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谷的牢房,是李安命辎重团临时打造的,结构非常简单,四面由木质栅栏组成,留一个小门,顶部搭了几道横梁,上面铺上树枝和干草,如此,一座简易的牢房就建好了。
五名土匪呆在简陋的牢房里,心情极为紧张,他们不清楚被押走的同伴现在怎么样了,当然,他们也并不关心这些,自从被俘虏的那一刻,他们想的最多的,应该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将军。”
负责看押牢房的四名龙武军将士,恭敬的向李安行礼。
“打开牢房。”
李安下令打开牢房,并凝目看向牢房内的五名土匪俘虏。
这几名俘虏都是李安精挑细选留下的,他觉得这几个人面相不凶,不像是十恶不赦的人,而且,他们被俘虏之后,满脸的悔意,为自己是一名土匪而感到羞耻,另外,他们加入土匪的理由都是被迫无奈的。
“将军,将军。”
五名土匪俘虏,依次向李安行礼。
李安淡淡一笑:“被本将押往泸州城的一百五十七人,已经在城门外被泸州刺史处决,围观的数万百姓皆额手称庆,高呼大快人心。”
说完看向五名土匪俘虏。
这五名土匪俘虏,一听同伴皆被斩首,皆是大为恐惧,而最刺激他们的,是数万泸州百姓皆高呼大快人心,这足以显示老百姓们对土匪的仇视情绪。
“将军,我等有罪,我等有罪。”
五名土匪俘虏,不约而同的跪着认罪,一副痛哭流涕的悔恨表情。
“知道自己有罪,说明还能挽救,本将打算让你们戴罪立功,给你们赎罪的机会,你们意下如何?”
李安以命令的语气训斥。
“将军,我等愿意戴罪立功,谢将军给我们这个机会,谢将军……”
又是一阵感恩和恭维。
李安淡淡一笑,看向五人:“你们几个加入土匪已经有些年头了,一定知道,除了你们山寨之外,在泸州的山中,应该还有别的土匪巢**吧!”
“将军,这个确实有。”
“将军,泸州南部匪患极为严重,大大小小的山寨足有几十家。”
“将军,小人只去过五家,知道其中五家山寨的位置,可为将军引路。”
“将军,小人去过六家,不过只知道位置,内部如何防卫,究竟有多少人马,小人就不知道了。”
“将军,小人愿前往这些山寨,与将军里应外合,助将军剿灭匪患,以赎自己犯下的罪过。”
五名土匪俘虏,一一表态,愿意为李安所用,这让李安颇为满意。
“好,记住你们今天所说过的话,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是本将的人了,必须服从本将的号令,若有丝毫违抗,本将定不饶恕,还有,一旦你们能立下功劳,以前所犯下的罪过,可以全部抹除。”
“谢将军,谢将军。”
李安抬脚离开牢房,下令道:“这里环境太简陋,给他们换一处营房。”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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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的土匪很多,大部分土匪都隐藏在山林之中,但有很多生活所必须的物资,山中并不生产,靠抢夺也未必能得到所有生活所需,为此,土匪也要前往城池,购买生活所必须的柴米油盐。
而为了洞悉官兵的情况,土匪也需要在城池内部安插眼线,为此,泸州城内,隐藏了不少土匪,他们以开店为掩护,负责购买物资和收集情报。
平南军取得的辉煌战果,在泸州城内反响极为强烈,而在城门外公开处决被俘的土匪,更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潜伏在城内的土匪当然全都得知了这一情况,并立即悄悄潜回山寨,将这一重要情况,向各家的土匪头目汇报。
在极短的时间内,泸州山中的各路土匪,就全都知晓平南军的事迹了,平南军所取得的辉煌战果,让他们感到非常的害怕,当然,也有不服气的,甚至有想要为处斩土匪报仇的。
山中的各路土匪,既有竞争的关系,同时,也有合作的关系,在平时打家劫舍的时候,他们是互抢生意的对手,而在面临官兵围剿的时候,他们又是互相声援的同盟,而正是由于这种同盟关系,让泸州多年前的剿匪,一次次的损兵折将,并深深忌惮土匪的实力。
这一次,不声不响冒出来的平南军,居然在损失微乎其微的情况下,将一伙两百多人的土匪山寨一锅端了,这让其它各路土匪的头目,既恐惧又愤怒,而且,李安在泸州城门外,当着数万老百姓的面,明确表态过,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将泸州的所有土匪全部歼灭。
这种表态,相当于是向泸州所有土匪宣战,这些平时作威作福的土匪,又岂能受此大辱,尽管他们心里也是有些害怕的。
为了应对眼下的威胁,泸州各路土匪,开始秘密联络,准备联合起来,对抗刚刚崛起的平南军,将平南军消灭在摇篮之中。
泸州城正南五十里,有一伙规模最大的土匪,这伙土匪足有千余,里面九成以上都是爨地的蛮族,头目是爨无敌。
爨无敌高大勇猛,以凶狠著称,在泸州土匪界,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更是众土匪联合起来的盟主。
虽然已经五十高龄,但爨无敌依旧充满了睥睨土匪界的霸气,双手仍能挥舞几十斤的斧头,看上去勇不可当。
“鬼主,各寨副寨主先后前来拜访,已经有十几家了。”
属下汇报道。
所谓的鬼主是两爨首领的称号,像爨无敌这种土匪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