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为自己有此念头而觉得害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任天养不过是个刚刚获得侠士名头的准侠士,此去京城就是为了找自己剑的,怎么可能是个身怀三把名剑的高手。全天龙国,修为最高的人也不过只有一把名剑,哪有拥有三把名剑的超高手的存在!他这不是自己在吓自己吗?想来,这些名剑都是从商兵之流手中夺来的,为了跟他比拼保命剑法,这才将剑取出来,挑拣一把应战。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任天养从三把剑中选了一把,拉开架式道:“来吧。”
冯一凡暗自庆幸自己刚才那个念头转的是多么及时,不然心存怯意,动手之际多多少少会影响发挥,让实力减退。他盯着任天养瞧,从任天养站的姿势以及拿剑的手法看,这招似乎蕴藏着不少的后手,像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过,从任天养的年龄上看,别说才出狱没多长时间,根本不够时间练出高明的剑法,就算打娘胎里便练剑,短短不足二十年,又怎能练出多高明的剑法来。
他暗自盘算,自己有九成的把握胜得了任天养。这还是听闻任天养杀了宋青,方留出一分败算,不然将会是十成把握胜之。既使这样,他还不满意,想把胜算再提高一些。怎样才能提高胜算?当然是“出其不易,攻其不备!”怎样才能“出其不易,攻其不备。”他早有办法。
冯一凡心头暗笑一声,两只眼睛忽然瞪的溜圆,伸手斜指任天养的背后,惊诧道:“咦,那是什么?”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所以这样干,为的就是要引任天养回头去看。只要任天养回头去看,他便会突然出剑。先断了任天养的手筋,再挑了任天养的脚筋,如此任天养便是废人一个,而他的官阶爵位随之上升一级。
以冯一凡的年龄,足可让任天养叫他一声爷爷。以冯一凡的修为,足可让任天养尊称他一声前辈。有此身份地位,他本不该使诈,况且这里这么多人瞧着,传出去不好听。可冯一凡并不再乎这些身外之名,他看重的是官阶爵位能不能再上一层楼,只要官阶爵位能再上一层楼,让他此时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地上叩三个响头,再喊任天养三声爷爷,他也愿意。
在他看来,名声这东西都是虚的,不当吃不当喝的。而官阶爵位不同,那代表着权力与实惠。只要有权有钱,自能快意人生。与此相比,脸面算什么东西。吊诡的是,当你有权有钱,别上只会上杆子巴结,又有谁敢瞧不起你。
所以,他使了诈,并将自己的奔雷剑法蕴藏在手中剑中,只待任天养扭头朝后看上一眼,一招“四箭连珠”便会使将出来。也许只是眨上一眨眼睛,甚至用不了眨眼之功,“四箭连珠”就能割破任天养的手腕,挑断任天养的脚脖。
任天养脑后没长眼睛,可他耳力异于常人,当于冯一凡对阵之际,早已将念力灌注于五官之内,增强五官的灵敏度。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围数十丈之内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冯一凡手指的地方有没有东西,他哪能不知?
但他知道,老不死此时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能够偷袭西门封竹的机会。他不回头去瞧,冯一凡一定还会攻击,但绝无他回头去看,冯一凡突然出手攻击对围观之人的吸引力大。他不回头,冯一凡攻击,围观的人知道他心里戒备,便不会为他揪心。他一回头,围观的人还当他没有防备,一定会为他着急。要是他回头去看,冯一凡突然出手,并没有一抬将他拿下,反而是他一招把冯一凡拿下,想一想吧,出此惊天大逆转,对围观之人造成的震憾会多么的大,绝对会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给老不死一个偷袭的机会。
所以,冯一凡手朝任天养背后一指,任天养自然而然的回头去瞧。这时,冯一凡出剑了。
冯一凡的剑法叫“奔雷剑法”,并不是指他出剑之时响动大,有如奔雷一般横扫而过。而是说他的剑快,有如闪电一般让人促不及防。
冯一凡一抬“四箭连珠”使出,人已到了任天养近前。这时,任天养的脖子还朝左扭着,脸正对着背后,嘴上喃喃:“那里什么也没有啊!”似乎根本没有察觉敌人攻来。
冯一凡心中一喜,四剑齐发,分指任天养的脚腕手腕。就在剑锋即将划破任天养的手腕脚腕,他忽然看见任天养的剑一动,接着便感觉持剑的手腕处一凉,有液体从里面pēn_shè而出。冯一凡那“四箭连珠”便再也使不出去,四道剑影归成一道,握剑的手再也握不住剑,“呛啷”一声,剑落在地上。他连忙伸手握住鲜血狂喷的手腕,不明白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随即听到围观的人发出一声:“咦”,又发出一声:“啊!”
冯一凡没心思去细思围观的人为什么“咦”又为什么“啊”,他用看鬼神的目光盯着任天养看,如果不是手腕处剧痛无比,他实不相信自己那一剑没有伤到任天养,相反自己却伤在任天养剑下。他自认天龙国内,论保命剑法,自己绝对在前三之内有立足之地,很可能名列头榜,可无情的现实给他一记痛击。如果凭借保命剑法他能拔得头筹,眼前这个小家伙又位列第几。
冯一凡道:“这是什么剑法?”
任天养这时已回过头来,笑道:“其疾如风!”
冯一凡把自己这辈子所见过听过的剑法想了个遍,也没想出自己曾几何时听过这样一门剑法。他想许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