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朱雀大街都铺了沥青,虽是雨中,但是依然很清洁。王熙儿从婢女手中接过一把小巧而漂亮的伞,扭头对好意上前的迎宾人员道:“不用,我们自带的雨具。”
迎宾少年十二三岁,十分机灵,高声说道:“客官……小姐,请问是哪间包厢,我领您过去?”
王熙儿温言说道:“我也不知,是一个叫张靖的人订的席位。”
迎宾少年立即答道:“订在天字第一号,我这就领小姐过去。马车可以停在前方路旁,张公子给马夫仆役已经定好便席,在外厅就餐。”
王熙儿点点头,回头对婢女说道:“张公子已经定了餐,你们吃完饭后在外面等我。”
迎宾少年带着王熙儿来到门前,招呼一位衣着整洁的少女,道:“这是天字第一号的贵客,你领这位小姐过去。”
张靖此时站在包厢窗前,望着外面水榭的雨景,听着淅沥的雨声,估计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张靖昨日与凤舞山盟海誓,今日却与另一位少女在此相聚,心中既有些愧疚又有些矛盾,说不清什么心情,听着外面迎宾少女的迎宾声,募然回首,望着王熙儿穿着一衣紫色摇裙,衬着肤色如雪,真是国色天香,令人眼前一亮。
张靖迎上前去,替王熙儿放好雨伞,道:“没想到碰上个雨天,也不好再改时间,姑娘受累了。”
王熙儿摇摇头,如漆的黑眸显得格外纯真,声音十分娇媚,道:“我很喜欢雨天,若不是怕耽误时间,我很想举着雨伞步行来此,听着雨声,感受着雨意。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下雨的时候,心里就感觉格外宁静,有种说不出的安逸和舒适。”
王熙儿平常说话很少,今天不知怎么了,与刚刚相识的张靖侃侃而谈,却没有一点生疏感。张靖同样感受到了王熙儿的坦诚,心中陌生感一扫而空,道:“我与你感觉相仿,不过我更喜欢夏天的雨,举伞雨中,感知风声雨声,将心灵与大自然融合,享受那种天人合一的胸怀。”
天字第一号是间大包厢,原来摆着十余条案几,在张靖要求下,其余案几都撤了下去,只保留两条双人案几,相对摆放。张靖请王熙儿在主客位坐下,很自然地坐在她身旁,就像一对情侣一般。
王熙儿吮了一口香茶,抬眼环顾四周,赞叹道:“这家馆舍真有情调,从闹市之中进入水榭,有一种闹中取静的感觉,从水榭步入房中,又似进了洞天福地。这种创意非智者布局不了,若有机缘,定要拜会一下这创意之人。”
馆舍装修初案是张宁亲自构思,后来又请姜述指点修改,布局十分合理,细节考虑得十分周全,不惜花费重金,院中水榭所用木材都是花梨木,每颗花草树木都是名贵品种,称为洛阳最高档的馆舍名副其实。
张靖笑道:“这家馆舍门头虽然不大,主体却是整排房舍,空间很大,当初购置房屋,施工重建,加上装修,总共花了十万余金,如果还出不来令人拍案叫绝的效果,就太对不起砸下的重金了。“
王熙儿不由吓了一跳,道:“十万余金?这家馆舍老板真是舍得出手,从外面看起来不大,谁会想到内里另有乾坤?”
张靖一边泡茶,一边说道:“这家馆舍共请了数百号人,除了大掌柜、二掌柜,分为前堂、厨房、环境、财务、服务五个部门,到了最忙的时候,人员全部上阵都忙不过来。”
只说规模大,王熙儿还没有直观认识,听说服务人员有数百人,王熙儿心中立时有了个数,她抬眼看着旁边的英俊少年,道:“张公子,你年纪与我相仿,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靖笑道:“你莫再称呼公子,让人感觉生疏得很,还是叫我名字或叫四哥,我叫你熙儿,感觉亲切许多。”稍微一顿,接着说道:“其实人生在世,就是吸纳知识的过程,凡事多问多听多看多留心,一天比别人多掌握一点,时间长了,知识面就比别人多不少。”
王熙儿若有所思,又问道:“我看你在国学弟子中风头一时无二,必然引起很多人不满或者嫉妒,你平常怎么应对的?”
张靖想了想,道:“我从来没想过出风头,不知怎么回事,事情总是向我身上凑,到国学三年时间,开始我是默默无闻,这时有人以为我软弱,寻衅欺负我。第一次奋起反击开始,就停不下了,没有办法,对付那些看我不顺眼的人,我目前只好使用一个办法。”
王熙儿见张靖停顿下来,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张靖笑道:“揍,打得他们想起来心就抽抽。现在很少有人在我面前装样,我想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拳头大的才是爷爷。”
王熙儿笑道:“光凭武力肯定不行,听说你的成绩很优异,很让我羡慕。”
张靖笑笑,道:“以你的天姿,若来女子分院,何睛她们怕会恨你。”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说道:“四哥在这说我的坏话,我怎会恨熙儿?”
两人抬头一看,见何睛挽着刘可的胳膊走了进来,张靖与熙儿上前迎两人坐下,然后招呼上菜。何睛坐下以后,眼光暧昧地扫视张靖与王熙儿,细眉一挑,看着张靖道:“四哥,你刚刚说我会恨熙儿,是什么意思?”
张靖正色答道:“我是说以熙儿的天姿,要到女子分院就读,你们女生肯定恨她恨的要命。”
何睛疑惑地问道:“这事怎么说?”
张靖笑道:“若是熙儿去你们那边,先将第一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