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静静,村正大人来了!”
看到村正前来,人群纷纷让来路来,让村正通过,喧嚣的人群也立刻安静下来。
村正姓周,全名周通,年龄也是在六十开外了,年轻时勤奋好学、乐善好施,很是让人称道。后来就被推选为村正,处理村中事务,指导农作,上通下达。
周通上了竹台,面对村民,他是喜笑妍妍,看来是有好事要宣布了。
“好了,大伙都来了,我就直接说了,召集大家来就是有事要宣布,这第一件事就是:杜员外决定捐资修建义学。具体的事情,还是请杜员外来亲自给大家说说!”
周通下台,杜重山上了台去,这时候当然没有鼓掌,这里不兴这个,叫好的话也只等杜重山把话说明白。
“各位,杜某有幸继承祖上遗泽,时刻不忘回馈乡里,然一直以来顾虑颇多,今得周伯和夏叔相助,才能使愿望成行!”说完杜重山朝村正和夏继祖抱拳拜了一拜,然后继续说道:“杜家决定捐出山脚的一处宅子,作为我村民家中年幼学童学习之处所,聘请夏叔教授学童蒙学,不收取学童束脩之费用!”
“这是真的吗,太好了!”
“杜员外做善事啊!”
“我家小子已经十二了,还能入蒙学吗?”
……
杜员外很满意这个效果,虽然之前他也不曾做过什么坏事,但是表现的总是中规中矩,当然也跟他刻意低调有关。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家族身上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杜家可以正常的过普通人的生活了。
“爹,您真的去义学授课吗?”在夏继祖身边的夏守仁忍不住说道。
夏守仁在问话的同时,夏元鼎也在偷偷的大量这个大伯,试图发现他身上有没有闪光点。
从穿着上看,夏守仁一副读书人打扮,明显与他的别的几个兄弟不同,一身长衫干干净净,片尘不染,一看就知道是不干农活的。
夏元鼎就在猜想,像大伯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榔头和锄头都分不清楚的人,到底拿什么养活自己。
“怎么,我去授课你还不满意了,这跟你有关系吗?”夏继祖反问道。
“不是,爹,我的意思是,您在家教得好好的,怎么要去义学去教呢!”
“对啊,爹,您去义学了,元德他们怎么办吧,您不能交了一半就撂挑子,到时候几个小子长成了歪树,您得负主要责任!”明白过来的夏守义也跟着说道。
夏守礼开始接着两位哥哥的话说道:“爹,您怎么不事先跟我们商量一下!”
夏继祖看了看几个儿子,又瞪了夏守智一眼,本来夏守智还想接着三哥的话往下说,被这么一瞪,想说的话顿时没了。
夏继祖心想,你们一群草包,懂个屁,要不是杜家一年给他十两银子,他能这么热心。既能传授知识,又能有银子拿,哪有这样的好事,教几个不是教。
不过这样的事,他怎么会在这种场合说呢,只好闭目养神,就当有几个苍蝇在嗡嗡叫。虽然这是他的几个儿子,但他想不出比这更恰当的比喻了,总不能拿蜜蜂作比。
至于几个孙子的授课问题,他早就想好了,就改为半天授课好了,反正他看重的两个孙子已经能看简单的文章了。至于其他的几个吗,实在不行就跟新入学的学童重新学一遍好了。
“好了,先静一静吧,我还有第二件事要宣布!”周村正没等村民把义学的事消化完,就急匆匆的上台宣布道。
看样子他是深知一个鞭炮不响,一串鞭炮才响的道理,他想营造出轰炸的效果。
“爹,这回跟您没关系了吧!”最大胆的夏守信小声说道。
夏继祖根本连头都不回,就当没听见,这种情况夏守信都习以为常了,没挨老子揍已经是极好的!
周村正看村民们安静了下来,润了润嗓子,大声说道:“这第二件事还是跟杜员外有关,杜员外打算从他家修一条石板路到村口,这可是好事啊,以后下雨了,有了青石板路,就不会那么泥泞了,当年我小的时候,我还记得有一次下大雨,那是……”
周村正开始了他深情的回忆,说道动情处,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落泪。
还好最后他还记得是来干嘛的,及时止住了题外话,打算继续谈谈路的问题。
“对了,我们继续说这青石板路!”周村正把话又扯到路上面,“杜员外的意思,路要尽快的修好,所以我们村有空闲的劳力尽力都来帮忙。当然不会亏待大家的,每天的午饭都由杜员外家管。除此之外,还付工钱,具体多少都依我们做活计的惯例!”
“杜员外家跟我们家可是一条巷子,这么说这青石板路就从我家门前过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给工钱我都愿意干!”
“王大,你就偷着乐吧,回去赶紧告诉你婆娘,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赏你!”旁边有人看不惯,大声的开起玩笑来,引得笑声连连。
“虽说这是好事,可是感觉太怪异了,这杜员外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难得有理性的村民,开始思索起杜重山做这些事情的动机来。
“嗨,管他呢,只要我们不吃亏,想那么多干嘛!”
“也是!”就因为这一句话,就打消了那人探索的欲/望。
“村正大人,还有事吗,有就一块说了,没有我们可就走了!”
“你个刘能,就你最急,再等等,还有事没说,等我说完再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