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研究那夜详情时,又有人送来一份情报,张椿打开一看,认出是姜靖的笔迹,认真看完以后,不由面露喜色,道:“黄猛也太狂妄了些,竟然就藏在黑山深处。马谊死了,黄猛十分悲伤,这几天的凶案,就是他亲自带人干的。而且可以肯定,我们身边确实有黄猛的人,这几天给黄猛提供了不少情报。”
杨春忽道:“黄猛怎能一夜之间连赴两地杀人?”
张椿摇头道:“那个案子是另外一人所为,这几个案子若是黄猛所为,他目前肯定藏在中山。你派人哨探一下,但是布置任务时,不能讲得太明白,否则一旦有人报信,黄猛就会缩回头去,若是躲到黑山,那里山林密布,地域广阔,往哪里搜人去?”
杨春心里有了谱,士气顿时高涨,当下领命下去。张椿望着杨春的背影出门,随即来到门前,唤来一名心腹,让他悄然跟上杨春,并派人对其余两名组员实施监视。
张椿收到情报的同时,贾葵正与唐三足坐在玉梨花的外室吃酒,天涯子忽然送来急件。贾葵看完情报,拿火将情报烧毁,让天涯子坐下,低声说道:“凶手是黄猛,杨春这组伏击黄猛,致使马谊死亡,黄猛这是来复仇的。”
唐三足听到这里,认为不宜再等,道:“这事得立即通知张椿大人,否则这事还没完,杨春他们三人很危险。”
贾葵摇了摇头,道:“张大人肯定已得到情报,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就行了。黄猛既然找这三人复仇,我们跟定这三人,肯定会有突破。我就不信黄猛有三头六臂,这么多人捉不到他一个人!”
贾葵说完,转向天涯子道:“你去官衙寻找杨春,讨要二组人员的档案资料。还有,命令我们的人,紧紧盯住二组的三位生者。”
天涯子起身要走,贾葵又唤住他,叹息一声,小声说道:“跟杨春说话时,要小心些。死去的杨秋是杨春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唐三足送走两人,转到卧室,见玉梨花幽幽地坐在床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本想与玉梨花算账的唐三足,忽然觉得原先想说的话,竟然一句也说不出口。他认识玉梨花只有两天,人家人财都送给他了,还有什么要挑剔的?但是两人既然要在一起,有些话就需要说明白,否则就是真正的同床异梦了。唐三足想了想,决定换一种方式说话,开口道:“梨花,我骗了你,我家中已有妻子。但我真地想娶你回门,正妻肯定不可能,做平妻可以吗?”
玉梨花没有说话,只是愤愤地望着他,这让唐三足莫名地有些心虚。唐三足想了想,又说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不能暴光,而且……你知道,许多事情我都需要向上汇报。”
唐三足坦诚相待,说得十分真诚,也是他的心里话,但是玉梨花依然不为所动。唐三足忽然有些心慌,难道玉梨花要离他而去?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失去的最值得珍惜,唐三足念起玉梨花的好处,忽然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唐三足待要继续说话,忽然现他在注视玉梨花时,玉梨花的双眼不自觉地垂下。唐三足受过严格的训练,突然省悟过来,眼前的玉梨花并非普通女子,她受过严格训练,懂得如何把握男人的心理,她这时沉默不语,就是为了要收服他的心。
唐三足叹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玉梨花的身契,默默地放在案上,道:“跟着我这样的人,也是提心吊胆的命,你也早就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我……我走了……”
唐三足步履深重地往前走,开始他用的心理战术,最后这种情感代入十分真切,他的内心变得无比沉重,行到房门时,不由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
“你回来!”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玉梨花的声音。
唐三足转过身去,现玉梨花如带雨海棠,他不由疾奔过去,怜惜地拂去她脸上的珠泪。
玉梨花望着唐三足,面无表情地说道:“今天岳大人亲自给我来信,我才知道你的身份。你接近我是为了完成任务,对吗?”
身为高级暗子,唐三足隐晦地泄露自己的身份,已是十分不应该,若是泄露此行的任务,就称不上一名合适的情报人员了。唐三足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表情十分复杂。
玉梨花显然理解唐三足的苦衷,苦笑道:“我知道你身不由己,那我们……”
见玉梨花迟疑一下,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说。唐三足接过话来,道:“你不也是一样吗?”
玉梨花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们不一样,当初我加入时,曾与上司谈好条件,服务期限为十年,期限满后,随时可以离职。现在已是十一年了,我下决心跟随你时,已向上司写了申请。我的上司就是岳大人,岳大人是个好人,已经批准了。”
唐三足决定与玉梨花摊牌时,内心其实有个隐忧,就是他的身份决定他不能随意行事,玉梨花与他情况相似,两人结合困难重重。听说玉梨花已经正式脱离情报系统,难度等于减少了一半,唐三足不由大喜,道:“你这边若无问题,我这边……完成这次任务后,我也会正式提出申请,或许能正式脱离,我们就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了。”
玉梨花脸上并无喜色,道:“你的身份近日已经暴光,你以前执行任务时没有杀过人?有没有仇人?你想要恢复以前的日子,根本不可能。我们唯有远走他乡,才能真正过上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