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宗此次率部攻打辽东,已经有些时日,之所以未发动急攻,是因为部下除了嫡部,其余兵马甲兵不齐,军阵不识,与其说是士兵,不如说是壮丁,战斗力太差,所以李继宗前番只是与辽东军小战,实不敢大规模交锋,目的只是练兵。之前交战一旦处于劣势,便让嫡部出战,往往会转败为胜。但是辽东守兵马虽少,却有秘密武器,扑不灭的火油和威力巨大的陶瓷,让李继宗吃了几次大亏,嫡部也损折不少兵丁。李继宗非常沉稳,更加不敢冒进,设法收集火油和样品,让随军工匠研究许久,虽然火油未研究出破解之道,也不能仿造,却发现了的致命弱点,就是怕水怕潮,这正是李继宗冒雨进军的原因。
此际,李继宗望着眼前寨墙上的守军,嘴角一挑,露出一丝冷笑,喝道:“会儿何在?”
“末将在此!”李继宗话音刚落,身侧一员身材魁梧的大将应声上前,这人正是李继宗义子李存会,是其麾下第一勇将,身高近两米,面如墨炭,虬髯豹眼,一身煞气。
李继宗望了李存会一眼,手中马鞭指向西边,语意冰冷地说道:“现在辰时六刻,为父今晚想驻马襄平城内,能不能行?”
李存会昂首挺胸,大声道:“行,请将军放心。”
李继宗颔首下令,大声道:“开始进攻!”。
李存会应诺一声,转身来到军前,将手中铁一举,高呼道:“将军有言在先,今晚驻马襄平城内,众军随我先行拿下此寨,今夜我们到襄平城内狂欢!”李存会话音刚落,其部兵将一齐大喊:“诺!”士气瞬间暴涨。
“弟兄们,身后便是我等家园,父母妻儿安危所在,岂能容得贼子放肆?我等大汉勇士不死不休,杀他个痛快!”田豫挥着大刀,高高扬过头顶,激励全军将士。
“大汉威武!”汉卒多是辽东人,听到田豫所言,知道此寨失守,后方便是襄平,一个不慎将会是一场浩劫,精神瞬间大振,士气大涨。
李存会将手中铁遥指前方,大吼一声道:“攻击!”。
此寨扼守山谷要道,宽不过二十余丈,寨墙横断整个山谷,高五丈有余,厚有三丈出头,皆为青石垒成,中间有一扇大门,夹山而立,寨墙上箭塔、望楼、强**一应俱全,可谓是雄关一座,唯一缺憾就是守军兵力不多,加上协守民兵不足五千,又不能使用,形势不容乐观。
因为谷道宽度所限,高句丽兵马同时最多出动三千人马,其中一千弓箭手为掩护,五百盾刀手护卫两辆冲车冲向寨门,还有一千五百名精锐步卒扛着云梯冲锋,呐喊声震耳欲聋,杀气冲霄而起。
田豫打眼一看,便知最危险的是前来撞门的冲车,立即下令道:“投石车,瞄准冲车,放!”
寨墙上配置六部小型投石车,受结构限制,不能投放大型石块,准确度也不高,投放油罐却很轻松。盛着火油的瓦罐朝着冲车方向飞去,间或击中撞车,瓦罐破碎,火油洒在冲车表面。硬弓手点燃火箭,射向冲车庞大的身躯,引燃其上的火油,很快冲车便燃烧起来,祸及周围沾了火油的士兵。墙下瞬间黑烟滚滚,人的惨嚎声此起彼落,闻者无不惊心,高句丽人士气顿时大降。
“冲上去,竖梯!”眼看冲车被毁,己方士兵损折不少,李存会立马急了,挥舞着铁,驱赶部下士兵向前冲锋。尽管伤亡惨重,高句丽士兵还是逐步靠近寨墙,云梯向墙头搭了过去,惨烈至极的攻防战就此开始。
“放箭!”
“放箭!”
看到对方进入射程,田豫和李存会几乎同时下达军令,霎那间利箭如云,场面登时纷乱起来,辽东守军不时有人中箭跌下城头,高句丽士兵也没讨到好外,纵使身上披甲者,也无法挡住近距离的驽箭攒射,许多士兵变成了刺猬,哀嚎着跌下云梯。
亲眼目睹部下士兵损伤惨重,攻城即将失败,在后督战的李继宗心头火气顿生,命令中军上前支缓。李继宗嫡部人马不多,但是大多披甲,勇悍无比,尽管檑木、滚石、箭矢如雨,却依旧蚁赴而上。
敌兵精锐压上,辽东守军开始出现险情,不时有敌军士卒翻上寨墙,与守军展开殊死的白刃战。尽管数次皆被守军强压下去,守军也付出了惊人的代价,杀敌三百余,伤亡近百人,战损比达到了三比一。形势对于汉卒来说,实在谈不上有利,这种不计伤亡的强攻最是难以对付。
田豫率领亲卫杀光了一拨冲上寨墙的高句丽士卒,见高句丽人又派援兵上来,冷静下令道:“扔火罐!”。
火油盛在一尺见方的瓦罐里,上面加有盖子密封,重量不算太重。民兵将瓦罐分散送到云梯附近,士兵随即沿云梯掷下,只听阵阵闷响伴着弓弦声,大火不可遏制地燃烧起来,可怕的火油沾哪烧哪,一瞬间寨墙外面成了一片火海。
可怜众多高句丽官兵猝不及防,不知多少人惨死于火海之中,更有不少带着火头的士卒四下狂奔呼号,其状之惨,实是难以描述。攻击正猛的大军势头顿挫,士兵再无恋战之心,狼狈退回本阵,双方第一次交手,以汉军获胜暂告一个段落。
看到高句丽士兵败得如此狼狈,寨墙上的守军与民兵全都尽情欢呼起来,指着高句丽败军的背影,嘻嘻哈哈地大声嘲讽,一派沸腾的喜庆景象。田豫却不似众人那般乐观,毕竟火油数量有限,先前用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只够两次攻防之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