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养与老不死不想其它人犯险,哪能让步穿杨与小胖知道自己去干什么,只道步穿杨听错了,两人根本没说怎么干之类的话。四人聊了两句闲话,各回床上休息。等到三更半夜,老不死从床上起来,迈过在他床旁打地铺的小胖,蹑手蹑脚往任天养床前去。
离任天养睡得床尚远,任天养也已从床上半坐起身。屋内虽未点灯,但外边白茫茫一片全是雪,映得屋里也不怎么昏暗。
两人同时将食指竖在嘴唇,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睡觉的步穿杨,不由得相视一笑。看来两人都是这个意思,怕惊醒睡得正香的步穿杨,到时步穿杨真的要跟他们两个去,那可怎么劝两人别去?
老不死带着任天养,尚能在西门封竹的包围中来去自如,若多上一个步穿杨或者小胖,可就无法来去自如了。
任天养早已用布包好三柄剑,这时全都系在背上,与老不死蹑手蹑脚来到窗前,推开窗户迈了出去。
雪已停。两人落脚之处全都留下足迹,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赶到西门封竹之处,擒了西门封竹再说。难不成还得浪费时间处理足迹不成?反正,只要擒住西门封竹,一切事情便不再是事,如果擒不住西门封竹,就算把足迹处理干净又有什么用处!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朝龙门县的方向而去,既使施展出轻身功夫,因为雪实在太厚,跑出四五里路,已累得额上冒汗。
老不死道:“大哥,如此不行。此距龙门县尚有小三十里路,西门封竹十有八九宿在龙门县城,等咱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气力早已耗完,别说擒住西门封竹,就是反抗的力气也不见得有了。要是有个什么办法,能让咱们在雪上滑行就好了。”
任天养首先想到了雪橇,可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去哪找雪撬。老不死倒是能用金剑剑法做出四块底面光滑的木板来,可一来耽误时间。二来要把脚固定到木板上着实麻烦,又得做固定脚的绳索,又得想办法让绳索拴住木板却又不会从木板下边拴过,增大摩擦。纵然他可以用念力让脚与木板相连,但如此一来他何不直接用念力做个光滑的板子,两上站在上边向前滑行即可?
想到这里,他道:“二弟稍待!”
老不死急忙停下脚步,问道:“怎么?”
任天养也不说话,用念力做出一个足可站下两人的板子,率先抬腿站了上边,才道:“二弟,你学我的样子也站上来。”
老不死见任天养站在雪面之下却不向下陷去,知道任天养施出念力,他的脚与雪面之间隔着一道念力,所以不往雪里陷下。
老不死笑了一笑,道:“大哥,这是在玩什么?”说话间抬腿也站了上去。
任天养道:“你不是想让咱们在雪上滑行吗?咱们这就在雪上滑行!二弟,你搂紧我,别闪下去。”话音未落,放出一道念力,拽住二十丈开外的一颗大树,用力一拉,二人在雪中飞快滑行而去。
老不死啧啧称奇,赞道:“我知道念力用处很多,没想到还有这个妙用。不过大哥,你如此费力拖拽我俩前行,等到了西门封竹处,岂不是要耗尽念力。”
任天养道:“生擒西门封竹,全靠大哥的能耐,我也就是个帮不上忙瞧热闹的。只要大哥灵力不耗,我耗念力又有什么。”
老不死点头道:“说的也是。那就此时大哥先费些力气,见了西门封竹再瞧我的手段。”
二人一路前行,瞬间已行了七八里路,正滑的急,老不死忽道:“停下!”
任天养听老不死呼得急,知道大事不妙,连忙收了念力。二人从半空急坠,双腿深深陷入雪地之中,才算止住急行的身子。
老不死指着前边,道:“你瞧,那是什么?”
任天养抬眼望去,二十丈开外有无数的雪堆,大多数都为二丈方圆的圆形雪苞,围独正中那个雪苞足有十丈方圆。细细再看,这些雪苞呈八卦形状布局,将中间那个雪苞团团围住。他呵呵一乐,道:“谁这么无聊,会在这里堆上如此多的雪苞。”
老不死道:“这哪是什么雪苞,而是军帐!”
任天养大吃一惊,道:“军帐!”
老不死道:“没错!此布局的是典型的营寨,号称八卦连环营,为的就是护住正中那个中军大帐。”
任天养道:“如此说来,西门封竹并非在龙门县中,而是在这里?”
老不死道:“没错!”
任天养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杀到中军大帐,生擒西门封竹啊!”
老不死摇头道:“不妥!”
任天养道:“为何?”
老不死道:“你怎知西门封竹就住在那个中军大帐之中,而非故布疑阵。西门封竹带了那么多年的兵,老奸巨滑又十分的惜命,纵然料定我们不会使出擒贼先擒王这招,安全起见,也会防我们这一招。”
任天养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说,中军大帐只是个诱饵,为的是把我们吸引进去?”
老不死道:“你可知一个小帐之中驻有多少人马?”
任天养摇头道:“不知。”
老不死道:“多则一屯,少则一什,你算一算,这些帐中有多少人马。”
任天养放眼看去。树中林间,空旷地带,军帐足有百顶。如此说来,里边暗藏的人马,没有五千,最少也有一千。别说这里边不知暗藏多少修为极高的侠士,就是一千个虎狼兵,摆起军阵来,他们两个也不是对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