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源道观之内。
清原本想询问启元,关于此事的来龙去脉,但却发现启铭启元二人的师父,已经回到了明源道观。
对于这位明源道观的观主水源道长,清原早有耳闻,也颇是尊敬。
这是一个四十来许的道士,双目明亮,笑意和善,他身着蓝色道衣,脚踏布鞋,并未如同寻常道士那般挽着道鬓,而是稍微披散,却又不显凌乱,只显得洒脱不羁。
这道士颇有文雅之状,犹盛文士之流,只是比一般文士,添多了些许飘逸洒脱之意,再想起他游历各方的事迹,着实如此。
至于这位水源道长的修为,也是四重天的境地,但已是四重天巅峰,临近五重天。
一个山间道观的观主,能有上人境的道行,放在寻常修道人眼中,已是堪称令人仰望的大人物。
“关于清原先生的事情,贫道已听过不少。”
水源道长笑道:“一位谈吐不凡,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连云镜先生都赞赏不已,视作同辈相待。自归来之后,贫道便对清原先生十分好奇,今日一见,果真是一位人杰,唯一与贫道所想有所不同,应是清原先生的道行了。”
水源道长所说虽有吹捧,可倒也不假,只不过此前他听闻的清原,道行应是不算太高的,多半连法意都未凝练成功。但今日一见,竟是有着四重天的道行,乃是一位踏破界限的上人,且法力深厚,多半还是突破已久,并非初入此境。
对此,这位明源道观的观主,不免有些惊异。
清原回了一礼,道:“此去南梁,有些际遇,侥幸突破,终究是运道居多,不比道长多年积累,底蕴深厚。”
“清原先生谦逊了。”水源道长叹道:“照贫道看来,清原先生才是高深难测,底蕴深沉。”
清原与他客套了两句,也无意在这一方面多说,遂而问道:“晚辈见道观之内,似乎气氛稍微显得低沉紧绷了一些,莫非有要事发生?”
水源道长闻言,稍微沉默了一下,并未即刻答话。
清原问道:“可是有难言之隐?”
不待水源道长答话,清原便即笑道:“若是如此,晚辈也就不问了,若有需要帮手的地方,也可让晚辈帮手,虽不敢说拼却性命,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晚辈必定倾力相助。”
“清原先生如此大方,倒显得贫道狭隘了。”水源道长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先生,其实是贫道回到这道观时,是被人追杀过来的,如今他每夜袭扰,着实令人深感忧虑。”
清原不禁讶然道:“以道长的修为,再加上这道观多年布置的纹路轨迹,诸般符文阵法,竟也不能胜过对方?”
莫非来人还是五重天的上人不成?
“这倒不至于,来人道行还是比贫道稍低一筹的,若真正斗法,贫道要取他性命也非难事。”水源道长忽然叹了声,说道:“只是每到夜间子时,贫道都有要事,脱不开身。对方也知晓这点,白日不敢来,只在晚上袭扰……就在前夜,贫道那师弟已在他手下受了重伤,勉强保住性命,无力再斗,只好闭关疗养。至于贫道,虽然作了许多准备,如符法阵纹等等,但这两个弟子道行太浅,运用不出原有的效用,而贫道着实无法脱开身,今夜他若再来,只怕不容易过去了……”
“脱不开身?”清原隐约觉得是井院那边的妖物出了变故,否则这明源道观之中,又有什么事情能让水源道长面临大敌时,还不能暂且放下的?
但水源道长言语模糊不清,似乎涉及到许多不能让人知晓的内情。对此,清原倒是能够理解,也识趣地没有开口询问。
“正因为脱不开身。”启元端着茶水进来,恰好听了几句,将茶水放下,叹道:“否则以家师的本事,早已将这邪人斩了,又怎会让这么个人,成为心头大患?”
水源道长低声呵斥了声。
启元低下头,顿时不敢言语。
清原看了他一眼,颇是好奇,明源道观之中素来是启铭较为跳脱,而启元稍微稳重。但这一回,连启元都带着几分得意与不忿,可见对于水源道长,着实是信心十足。
现如今水源道长脱不开身,明源道观着实是极为麻烦的。
清原之前曾在这里借住一段时日,也算承了情,还不至于到因果牵扯的地步,但人情总还是有的。关于明源道观此事,只要不是多么危险,也不是理亏在先,他倒不介意相助一把。
“晚辈自认也有几分本事,不算高深,但保命应是足够的。”
清原沉吟片刻,道:“倘如道长信得过,不若让晚辈替道长抵御一番?”
水源道长闻言,稍微露出喜色,但不知想起什么事情,又有些许犹疑。
这时,启元看了看清原,又见师父颇有犹疑之色,迟疑着道:“清原先生虽然是修道人,但是本领……只怕还斗不过上人罢?我看清原先生与此事无关,不若尽快退去……”
之前清原住在道观之中,有多少本事启元自然是不知的,但大约知晓这位清原先生道行不算太高。适才虽然隐约说到清原先生有所突破,但也不应该是上人的对手。
启元是一番好意,但水源道长却呵斥了一声,道:“你道行粗浅,眼力模糊,懂得什么?清原先生的道行又怎是你可比的?”
启元被师父呵斥了一番,倒显得颇为迷茫。
清原微微摆手,笑着说道:“启元是好意。”
说着,他又问道:“不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