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森林,空气清新又潮湿,黎明的晨光照在草地上、树叶上,到处都有数不清的亮晶晶斑点在闪闪发光。远方遥遥出现了村庄的轮廓,村中建筑物在浓雾的晨曦中依稀可见。
一行部队浩浩荡荡足有五六百人之多,停在了森林边上的公路上,当先的十几个穿着赤色轻甲的军人从陀罗兽上跳下来,身材最为壮硕的领队高喝道:“五人一组设卡巡查,快!”
说完以后,领队转身对身边一名仍旧骑在龙马兽背上的年轻将领禀告道:“营座,迷雾森林过后就是望远镇了!”
这位被唤作“营座”的年轻将领身穿赤红色装甲,约莫二十岁出头,身形挺拔,皮肤白皙,剑眉星目,头发透出了头盔遮住了前额,清秀的面貌里带有几分稚气。若不是身上那身重甲,旁人会把他看做一名书生,而不是一位军人。
但是,知道这位年轻营长真实身份的却没有几个敢就此小觑他,因为出身于帝国学院的李易峰是近年除了林白衣之后最年轻的学院毕业者,而他所统帅的琅琊营也是赤色龙旗军中有数能征善战的部队,曾经在攻占葛日隆台之役中,第一个攻进了城门。
“嗯,张昭年,先休整一下,到了望远镇,就算是前线了,让兄弟们都做好准备,别给我丢人。”李易峰叮嘱道。
“明白了。”虽然李易峰语气严厉,但是身为他副手张昭年却是明白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只是外冷内热的性子,反而是目光闪烁道:“营座,望远镇前方的统帅是何人呢?怎么你这般小心。”
“呵呵,到时候见到了,你还能够保持在我面前大大咧咧的模样,才算是英雄!”李易峰轻斥道。
迷雾森林道望远镇的路途足有三四百里之遥,但是凭借着陀罗兽的脚程,琅琊营在晚饭之前就已经到达了望远镇。
一到望远镇,李易峰和张昭年二人顾不上吃饭,就赶往前线统帅的行府,好在与统帅行府同琅琊台驻地隔得不远,只有三条街,李易峰和张昭年一溜快步就过去了
在外表上来看,前线统帅行府跟一个私人庄园差不多,青色的围墙远远地展开去,在墙头上露出了一抹苍翠的绿树。
李易峰和张昭年二人差点就走错了,因为他们二人本来以为这里的门口至少会挂个牌子,不料作为一州最高指挥中枢的这里门口连牌子都不挂。
没等二人走近,一个气宇轩昂的大胡子哨兵已上前盘问了,喝道:“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李易峰和张昭年对视一眼,二人都穿着将领制服,但门口哨兵就敢这么喝问他们,这种气势还真是了不得。
李易峰站出一步,不卑不亢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琅琊营李易峰候营长奉命前来报到。”
看到门口哨兵背影消失在大门内,张昭年盯着这个门牌足足看了十息,直到站在门口的另一名哨兵主动问道,他才回过神来。
“营长,前线统帅行府怎么说都是一个衙门,怎么连个门派都没有?”张昭年问道。
“要牌子干什么?”李易峰回道。
“不然,大伙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张昭年疑惑道。
“前线统帅行府不直接对外接案,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他也没必要知道要牌子有什么用?”李易峰一副鄙夷的眼神回道。
统帅行府大门那扇黑色的铁栏门虚掩着,张昭年将自己和李易峰的腰牌递进去,对里面低声说了两句过了一阵,铁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哨兵领着李易峰和张昭年进去,将腰牌递还给二人,说道:“顺着小路向前走就是了,那栋亮着灯的小楼就是了。”
小楼不大,结构却颇为复杂,回廊的楼榭七转八拐的好在在回廊和各处走道上都点着灯笼,光亮得很,走起路来倒也不至于磕磕碰碰。
带路的哨兵板着脸,严肃得像巨人族据对马上就要打过来似的,李易峰闷着头跟在他后面,而张昭年却是像初进贾府的刘姥姥一般左顾右盼。
在张昭年想象中,前线统帅行府应该是个戒备森严的地方,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但眼前的情景让他大为吃惊。
行府内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草木芳香,休闲的木椅和雕塑在园林间里错落有致。
若不是看到了不少穿着黑衣的将领和士兵在走动着,张昭年还真把这里当做一处庄园了。
按照门房的指点,李易峰两人顺着小路绕过了两片林子和一个花圃,一栋雅致的小楼出现面前,正是前线统帅的书房。
张昭年一路从低位爬到副营长的位置,属于那种标标准准没有见过世面的行伍,越是接近书房,便越是紧张,一边走,一边还絮絮叨叨个不停道:“营长,不知道统帅找你有什么事?统帅是不是好糊弄的人?营长,你说话可要当心啊。”
“呵呵。”李易峰斜眼瞥了张昭年一眼,没有理会这个大惊小怪的小子,要知道出身汉楚帝国第一门派太玄宗,又在帝国学院中深造多年的他可是见过了太多的达官贵人,就是帝国前任皇帝和现任皇帝都面见过多次,自然不是张昭年这种“土老帽”可以比拟的。
张昭年似乎也不需要李易峰的回答,继续嘀咕道:“营长,等下见了统帅,你可得好好表现。我们很多人在琅琊营干了十几年都没能见一次师长级别的高官,你若能得统帅看重,你就飞黄腾达了。最好能调入前线统帅行府里面,那可比在琅琊营里有前途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