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疏远,皇帝疏远李适之,肯定是有原因的。
“也许是前几日贪杯,惹得陛下不高兴。”
李适之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了,毕竟,他觉得提出开采华山金矿,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至于华山金矿是李隆基的本命所在,他完全不清楚。
“以陛下的度量,怎么可能因为六阿翁贪杯而疏远你呢?绝对不是因为此事,或许六阿翁做了什么事情,犯了陛下的忌讳,让陛下非常不高兴。”
李安对后世的历史知知甚多,了解李隆基的为人,虽然历史不一定全是事实,但也差不了多少。
“要说这几日说了什么,除了建议陛下开采华山金矿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事了。”
李适之一脸的疑惑,最近他真的很闲,国事并不多,而且,都是很好处理的,唯一做的一件他认为有功绩的事情,就是建议皇帝开采华山金矿,以富国惠民。
“开采华山金矿?六阿郎,这一定是右相的主意吧!”
以李安对后世历史的了解,李林甫构陷李适之,就是利用华山金矿是李隆基本命这件事,让李适之被李隆基疏远。
李适之闻言,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这是右相的主意?”
“猜的。”
李安轻描淡写道。
“猜的?”
李适之皱了皱眉头,看向李安:“开采华山金矿,是富国惠民的大好事,就算是右相提出来的,又有什么问题?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激怒了陛下?可陛下怎么会因为这样的好事而生气呢?”
显然,李适之也怀疑李林甫坑害自己,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是那个环节被人坑害了,开采华山金矿,如此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情,居然也会让皇帝不高兴,他觉得这绝不可能。
李安当然知道这其中的问题,于是也不隐瞒,先是询问李隆基的出生日期,然后,便告诉李适之,华山是皇家的龙脉所在,王气的宅舍,即使有金矿,也决不能开采,否则,会有损陛下的福气。
李适之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并自言自语的念叨着:“陛下生于乙酉年,地支酉,位居西方,五行属金,华山为西岳,又富金矿,此乃陛下之本命,王气的宅舍,李林甫一定知道此事,故意让我向陛下提出建议,他却从中作梗,构陷与我,真是可恨,而我却对此一无所知。”
“事已至此,六阿翁也不必难过了,下次不要再轻信李林甫就是了。”
李安除了安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大郎,你以后也一定要万分小心,李林甫实在是太狡诈了,这一次我被他骗的好惨,哎?”
李适之气愤的来回踱步,这一次,若不是李安点醒,他还一直蒙在鼓里,将坑害他的李林甫当做好人。
“关于两税法,我本打算与六阿翁一同向陛下进言,可眼下陛下对六阿翁不满,此时献上两税法,必然不容易被陛下接受,看来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才是啊!”
李安蹙起了眉头,他前来找李适之,本是打算一同向李隆基进言,改变大唐的税收制度,可眼下李隆基正在气头上,对李适之非常疏远,这让李安的计划落了空。
李适之默认的点了点头,如今,他刚刚触犯李隆基的禁忌,还是要小心翼翼才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故了。
“对了,六阿翁,我在出门之前,遇到信安王派来的人,说要见我,既然六阿翁现在无事,不如,我们一同去见见信安王吧!”
李安突然想到信安王今日邀请自己,自己是必须要去的,若能带上李适之一同前去,就最好不过了,况且,此时李适之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或许可以调节心情,让自己的心里能够舒服一些。
“好吧!我们一起去。”
李适之爽快的同意了,并与李安一同骑马,奔向信安王李祎的府邸。
一路上,李适之越想越郁闷,他都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也明白李林甫是口蜜腹剑的小人,但却还是着了李林甫的道,这种郁闷的感受可想而知。
李安看在眼里,却并不安慰,在这种时候,让李适之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是最好的措施,安慰反而会让李适之心里更加难受。
到达信安王府邸,早有下人跑过来牵马,李安与李适之毫无阻碍的进入了李祎的府邸,李祎早就下令,只要李安和李适之前来,不必通禀,直接进来就是了。
“左相,李将军,阿郎在后花园,正与几位老部下畅谈往事,高兴着呢?”
“六阿翁,我们过去看看吧!”
李安说着与李适之,一同赶往李祎府邸的后花园。
还隔着好远,李安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苍老之人的争辩声,这些人嗓门很大,一看就是粗鲁的厮杀汉,好像正在争论一场战斗中,谁杀的敌人最多,但却无论如何也难以达成共识,谁都认为是自己杀敌最多,还叫嚷着让李祎评评理。
“大阿翁,各位前辈,你们好啊!”
李安进入后花园,看到了让他感到温馨的一幕,五名坐着轮椅的老人,正聚拢在一处凉亭里聊天,表情都显得很是激动,个个脸上挂着笑容。
而他们所处的凉亭,与李安上次来的时候相比,明显变矮了一些,走近一看,这处凉亭是被拆掉后重新建造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建造好凉亭,也是不容易,可见,李祎是一点都不差钱,想到什么立刻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