着季节的燥热,人的心情也会有一些不淡定。
此刻的律师事务所,江洛和黎离发生着不小的争执。
“小洛,这个案子你不能接,你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证明这些人这两年就是在这个工地干活?你又拿什么证明路空集团欠了他们的钱?一旦案子输了,钱是小事,你将有大麻烦,这些农民工在你身上寄托了太多的希望,他们会将怨气撒到你身上的。”
黎离从这个案子发生之初就不愿意江洛去接,他的心总是不踏实。时至今日,除了当事人的面片之词,他几乎什么有力的证据都没有掌握,就这样贸然起诉,黎离怎能放心。
“黎叔,就是因为他们在我身上寄托了太多的希望,我才不能轻易放弃,卢冲的路空集团是一个规模不小的房地产开发商,起诉必然对他们造成影响,这么多民工的利益他们不能忽视,就算法院不能宣判,可不是还有舆论吗?”
舆论,这便是江洛的底牌吗?
黎离顿时有些不可思议:“小洛,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愚蠢了?你是律师,你要知道一切都要讲证据,你怎么可以把希望寄托在舆论上。舆论起的快,消失的也快,他们不过图个一时新鲜,等风头一过,自然会被其他的新闻覆盖,到时候谁还会关心这些人有没有拿到钱,卢冲如果有一点良心,他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些人白白辛苦两年,这个道理你不懂么?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不懂?”
黎离生气,后面的话他几乎是喊出来的。江洛一直都是他看好的晚辈,竟然在这种事情上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律师固然可以有败诉,可这种明知是败诉却依然不放弃的行为,江洛却是头一次做,一旦败诉了,这些民工怎么办?江洛给了他们太多的希望,他们怎么可能不失望?
江洛也有些情绪激动起来:“黎叔,我懂,可我必须孤注一掷,为他们争取一次,当年我爸这么做了,如今我也不能放弃。”
提到自己的好友江诺,黎离更加痛心疾首:“当年你爸是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在保证一定能赢的情况下才接手那个案子,可现在你呢?”
江洛无言以对,却依然不愿意放弃:“黎叔,您就让我试一次吧,顶多是败诉,顶多是给他们道歉,如果我现在放弃了,他们会更加失望的。”
“可是……”黎离太不放心了,他徘徊了好久,犹豫了好久,面对江洛的固执却没有丝毫办法。
最终黎离终于叹息地妥协道:“罢了,你姑且一试吧。不过一定要做好充分准备,提防着这个卢冲,不要忘了你爸妈当年的悲剧。”
这么多年,想起爸妈,江洛的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的难过和不甘,他低头静默了好一会,才回答道:“我知道了,谢黎叔。”
黎离连连摇头,最后只能无奈地退出了办公室。
与此同时,唐阡也得到了消息,孟浪正站在办公桌前向他汇报着近况。
“江洛已经在准备要以这些民工代理人的身份起诉路空集团,但我从他事务所的内部打探到,其实他没有掌握到任何有力证据,败诉的风险很大。”
“嗯,你盯紧点,尽快查清路空和肖海私底下在做什么交易,同时查一下肖海的肖林有没有参与到江洛的案子里。另外,让底下的人都机灵点,我上次给你的那个名单里,近期和他们签署的任何协议合同都要拿给我亲自过目,万不可有任何差池。”
唐阡倚靠在办公椅上,面色有点严肃地叮嘱道。
“是,唐总。”孟浪微微颔首,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由于是唐川的亲自教导,又因为他办事确实周到严谨,唐阡对孟浪非常信任,现在已经逐步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去处理了。
待孟浪退了出去,唐阡这才将目光转到一旁有点蔫的唐陌身上。
此刻的唐陌斜靠在沙发上,两只眼睛无神地盯着前方,那没精打采的样子仿佛丢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