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述闻言大喜,抱着齐眉回到密室,不停地小声叫道:“婧儿醒醒,婧儿醒醒……”
大约叫了百余声,齐眉这时眼皮转了一下,继而艰难地睁开眼睛,良久才看清眼前的姜述,道:“姐夫……”
姜述见甄婧醒来,不由大喜,拉着齐眉的小手,道:“婧儿,是我。”
齐眉待要说话,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继而再次陷入昏迷。
于吉道长这时又进来探视,把完脉后,说道:“现在只能喂些参汤,三日后才能吃干食。”
姜述近日除了上朝,其余时间都呆在密室。至第三天午后,齐眉终于又醒了过来。齐眉这次醒来,已经不像上次那样虚弱,与姜述小声说了会话,又昏昏睡去。
次日姜述上朝时,让甄姜、甄宓姐妹守在密室。姜述离开不久,齐眉醒过来,睁眼先望见甄姜,道:“大姐……”
甄姜喜极而泣,道:“二妹,原本以为你不在了,陛下神通广大,又让你活了过来,这真是甄家人的福气。”
齐眉这时又望见甄宓,道:“三妹也长大了,越长越漂亮。”说到这里,齐眉想起一件事来,道:“大姐,你拿镜子过来,我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甄姜从旁边拿过一个小玻璃镜,笑道:“二妹,陛下给您寻的这具身体,是益州第一美人。”
齐眉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脸色虽然苍白,显得很瘦弱,但明显是个美人,心事顿时放下大半,忽然问道:“这是陛下给我找的身体?不是姐夫找的呢?”
甄姜笑道:“你姐夫现在已经登基。从那次遇刺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年了。这四年来,陛下可没少操心,于吉、左慈、华佗、张机这些老先生,也不知为你耗费了多少心血。对了,你要记住,你现在名叫敬齐眉,是蜀山派太上掌门玉霄道长的侄孙女。合魂秘术是琅琊宫秘传道法,不能让外界知道,宫中知道这件事的,也不超过五人,这事你莫跟别人说。”
齐眉微微皱眉,道:“那我以后不是甄家人了?”
甄姜怜惜地说道:“傻妹妹,只说不让外人知道,母亲兄长又不是外人。你既是甄家人又是敬家人,陛下让你认我为姐姐,以后人前人后也不怕人议论。不过,你要记一下敬家人的画像,免得归省时认不得父母兄弟,让人笑话。”
姐妹三人在这聊着天,不知不觉已经将近午时。姜述下朝过来探视,见齐眉精神很好,道:“婧儿,我准备封你为静嫔,以后叫你婧儿,也不怕别人听出有什么不对。”
齐眉面露感激之色,道:“这些年辛苦姐夫了。”
姜述摇了摇头,道:“你为救我受此磨难,我做这些是应该的。你先将养身体,等你身体恢复,我们再补场婚礼。”
齐眉摇头道:“那些虚礼我不需要,呆在你身边就好。对了,我不会武功,以后怎么扮成敬齐眉?”
姜述笑道:“无妨,齐眉丢失的只是记忆,我让玉霄真人进京,重新传授你武艺口决,你身体原有根基,很快就会贯通,不久你就是一位武林高手了。”
姜述陪着齐眉吃过午饭,下午来到御书房,齐隶送来王双的书信和皮宗国书。姜述看完,琢磨一会,道:“那皮宗国王长得什么样子?”
齐隶道:“听说生得花容月貌。”
姜述笑道:“太史有书记载皮宗:俗开北户以向日,至于居止,或东西无定。人性凶悍,果于战斗,便山习水,不闲平地。四时暄暖,无霜无雪,人皆倮露徒跣,以黑色为美。贵女贱男,同姓为婚,妇先娉婿。女嫁之时,著迦盘衣,横幅合缝如井栏,首戴宝花。居丧翦鬓谓之孝,燔尸中野谓之葬。其王服天冠,被缨络,每听政,子弟侍臣皆不得近之。如此荒蛮之地,女王身份虽然高贵,容貌怕是丑陋得很。”
齐隶道:“皮宗原先确实很野蛮,人多赤身**,不事农耕,十分落后。自汉商开海路以来,皮宗因处咽喉之地,受汉商胡商影响,文明程度已经很高。皮宗女王名叫叶柳,其父原是交州士子,家道中落,因此改为经商,被上任女王相中,招为王夫。叶柳自小由父亲教导,不似蛮夷之人,而像汉人大家闺秀。上次陛下征南时,情报司派人调查南疆诸国情况,岳大人亲临都无、皮宗两国,当初叶柳刚继位不久,岳大人有缘见过一面,说此女相貌在中原亦属上上等。”
除了邪马台女王卑弥乎是史上名人,姜述对其余蛮邦女王公主兴趣不大,本想不允此事,听齐隶说皮宗叶柳容貌不俗,又生起兴趣,道:“齐隶,依你之见,此女当娶还是不当娶?”
齐隶略思一下,正色答道:“南州初下,境内多蛮夷,若娶叶柳,可收南州蛮夷之心。身毒之战已不可免,南州将是此战大本营,南州安定,对于征伐身毒有利。”
姜述哈哈大笑,道:“娶妃事小,征伐事大,既然有此缘分,娶进宫就是。颁旨,封皮宗叶柳为宝林,迁其宗族至洛阳安置。”
齐隶道:“洛阳周边已无良田,都无贵族拟议安置河东,是否将皮宗贵族也安置过去?”
姜述略思一下,道:“都无和皮宗是世仇,安置一地不妥,温县官田颇多,就安置在温县吧。”
齐隶又道:“敬家女一直未封,这次是否一同赐下名位?”
姜述道:“我与贵妃商议过此事,想封敬家女为静嫔,宫中后妃还有何职空缺?”
齐隶道:“一品三夫人以下,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