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与白云,清风与歌声。
启铭的伤养了几日,总算养好了。
不过他颇为庆幸自己受了伤,因为这几日道观真的是无比忙碌,师兄启元累得跟山下的旺财一样,满头大汗,不断喘息,而舌头都快吐出来了。
“受伤了不用干活,多好?”
启铭哼着歌,来到了井院。
想起那日井院所见,院墙倒塌,石板崩碎,土地翻覆,又是大片尘埃滚动,废墟之中,砖瓦遍地都是。
果真是满目狼藉。
但那一件清原先生崩毁了火炉,崩坏了丹房,才炼制出来的镇龙柱,总算被压入了井中,在那尘埃之中,定住了风波,令人安心,仿佛是定心之柱。
镇龙柱环绕锁链,启铭知道,锁链一端是连接南边,到了一座嵌在树上的神鸟石像上面。
他休息了几日,这次再来时,发现井院又是个焕然一新的景象。
这让在明源道观十多年的启铭,忽然有些陌生之感。
此时的井院,已是重建了起来,立了院墙,平了走廊,铺了石板,又把上方瓦片再度修了一番,井院之中,宛如凉亭。
清幽气息依旧,但已经没有了令人感到心悸的威势。
启铭走进来,才发现连同那深井都已改变了些。
原本深井都已布满了裂痕,但现在已经修好,并且还铭刻了三个大字。
锁龙井!
“锁龙井,听说是师兄起的名字?”
启铭颇为好奇,细看之下,那镇龙柱之上,又添了几条锁链,分别定在井边四周。
镇龙柱下方,似乎还有一条锁链,垂入水中。
他嘿然一笑,有些好奇,忽然拉动锁链。
哗啦啦声响。
他不断拉动,发觉锁链极长。
待得拉出了几丈长,蓦然间发觉,下方井水滚荡不休。
若在以前,这便是蛟龙发威的前兆,启铭自然不敢再动,然而此时,他只嘿然一笑,道:“你凶啊?我早已偷听过清原先生的话,你翻不了身喽……”
……
另一端,房中。
清原正自静修,忽然睁开双目,哑然笑道:“这个启铭……”
如今道观阵法破损,颜望老先生和水源道长正在竭力修复,但毁坏过于严重,不是短时日之内可以完成的。
没有了阵法,清原阴神游动,这道观之中,任何动静都瞒不过他。井院那里的变化,自然也在感应之中。
这几日间,因为布置阵法压制蛟龙的缘故,加上龙威对于自身地龙本能的刺激,清原的道行在经过一番修行之后,有了长足的进步。
另外,得益于此,他对于山河楼的领悟,也是隐约有了些门道。
记得初见之时,水源道长说起清原道行,似是颇为感慨。
实际上,清原从当日斩杀青牛,成就上人以来,时至今日,虽是经过了暮阳城及灵溪七镇的不少事情,但细数而来,时日也不算太长。
只是他得了地龙入体,古镜在身,资质奇高,加上观想的六月不净观,以及运功的黄庭仙经,均是仙家功法,修行自是一日千里。
再加上当初斩杀青牛之后,近些时日也算食妖牛血肉,还有老牛身上所获牛黄,内中积蓄着许多元力,可以不断用御兽宗的法术去汲取内中所存,能以此补益自身道行增长,而肉身体魄也随之强盛许多。
再细算来,当时扮演无生公子的时候,清原也未客气,从无生公子宝库那里得了些许有助于修行的物事。
最后,的乾坤封闭之术,可以避免自身气息外溢,也算一种另类的增益。
这些都算是一种修行上的助益。
而时至如今,有了这许多助益,清原虽未踏破四重楼,但也相差不远了。
“四重楼为观道楼。”
“五重楼为山河楼。”
清原盘膝而坐,闭目沉思。
观道楼,自是能观天地大道,但因造诣未足,仅能遥遥观道,而未能得道。
身中小天地,身外大乾坤。
自身脏腑,经脉,窍穴,气息,其实都与外界息息相关。
传闻每一个窍穴便对应着天上一个星辰,清原也大约明白,观道楼之中的日月星辰,漫漫星空,实则就是自身内里的显化。
只有将观道楼之中,这些显化出来的“大道”,尽数观察明白,也就能把自身的“道”,看得透彻了。
“还差了些火候。”
“若看得明白,悟得明白,那么就相当于达到四重天巅峰了,此后再静心修行,将法力提升,把阴神壮大,就可尝试去领悟山河楼。”
“只要参透明源道观的这些法门,应是快了。”
……
这几日里,水源道长那位师弟,勉强撑过了危险,留下了性命。至于启铭,伤势虽然不重,但也只好休息。颜望老先生毕竟年迈,只是指点风水变化,不能动手。
而水源道长和启元,便忙活了几日,将井院那边重新修建,如今又在颜望老先生的指点下,重定规划道观各类。
至于清原,本也是想动手,但是水源道长却生生拦着,决意不让他相助。
以水源道长的说法,来者是客,然而清原这尊贵客,此来先是除去了简海沙这个威胁,又竭力相助布下三才阵,待到最后,又费心费力,搭上了法器,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压制蛟龙,消弭了明源道观多年以来的隐患,并且为明源道观未来的传承,定下了稳稳的根基。
恩情之大,难以用言语说清,如今这般杂事,再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