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霄道长除了武功盖世,占卜星象医药练丹也均涉及,上下仔细打量姜述一遍,叹道:“齐侯有人君之姿,又重文治,久后必掌天下。我蜀山派在这乱世之中,本该避世不出,是老道受不了得拥蜀山的**,这才派人行刺齐侯。弟子皆依我令而行,如今我等已经到了绝地,我可以束手就擒,万望齐侯放了我的弟子。”
“师父,不要……”
“师父,你走吧,我们甘愿受死……”
蜀山弟子听说玉霄道长为了救他们性命,竟要束手就擒,全都哭拜于地,一个劲地催玉霄道长自行逃生。师慈徒孝,场面十分感人,于吉、左慈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同情之色。
姜述因为甄婧身亡,对蜀山派恨之入骨,但是见了这等场面,恨意立时消去不少。姜述叹了口气,道:“玉霄真人,您是江湖前辈,与南华真人同辈人物,我也不想为难你。我有三个条件,若是你能答应,我就放你等回去。”
玉霄道长面露毅然之色,道:“只要不违背公理人心,齐侯请说无妨。”
姜述道:“其一,你回去后闭关自修,不得再出世,掌门之职传给别人。”
玉霄道长点头道:“经此一战,我雄心也失,这事我答应了。”
姜述道:“其二,朝廷现在还未统一,百姓仍受割据之苦,你们蜀山派弟子从今以后,可以不为朝廷效力,但不得为朝廷敌人效力,如何?”
玉霄道长笑道:“诸侯实力相差太远,顽抗只是螳臂挡车,这事我也答应你。”
姜述道:“第三,上次你们蜀山派行刺,我平妻甄婧为救我而死。我闻你门中弟子彩衣仙子患失魂之症,昏迷已有年余,请将彩衣仙子交给我,日后我娶彩衣仙子为平妻。”
彩衣仙子俗名敬齐眉,是玉霄道长侄孙女,年方十六七,容色十分美丽,天姿很高,被誉为益州第一美人。去年年初,敬齐眉练功走火入魔,竟至得了失魂之症,多数时间昏迷不醒,即使间或醒来,也似痴呆一般,不言不语,也不认识亲人。
玉霄道长双眉拧成一个疙瘩,定神望着姜述,道:“我那孙女走火入魔,不省人事,你要她干嘛?真要娶她吗?”
姜述笑道:“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能让她还魂,也能借她消除蜀山派与甄家、琅琊宫以及朝廷的仇恨,真人以为不值得吗?”
玉霄道长面露狐疑之色,道:“齐眉是个不懂世故的小女子,怎会牵扯这许多事?”
事情牵涉道家秘法,姜述只留于吉、左慈在身侧,让王越师徒退后。玉霄道长明白姜述之意,有些话不想让人知道,也让蜀山弟子退后五十步。
姜述见余人走远,道:“真人精通医理,年余未治愈敬齐眉,你以为她还有救吗?”
玉霄道长异道:“你不是说你能让她还魂吗?”
姜述道:“我确实能让她还魂,但非令孙女之魂,而是我爱妻甄婧之魂。”
玉霄道长面露犹豫之色,沉吟一会,望向于吉、左慈,道:“这是你们琅琊宫秘法?可使亡魂借体还魂?”
于吉道:“只有机缘巧合之下,才能施用此法。甄姑娘为救侯爷,不惜以身挡箭,身体受伤甚重,又中了剧毒,已经无法医治。恰好我在身边,又恰好带着道具法器,又正好有人护法,种种机缘巧合,成功收了甄姑娘的魂。”
玉霄道长点点头,望着姜述道:“齐眉还魂以后,是敬家人还是甄家人?”
姜述道:“她是甄家人的魂,敬家人的身,如何分得清楚?我想借此事消除误会,又怎能让她不认敬家人?”
玉霄道长想了一会,眉头逐渐舒展,哈哈大笑,连说三个“好”字,向姜述施礼道:“告辞。”
玉霄道长长剑入鞘,面无惧色,向着阻路的军阵走去。廖化不明情况,见玉霄道长行近,刚要下令,只听那边姜述高呼道:“让路,放蜀山弟子回去。”
方才一阵搏杀,官兵伤亡十余,江湖群雄伤亡二十余,都在前观救治,所幸琅琊宫长老有精通医术者,各营又配有军医,伤者大多无生命危险。姜述来到现场,先抚慰伤者一番,又将死者遗体聚拢一起,做了一场隆重的法事,写了手书,这批死者可以入烈士陵园。
姜述身握权柄,文治武功远扬,在江湖人眼中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现在亲临现场,与众人温言交谈,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南宫莫、修飞同等江湖大佬,依序拜见姜述,因为时间问题,只够说些客套话。
除了南宫莫等有数几个大佬,余人这时才知道玉霄道长的身份,出手帮了姜述,却为此得罪了蜀山派,众人后怕之余,投向国教或合门从军者不计其数。
琅琊宫离东莱很近,顺着山路直往北行,从大泽山西部穿过,就到了东莱属县掖县,从掖县东行一日,就是东莱群治地黄县。
自姜述担任东莱太守算起,至今已有七年时间,十二岁的小太守已经成为大汉柱石。再次回到东莱公主府,姜述不由感到有些陌生,楼台亭阁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亲人皆在洛阳,园内显得冷冷清清。
家人早将园子收拾干净,姜述步入后院,忽然瞧见木榭,想起当初与张宁在此定情的往事,不由顿足驻立,浮想联翩。张宁已经生了两子,长子名叫张靖,承继张角之祀,皇子中排名老四;次子取名姜国,还未过百岁。
姜述于不动声色间谋夺荆州,与众诸侯的军事力量已不可比拟,统一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