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攻防以此段城墙最是激烈,艾搏拉接了军令,并未兴高采烈,而是感觉肩头责任重大。与罗马人这番战斗以后,艾搏拉这才明白往昔东方教官严格军纪的重要性,也知道新上城墙的守军与罗马人的区别,并非只是技艺与配合,最重要的是勇往直前的胆气。
艾搏拉趁敌军尚未正式进攻开始之时,召集十二军将校会议,命令部下仅存的十余名残军担任军法官,凡是有令不行者,杀无赦。
“军长,一大队敌兵正在集结,应该马上就会进攻!”一名斥侯指着城外开始向前移动的罗马人,对艾搏拉大声禀报。
艾搏拉回首一看,见罗马人排成方阵,正踩着鼓点向前移动,排在军阵最前列的并非手持小圆盾的轻步兵,而是浑身着甲的重步兵。守军的弓箭劲射,并未阻住罗马重步兵坚定的步伐,坚固笨重的兵甲挡住了不少弓箭,但不可避免也有不少伤亡。
艾搏拉沉着下令:“敌军进攻马上就到,这些步卒衣甲坚固而笨重,使用挠杆之时,注意把握时间火候,敌军攀到半途之时,此时推倒云梯,可以有效杀伤敌军。另外,多备滚石擂木,注意节省弓箭。我军部下多是新兵,要多鼓励他们,罗马人并非不可战胜,与我们一样都是血肉之躯。”
说到这里,艾搏拉望见罗马人的石炮开始向前推进,急令军官们各就各位,心道:“石炮威力虽然不大,但是场面甚是惊人,对于新兵影响甚大,得设法除了石炮才好。”
罗马士兵渐行抵近,守军纷纷举起弓箭,居高临下射击。城下的罗马精锐弓手,也在重步军排护下拉箭射击,准确射中露出小半身子的守军,很多西班牙士兵咽喉中箭倒下,守军士气顿时落了下来。
“军长!这些新兵意志还需磨练!”费斯是个性情中人,并未因为艾搏拉升为他的上官而有所抵触,见部下萎缩在城垛后面不敢伸头,感觉有些羞愧,小声在艾搏拉耳边说道。
前锋数千名罗马兵,已经抵达城墙下面,高举盾牌的辅兵抬着数十架云梯搭上城墙,罗马精锐听得号令,开始蜂拥而上。看着气势汹汹的罗马兵,艾搏拉的新部下士气再次下滑,基层军官开始大声维持秩序。
艾搏拉来不及想破解石炮之策,望着城下密集的尖,大声下令道:“将剩下的火油,全部浇向敌军密集之处。”随着军令下达,弓手纷纷射击掩护,守军开始向城下倾倒火油,辅兵则点燃火把,纷纷向城下掷去。
城外的石炮此时进入射程,发出一种压抑的吱吱声,无数大石如狂风暴雨一般卷上城头,数处墙垛被连续击中而崩缺。城下密集堆挤的人群中开始燃起火光,继而黑烟冒了起来,城上不少士兵被大石击中,城上城下同时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罗马人的后续攻城部队,嚎叫着从空隙间突进,再次架起更多的云梯,轻步兵、重步兵、附庸兵一同向城头冲击。居高临下的守军在军官呼喝下,冒着箭矢和飞石,将滚石擂木推下城去,辅兵也纷纷上前,用挠竿推倒云梯。
正在城内营地候命的亚赛,面孔黝黑,个头很大,转头望着不时发出惨呼的交战区域。随着战事的逐渐激烈,亚赛这支亚当人雇佣军将作为预备队,排在新兵后面。
亚赛看近处没有外人,悄声对伙伴道:“罗马人正从南面发起强攻。”
亚赛身侧是位瘦弱的小个子,显得十分精干,是亚赛的得力助手马基罗,道:“城外有什么消息?”
亚赛摇摇头,道:“城内自从重新登记人口,开始肃清奸细,七天前已经无法与城外联络。”
马基罗点头道:“那些东方人熟悉消息传递的手段,通过水沟往外飘瓶,全部被拦截下来。”
亚赛道:“内外消息断绝,是件极为糟糕的事,我们很快就会上城防守,城外普通军官皆不知我等身份,攻城时不会手下留情,子弟们为了保命,也会奋勇厮杀,自相残杀在所难免。”
马基罗道:“城中戒严时间越来越长,对非西班牙人查得极紧。如此下去,子弟们稍有疏忽,身份就可能暴露,我们需要早有决断。”
亚赛道:“选择最恰当的时机和位置,趁机夺下城门是个最佳选择。”
马基罗摇摇头,道:“东方人不会让我们靠近城门,所有重要门户,均是东方人和托马斯的亲信负责防守,兵力很多,我们数十人难有作为。”
一位族人突然快步走近,小声说道:“营里水井水位上涨很多。”
亚赛等人不及来到水井旁,周围突然传来一片喧闹声,只见附近的排污沟,倒涌出大量污水,垃圾随着不断流淌的脏水冲了出来,一股臭味顿时弥漫空中。
正在城头督战的托马斯,支撑到罗马人收兵,刚刚喘了口粗气,忽然看到几条褐色的洪流,沿着罗马人的挖成的沟渠滚滚而来,然后在城墙下泛滥开来,激荡出大片土黄色的漩涡。托马斯身体晃了一下,对身侧的姜现凝重地说道:“卑鄙的罗马人挖开了我们的母亲河。”
望着不断涌来的河水,城墙上的西班牙人不由发出怒吼,对西班牙人来讲,塞里木河就是西班牙的母亲河,浇灌着两侧无数良田。
罗马人前期大量的土木作业,与现在在一起,他们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改造城外地形,又筑起堤坝,挖掘濠沟,让塞里木的河水倒灌进巴塞罗那城中。
亚塞接到军令,领着一干手下,踩着满地垃圾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