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公孙山河败走已过三天,此刻的寒阳城已经归于平静,而城主府也没有什么动静,似乎连寒阳城城主吴辉随同战长天一起逃走了,虽然他不是直接参与者,但是也有着谋逆的连坐之罪。
此刻他不跟着战长天一起走,到时候这种事情被老秦王得知,他必然活不了。
虽然寒阳城没了统治者,但是生活的秩序并没有被打乱,反而很是祥和,而那些被战长天所纠集的强盗部队也在见到了孟金玄的实力后,更是一哄而散,重新归于山林之中。
不过,寒阳城内虽然平静了,但是城中的孟家却是气氛格外的凝沉,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孟家。
孟家族堂之中,只见此刻的孟金玄端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丝毫异色,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尤为沉重,充斥在整个偌大的厅堂之中。
在他的背后,孟家先祖的牌位静静的伫立在那,仿佛那些牌位也在凝视着孟家的子孙们。
在孟金玄的左手边,孟辰不动声色的站在那,看着大堂下的孟家所有族人,眼神里浮现出几分复杂之色,而他背后,也是一副好奇之色的小火羽。
不过在孟辰的反复嘱咐,小火羽这才没有生出什么乱子。
而右手边的主位之下,萧寒山也是坐在那里,虽然这本该是孟家的家事,他参与进来明显不妥,但是孟老爷子却是不容拒绝的让他过来旁听,其理由是,以免家族的人对于他的行为感到不公。
对此,萧寒山也只好答应。
就在这时,被孟金玄新任命的家主孟文伯走上前来,率领族人行了大礼,道:“恭迎家主归来。”
孟文伯这一跪拜,所有孟家族人也不敢怠慢,纷纷跪行大礼,包括那孟文德,孟文法,还有那孟文钱,此刻他们已然醒了过来,当他们听到老爷子回来的消息后,完全和孟文德有着同一个想法,那就是大祸临头。
看到这,孟金玄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随后说道:“都起来吧。”
“谢家主。”
孟家族人恭敬回应。
随后,男女老幼分开站成两排,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直视。
只听孟金玄微微眯眼,语气肃然道:“你们可知道我叫你们来族堂的原因吗?”
静!
压抑的静!
面对孟金玄的问话,没有一个人敢接过口,此刻他们的内心无不是战战兢兢,而新任家主的孟文伯此刻也是沉默不语,但是他的严眼中却是流露出明了之色。
孟家族堂,可是孟家逢年祭祀的地方,而所谓祭祀,也就是将这一年孟家每个子孙所做的事情在先祖牌位前坦诚告知,从而实行善者赏,恶者罚,一旦出言违心被人揭发,那么后果极为严重。
见堂下无人应答,孟金玄的眼眸泛起一丝怒色,沉声道:“都不说吗,那我就给你们起个头,叫那个柳正南进来。”
柳正南?
一旁的孟辰神色一证,这个名字他可是极为熟悉,对方正是仆人杂院的管事,当初自己在仆人杂院时,这柳正南几乎天天为难自己,而且还诬告自己偷家族的丹药来卖钱。
而那些钱正是孟辰当初在商氏拍卖行卖掉丹云级丹药所得,随后他给了衣衣,但是却被对方发现,并诬告给了孟文德,不然他也不会在那日被当场打断一只腿。
只见柳正南神色惊慌的跑了进来,不知是紧张还是吓破了胆,顿时脚下一软,当场栽了个跟头,但是他并没有起身,连连跪饶道:“老家主饶命,老家主饶命啊。”
当听到老家主的传唤,柳正南似乎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事,所以根本不敢问什么缘由,便哭饶乞求。
只见孟金玄冷声问道:“看来你是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了吧?”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面对孟金玄的气势压迫,只见柳正南此刻浑身颤抖,心神胆颤。
孟金玄突然喝声道:“说,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若是拉了一个字,立即处死。”
说道死字,在场的孟家族人更是浑身一震,脊背发凉。
“是是是……”
柳正南不敢隐瞒,将自己这些年所干的事情统统交代了出来,其中更是将孟文德三兄弟让他做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其中也有着关于孟辰的事情。
啪!
孟金玄突然一掌拍碎花岗石文案,冷声道:“孟文伯,你是家主,论罪该如何处置?”
孟文伯没想到老爷子会问自己,于是站出来道:“柳正南假公济私,阳奉阴违,身为仆人,欺辱家族子弟,论罪当杀。”
“拖出去。”
孟金玄毫无犹豫的说道。
“老家主饶命,饶命啊,小人知错了……”柳正南惊恐的哭诉道。
随后,两名凶神恶煞的孟家护卫便一把架起了双腿瘫软的柳正南,不由分说的将其拖出了族堂,朝后山而去,不一会,那乞求之声顿时戛然而止。
所有在场的孟家族人无不面色苍白,惊惧不已。
解决了柳正南,孟金玄将目光投到了孟文德等三人身上,但是还未等他开口,孟文德等三人连忙跪在了堂下,只听孟文德神色呆滞道:“儿子有罪,请父亲责罚。”
两旁的孟文法和孟文钱也是颤颤巍巍的匍匐着身子,不敢抬头。
因为他们知道,那柳正南已经将这七年间所有的事情统统给摊了出来,而他们正是始作俑者,让原本欣欣向荣的孟家变成了一个乌烟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