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古镜悬在前方,当中显化出姜柏鉴与谢三的身影。
清原静静看着这个场面,神色沉凝。
尽管赵徐没有参与这一场商议,但人却也在姜柏鉴府上,对于清原来说,既然在姜柏鉴府上,那么就足以让他得以窥视整个府邸。
关于蒋费被刺一事,朝野上下,俱都认为是姜柏鉴的手笔。
毕竟那降将是姜柏鉴带回京城的。
但是,也有许多人认为,并非姜柏鉴的手笔,因为当年姜柏鉴争夺兵权之时,蒋费助了他一臂之力,有着恩德所在,不至于恩将仇报。
但也有一些人,认定了必是姜柏鉴在军中遭受挫败,才要争夺朝堂之权,故而有此恩将仇报之举。
不过清原知晓,蒋费与姜柏鉴,并非表面上这点关系。
蒋费与胡皓走得近,且这些年来,暗中对姜柏鉴施压。
当年姜柏鉴争权时,蒋费相助于他,本也是有着另一层深意,甚至也谈不上恩情。退一步讲,就算真有恩情,这些年蒋费的作为,早已磨灭了两方的情分。
若说姜柏鉴要刺杀蒋费,清原倒也不会意外。
但从先前所见,蒋费不是姜柏鉴所杀,那么,极有可能是胡皓下的手?
这般想着,清原略微摇头,毕竟蒋费已死,清原倒也不在这方面多费心思。
他更是想要知道,姜柏鉴在这边,究竟能有多少手段?
……
两日后。
有消息传出,顿起轩然大波。
胡皓被刺。
伤而未死。
对此,朝堂哗然,矛头直指姜柏鉴。
但没有任何线索,这也仅是臆测而已。
只是尽管臆测,但朝野上下,也全数指向了姜柏鉴此人。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胡皓并未发难,而他手下的党羽也全数沉寂,甚至在皇上震怒,彻查凶手时,他还主动为姜柏鉴洗脱了嫌疑。
这颇有示好的味道,颇有和好的想法。
这让蜀国上下,无论蜀帝还是众臣,甚至是市井百姓,都难免有着许多猜测。
“怪了……”
谢三颇感讶然,笑道:“胡皓这厮,没有趁机发难,找将军的麻烦,还为将军开口,莫不是阴阳怪气,让皇上对将军怀疑更重?”
姜柏鉴略微摇头,带着些许冷笑,说道:“不是,根据我安插在他身边的人来报,当时胡皓这厮可是情真意切。”
谢三错愕半晌,道:“这是为何?总不会当真觉得刺杀之人,不是将军罢?”
姜柏鉴点头道:“或许有这方面的考虑,胡皓生性多疑,被人刺杀,在没有确凿铁证的情形下,也未必认定是我,甚至会认定是某些有心人刺杀于他,从而栽赃于我,掀翻这个蜀国朝堂上的局面。”
谢三说道:“即便真是如此想法,但这可是一个咬住将军的好机会,他怎么就放了?”
姜柏鉴扫了一眼,说道:“因为蜀国不能灭,一旦国灭,他在蜀国的权势,他在蜀国的钱财,他在蜀国的一切,都会随之灭去。至于投靠梁国,或许可以,但这也是前途未卜,他奸诈万分,能识深浅,虽然是个奸佞之辈,也不会想要让蜀国灭亡。”
谢三听到这里,总算明白,恍然道:“因为将军这一次出手刺杀,也暴露了将军心中的急切,同样让他意识到,蜀国的局势已是万分紧急,让您都坐不住了。”
姜柏鉴点头道:“这厮奸猾狡诈,说好听些就是聪明人,他能知道,蜀国局势危急,严宇接连败退,而上次的胜仗,实则也是我暗中操作……严宇如今显然已是败势,挡不住邓隐,尽管蜀**中还有许多大将,也是能人干将,但他们来接手兵权,统御大军,难免生疏,又未曾领教过邓隐的本事,难免变故,只有我这曾经的大将军,统领过大军,击败过邓隐。”
谢三说道:“所以胡皓意识到了,在这个临危之际,蜀国众将都难以招架,也就明白您对于蜀国的重要之处,不敢妄动?”
“这么说也无不可。”
姜柏鉴说道:“若我猜得不错,胡皓必然要进言,以严宇的败绩,让皇上撤下他大将军之职……至于我,他会将上次我助严宇击破邓隐的功绩,报知于皇上。”
谢三皱眉道:“但是皇上对于将军,早有偏见啊,只凭一场功绩,怕是不易……”
姜柏鉴笑了声,道:“所以啊,我让你把兵权交出去,给皇上示好。至于胡皓,他奸猾狡诈到了极点,这两日真要办不到这点,必然会将严宇贪墨一事,尽数抖出来,当然,他会先把自己从这桩大罪里边摘出来。”
谢三闻言,当即笑道:“将军能把胡皓当成属下一般来使,可要比他高明多了。”
姜柏鉴摇头道:“你不要吹捧我,胡皓这厮能够意识到这点,放下与我的恩怨,按下对我的杀机,足见这人的厉害。”
谢三脸色略变,稍微点头。
……
又过两日。
胡皓连连进言,得知严宇此人不堪造就,前次大胜竟是姜柏鉴所为。
他一改往常对于姜柏鉴的嫉恨,展露出了爱惜贤才的一面,自称以往见识不多,只认为姜柏鉴是误国的庸才,时至今日,才知此人乃是贤才。
后来,又有一位将领,掀出了严宇贪墨一案。
蜀帝震怒,下令彻查,但未查清此事前,还须先革去严宇大将军之职。
因梁国邓隐咄咄逼人,须立新任大将军。
蜀国上下,将领能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