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沪愕然道:“这条大河流转而下,更容易灌溉下方土地,而下面河流的百姓,不论饮水,还是洗衣,都是从这河流取水,将它截断,有何好处?并且,这里河流湍急,要建一座堤坝,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其实那般简单的事情?”
“何大人,你以为本座来此,就为了你的这点事?”
齐新年沉声道:“一个上人境都未达到的修道之人,一个不足百人的小队,你当真能放在本座眼中?本座来此,不过是追杀一头从东海之上,顺着暗河潜入中土的妖王……”
“妖王?”
不论是田临高,还是何沪,都呆在当场。
“那是一头九爪神章,此前已被我打断一爪,剩余八爪,又中我一记道术,暂不能离开水中,否则必定枯竭而死。如今它被我截在这条大河之中,上流已经被我施法,从根源打断,而这里它还未有经过,只须建成堤坝,照我号令而行,烧了神符,它便无法往下流而去,只能如瓮中之鳖,停留在这段河域当中。”
齐新年沉声道:“建成堤坝之后,不要再让人靠近这里,待我回来,自会将它降服。”
田临高迟疑道:“您这是……要离开?”
齐新年看了他一眼,平淡道:“本座要去凑一凑热闹。”
此行暮阳城一事,所谓临东白氏的传承,他并不在意。
白氏祖虽是仙人,但又怎能比得道祖传承?
但此间多半还有隐情。
只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守正道门那位被誉为先天道体的正一,首次出山,就是为了擒拿这个清原。
“守正道门当代最为出色的弟子?”
齐新年嘿然笑道:“我也是这一辈中,最为出色的弟子,总该试一试,究竟是你守正道门来得厉害,还是我先秦山海界更为不凡。”
说到这里,他想起那个清原来。
能让潜修避世的正一奉命出山,也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家伙。
“这回有趣了。”
齐新年哈哈大笑,摆手道:“本座走了。”
他顺手一指,有劲风滚滚,往身后大河而去。
指风所至,大河分离。
下流的水已是往下而去,而上流的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堤坝所阻拦,不断盘旋,不断积高,不过片刻的功夫,河水就在这里,积起三四层楼的高度。
“本座隔绝河水,约莫七日。”
齐新年看了看那目瞪口呆的二人,说道:“七日之内,可保无忧,你等在七日间建成堤坝,告知施工之人,不必畏惧。待堤坝建成……”
他顺手一拍,有了十余张黄符,抛了出来,交给田临高,说道:“便将它烧在堤坝上面。”
田临高躬身应是。
何沪看着那河水分流,犹自惊异。
有风吹来,齐新年的身影,随之消散。
田临高转头看了看那被截停的江河,咽了咽口水。
“一指断江?”
……
白堪山。
兜兜转转,正一终究寻不到头绪,回到了这里。
“必是有人相助于他,否则凭借上人境的修为,再是如何用法,也躲不过去的。”
正一眼神闪烁,在这灵溪七镇之中,有资格在自己面前卖弄本事的,寥寥无几。这两日间,他细细盘算,归列各方之人,最有可能的应是无生公子。
“无生公子?”
正一对这个人,并不熟悉,更不知道,当日被他毁去的风月道观,就是无生公子的“家业”之一。他也不确定是否就是这位无生公子,但或许可以前去查看一番……
反而就在这时,他眉宇微皱,取出一物。
“暮阳城事变,内有隐情,事关重大,暂弃白皇洞主,速援暮阳城同门。”
看见这条消息,正一略感惊讶。
暮阳城不过是白氏祖遗留的仙人传承,但是对于守正道门而言,谈不上什么,如何会让掌教真人下了这般严令?
其实如今又寻到了那白皇洞主线索,应是去找无生公子,但是掌教之命,正一终究没有违抗。
区区一个上人,任他去逃,又能逃得多远?
“只是……暮阳城的隐情……”
正一沉吟道:“真的重要得……需要暂时放下牛宿之死的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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