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那亚忽然想到什么,沿着城墙、过道,迅速来到城楼上四下张望,见城墙上一个守军也没有。抬眼向南看去,只见南方远远来了一队骑兵,皆配备双马,与御驾汇合以后,一部分士兵将副马让了出来,众人纷纷上马,簇拥着车驾向南疾驰而去。
心腹见塞那亚脸色大变,在旁问道:“大人,那些人都是全身甲衣,只露出眼睛,不是侍卫军士兵,也不似卫戍师部下……”
“罗马哪支部队?没听说有如此装备,莫非不是罗马的军队?”塞那亚想到这里,不由傻了,他忽然说道:“快,回家收拾东西,赶快逃,天塌了,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心腹弱弱地问道:“皇帝陛下被人劫走了?”
“肯定是,那支兵马绝对不是罗马人。”塞那亚肯定地说道。
弱弱的心腹猛然爆发,大吼大叫道:“尊敬的陛下被劫走了!来人哪!陛下被人劫走了!”
塞那亚突然记起此人与他不一样,是一名纯正的罗马人。塞那亚不管心腹疯子一样的大喊大叫,一路疾奔回到家中,迅速收拾细软金币,喊上护卫仆人,道:“快,赶快从北门出城。”
那人在城门楼上大喊大叫,很快引来不少人过来探视,见南城门城墙上面一个守兵也没有,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不正常。有人听此人说出详情,不管事实如何,这个消息不得不让人重视。其中有认识官员的,一溜烟前去报信去了。很快,一些纯种的罗马官员赶了过来,问明情况以后,不敢怠慢,一面让人通知皇宫和长老院,一面集合兵马往南追去。
虽然只有这一段时间,但是足够何仪部下在道路上做很多文章,追兵往前奔行不长时间,遇到陷马孔折了不少马匹,避开主路从旁边走,又触动一些布置巧妙的机关,伤了不少人,不敢飞马疾驰,只能小心翼翼向前行进。
快到海边之时,远远望见海上泊着数艘大船,一艘艘小船在近海装满人马,继而迅速驰向大船方向。
罗马骑兵疾驰上前,一位校官下令道:“射击!”
士兵们还未来得及引弓,一人连忙阻住,道:“伤了陛下怎么办?”
这一耽搁,只见大船那边早已准备好搭板,接应小船上的人马上船。道:“走,我们快去水军,通知水军截下他们。”
罗马水军启航来到附近海域之时,哪里还能找到半点影子?此时长老院和军务部命令几乎同时到达水军,命水军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皇帝下落,并且要求参与将校们严格保密。
皇帝失踪,长老院和军务部虽然发下保密通知,但是罗马城内早已流言四起。前第三军团军团长费拉、前东部战区指挥官拉乔统领亲兵上街,要求长老院推举军务部长罗斯接任皇帝,此举得到卫戍师第三团官兵拥护,费拉随即带兵包围了长老院和皇宫。
罗马城大半已经被拥护罗斯的士兵控制,罗马皇后琼斯此时站在皇宫宫墙上,看着城中炽亮的火光和喊杀声,面沉如水。城中已经混乱,喧嚣声此起彼伏,宫门前专供皇帝出行的大道上,支持罗斯的军队象丛林一样,不断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叛军高喊着让罗斯继位的口号,推着房梁和木门临时搭建的云梯,冒着漫天的箭矢,不断逼上皇宫城墙。
北城兵营忠于皇室的卫戍师全军皆动,正在北门焦灼地喊门,可惜城门已被忠于罗斯的部队掌控,卫戍师急忙让人回营搬取攻城器械,然后在城下无奈地等待着。
“皇后,外城四门都被叛党所据,进城平乱的卫戍师一时攻不进来。”
“皇后,叛党攻打长老院甚急,长老院派人前来求援。”
“城中武库告急。”
传来的几乎都是坏消息。皇后琼斯虽然面不改色,但是紧握着的拳头微微颤抖。
“本呢?还没找到?卫戍师三团是他的旧部属,只要他出面,三团反正,放卫戍师进来,局面就会大改。”王后冷静地说道。
“陷陛下于险地,致国家于危难,叛党死不足惜。臣等守护不严,罪该万死。”卫戍一团团长邦德沉着脸说道。
“不能怪你。”皇后淡然说道。
“让铁血警卫团出战!”皇后最后下了决断,这支队伍是皇室的最后力量,是由皇族子弟和孤儿组成,忠心耿耿,毫不畏死,装备精良,可以轻松完胜第三团。
皇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可惜陛下费了无数心血调理的铁血警卫团,本想在战场上与大齐亲卫军一决高低,没想到今天用在内斗上,那些铁血勇士们,不知要砍掉多少同胞的脑袋,也不知有多少人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罗马城防守的主要力量是卫戍师和侍卫军,卫戍师主力被隔在城外,负责皇宫外围安全的是一团轮值官兵,不到一半兵力,此时已经悉数上了宫墙。因为今日长老院质询皇帝,为了保证会议安全,三分之一侍卫军被派了过去,而另外几乎所有的侍卫军已经出城营救皇帝。今天负责外城防御的是卫戍师第二团、第三团,第三团已经叛变,第二团呢?
长长的宫墙只有半个团的防御力量,因此捉襟见肘,能帮得上忙的还有勋贵子弟组成的宿卫,人数不多,而且战斗力有限,只能和执事、内侍做为辅兵使用。宫女也已经动手,搬运各种易燃的火烛油脂等物,用能够找到的器具盛满,送上墙头。
皇后身后那些随从、内侍,早已脸色发白,手足发颤,他们平常所见的都是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