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隐风执剑右手流下斑斑血迹,看了看已被门人扶起的上官星月,将剑插回剑鞘,向洛芊芸点头一笑:“多谢姑娘了。”
洛芊芸方要回礼,便见一少年僧人排众而出,“女施主竟如此不懂规矩,上官少掌门与人比试,姑娘怎可出言相助旁人?”
闻听此言,便可得知这名少年僧人定与上官星月有不菲交情。
洛芊芸闻言吐了吐舌头,眼眸流动,风致嫣然。
这少年僧人却不肯罢休:“女施主方才眼力极高,想必功夫亦是不弱,不如与小衲过过几招。”
莫隐风闻言脸色一变:“梵音小和尚您身为天越寺达摩首座弟子,如此言辞,岂不有**份?”
梵音脸色漠然,并不答话。
突然,一男子若老鹰般从众人头顶划过落在场中央,低喝道“梵音,你淘汰赛的对手是我!若想找人过招,我便与你玩玩。”
梵音闻言一抖手中禅杖,“也好,那小衲便先来领教施主高招。希望不会令小衲失望。”
“扑哧!”
小衲?
林白衣哑然失笑,“老衲”倒是多次听过,然而这个“小衲”嘛,怎么听怎么滑稽。
林白衣在平台下乐不可支,然而上场男子却抽出了长剑直指前方,低喝一声“小心了!”
无视与梵音之间数十丈的距离,男子缩丈成寸,踏风而来。
梵音只觉眼前万物尽失,只余无数剑花,眼前男子身以快若奔雷,剑法空灵之极,自己纵有金刚伏魔之力亦是枉然!
梵音名震天下的天越寺须弥杖和寂灭身法竟都施展不开,缩手缩脚,完全被剑锋所压制住了。
“罢了,罢了,出家人何须如此胜负,难道要学上官兄弟那样死斗?”念此,梵音竟将手中禅杖丢到一旁,认输了。
“梵音大师何必如此?”却是平台下的一名年轻黑衣男子开口说道:“无论是天越寺须弥杖还是寂灭身法都是以大藏圆觉功为根基,而大藏圆觉功神游于外,料敌在先,没有平静心境是无法掌控的。若是梵音大师早先心境平和,这小子也未必能够轻言胜利。”
梵音闻言一惊,自己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了?
“唉,枉为自己苦禅多年了。”
梵音向平台下的黑衣男子合手行礼道:“多谢施主指点。”
这时,场中男子也将梵音禅杖拾起,双手递于梵音,道:“大师,方才多有得罪。”
梵音接过禅杖,笑道:“施主好生本领,小衲佩服。”
男子与梵音互谦过后,径直向黑衣男子走来,距黑衣男子尚有丈余,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道:“师叔!”
众人愕然,谁都不会相信这个看上去病怏怏的青年居然是那个比他大十余岁男子的师叔——是那个方才击败天越寺达摩首座弟子的少年英才的师叔?
“梦吉啊。”黑衣男子将男子扶起“我不是跟你说过麽,不要在这么多人的时候叫我师父,这会显得我很老的!”
男子呐呐不语,唯有憨厚一笑。
“乘风拂云步!”莫隐风突然道。
“对,刚才那男子使的似乎就是齐选宗的地级武技‘乘风拂云步’!”场中几个眼力高明的人也惊异出声应和道。
平台下一直表现得风轻云淡的谢铭卿此刻却是满脸凝重,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黑衣男子,凝声道:“‘花中之影’——齐选宗花弄影?”
花弄影微微一笑,轻声道:“在下便是。”
平台上的众人都是一片喧哗,齐选宗作为汉楚帝国内名声仅次于天枢剑派等一宗、两观、三派、四学府顶尖门派的顶级门派,不论实力还是名声上与庆鄞州内所谓的五大门派相比差距不可谓不巨大,甚至比之作为天枢剑派分支之一的庆鄞分支也要强出数倍!
而花弄影作为汉楚帝国内赫赫有名的青年一代骄子,更是完全碾压莫隐风等只是庆鄞州一州之的年轻俊才,也许唯有出自天枢剑派庆鄞分支的谢铭卿能够勉强与花弄影相提并论一二,但要说真正比较起来,那也是相差弗多!
“咦?”林白衣却是有些诧异,因为感到眼前的花弄影很是眼熟,等到对方道出“齐选宗”的时候,林白衣更是感到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是徐亦轩那个丫头的师叔?还是师兄?”
莫隐风叹了口气,惋惜道:“早知‘花中之影’在此,怎么也不该与那上官小子一战,若能与你比试一场,那才不枉此生。”
花弄影还待谦虚,主裁判却已经宣布了庆鄞会武淘汰赛下一场比赛的对决!
其中的一方正是庆鄞州内唯一可以与花弄影相提并论的谢铭卿!
就在裁判年初对决名单时,平地忽地好似有惊雷爆裂——“在下天门派令狐申,向天枢剑派弟子谢铭卿讨教!”
谢铭卿从花弄影带给他的惊讶中缓过神来,闻得声音只是冷然一笑,轻蔑道:“令弟身为太行第一响马,你身为天山派大弟子竟不知管教,反而暗中相助,今日你也配上这庆鄞会武?也不怕辱了这千年古迹?”
“放肆!”令狐申闻言暴怒,欲伸手拔剑。
然而,侠光初现,却感到剑把突有一股强劲内力,令狐申握剑之手不稳,剑身又插回鞘内——原来是谢铭卿御风而行,一指搭在剑柄将剑柄压了回去。
众人只见谢铭卿与令狐申原本相距数丈有余,不过眨眼便至令狐申身侧——这等身法、这等轻功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
令狐申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