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因为没了符阵的阻碍,那五芒星阵路线不改,直奔黑衣男子而去。
黑衣男子单手长剑出鞘,剑气虚空划了个太极图案,持剑抵住奔向自己的五芒星阵,同时左手掐诀,内息化成的符记、一道接着一道打出,符光一道接着一道隐没在碎花四周。
碎花感到他每一道符光打出,周围的气息就凝重一分,隐隐有风雷之声,遍寻所知,竟然不晓得他用的是什么符术,心中不由得起了一丝惶恐,暗暗凝神戒备。
渐渐的,没有‘碎花灵力支持’的五芒星慢慢的暗淡;那人抽出余力,符光打得愈发频了,一时间周围波光雷动……
碎花心中担忧,暗暗为自己加持了几个防御的阵势。忽地空间一阵波动,青袍男子现身出来,面现焦急,但他似乎被什么束缚住、身体被罩在一个光幕内、不能靠前。忍不住大喊道:“你上当了,他方才‘左手掐的那些符诀’一大部分是为了束缚我们,一小部分虚张声势、让你疑心,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加持那八卦图的;那八卦图根本就是不完整的阵势,马上就要消散,没有任何功效,真正的主导是他剑上那太极图,快点把这八卦图破去,别让太极图和八卦图合一,形成完整的阵势。”
碎花一惊,扭头一望,为时已晚,那‘先前貌似只是为了抵住五芒星阵的太极图案’不知何时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竟然瞬息间将自己罩住……随着她身体被罩在太极图案内,那‘将要消散的八卦图’瞬息间明亮起来,气息流转,磅礴无匹!
碎花仿佛听到了自己防御阵势被破的声音……被光芒掩盖前,她心中只冒出一个想法:“原来是鲲鹏山庄的‘捆仙阵’!”
黑衣男子见碎花成功被‘捆仙阵’锁住,暗暗松了口气;他的嘴角上已经挂了血丝,形态委顿不堪,显得很是虚弱……为了不让碎花突出阵势,他方才强运内息,强行破了五芒星阵,已经受了内伤。
虽然他先前早料到碎花可能有一些‘式神’保护,他却没有料到‘碎花的式神’竟然能突破自己的一部分束缚,现身说话,而且也不是自己印象中的犬神犬鬼,却是个莫名其妙的男子,这让他对‘碎花的身份’愈发感到困惑起来。
‘捆仙阵’已经光芒尽敛,化为虚无,只留碎花孤身立在那里,不是明眼人看不出来。
碎花的那把油伞依旧发出柔和的光芒,将碎花罩在其中,使她不被阵势所扰,但也突不出去。
碎花望着对面运气调息的黑衣男子,叹了口气,“先生果非常人,行事诡异难测,碎花这里受教了。”
黑衣男子闻言睁开眼来,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叫碎花?‘式神天师’安培家的当代家主?”面现释然,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那被困在光幕中’将要突出的青袍男子,本来想要‘再加持两道符咒把他束缚住’的手,不由停了下来,无奈道:“那我今日栽得倒也不冤。”
随着他这声话落,空中一阵暴响,只见‘困住青袍男子的光幕’内,除了那青袍男子,又逐渐现出五个影像来,有男有女,装束各异;接着又是一阵光闪,黑衣男子‘束缚青袍男子用的符咒’竟然眨眼间被破了个干净。
黑衣男子虽然‘在得知碎花的身份’以后、早料道会出现这种情景,但亲眼见到‘自己的咒法’被摧枯拉朽般消灭,仍忍不住心中苦笑,暗叹自己真是白费心机,早知道是她,当初就多加三倍的束缚符咒了。
他看了看那六个正在注视自己的式神,涩笑道:“我强运内息,身受重伤,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你们大可不必费那么多心思。我听闻你们家有十二式神护体,张某倒想一睹另六位的风采。”
碎花自然不信他强弩之末之类的鬼话,这男子的奸*猾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能信他才见鬼了……一边暗暗告戒自己的式神看住他,防止他找机会撇下自己去刺杀长公主,一边涩笑道:“张先生说笑了……微末之技岂能入先生的法眼?”
见碎花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很明显是想留一手,不想把‘自己的底牌’全都透露给自己,黑衣男子强笑了笑,不再理她,而是侧身看了看身后那有些阴沉的松林,声音压得很低,轻轻道:“其实即使你不拿‘那六个隐藏在暗处的式神’要挟我,以我现在的状况,我也不能去刺杀你们长公主了。”
碎花‘哦’了一声,心道:“我信你话才见鬼了。”本是愁容淡扫的面容娇媚一笑,“张先生说话中气十足,眼神灵动,很明显不是气力尽失之象……如此气势,却偏要佯装软弱无依的女儿之态,先生不觉得此举太过幼稚了么?”
黑衣男子嗤声笑了一下,“虽然明知你是在拿话激我,想让我留下与你一战,但我说的是实话……算了,告诉你也无妨。”说着扫视了一下那几个式神,缓缓道:“我先前摆那个聚集水湿之气的小阵,本是为了迷惑你,好抽出些时间甩掉你,可后来我却没走,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碎花心中一紧,这正是她先前担心的,不由得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黑衣男子淡然道:“也没什么,刚接到讯息,任务变了罢了。”
碎花一怔,“什么——?”
黑衣男子看了她一眼,言语中带着点戏谑的味道,“意思是说我的任务不再是刺杀你们长公主,而是换成了拖住你。换句话说,你们长公主自有别人去刺杀,我只要绊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