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异道:“我看他们真情流露,怎能不留下吃午饭?”
张靖手指点了点刘可,道:“你就是个猪脑子,他们若与刘晨接近,对刘晨好还是对他们自个儿好?避嫌,你懂不懂?”
刘可恍然大悟,诞着脸道:“这是四哥聪明,你看着安排吧。”
张靖去御膳房交代完事情,路上遇到女卫来请,说是姜述召见。张靖急忙来到御书房,见房内除了姜述,还有贾诩、程立、郭嘉等人。姜述让张靖坐在末席,道:“听说奉安夫人那边热闹得很,都有谁去过?”
张靖将所见细说一遍。姜述道:“老四以为如何安排刘晨?”
张靖不假思索,道:“令居别府,封爵闲置,不可付之权力。”
姜述异道:“为何?”
张靖摸了摸鼻子,道:“刘晨负气从舅家出走,说明其心胸有限。到了洛阳争强斗胜,说明其不甘居于人下。与人争斗,吃亏数次仍不放弃,说明能容忍且有韧性。趁人落单时逼人立誓,说明其心计狠毒。此人有枭雄之姿,若是给予权力,久后必会生乱。”
姜述转向郭嘉等三人,道:“你等以为老四所言如何?”
郭嘉点头道:“四皇子所言有理。刘晨来洛阳数年,一个势单力薄的外来户,凭借一己之力,闯出一方地盘,不是普通少年所为。我来时让人查了一下他的案底,竟然一条也无,说明他熟知汉律,善于利用律法漏洞,在灰色地带谋生游刃有余,有度有智。以收保护费为生,竟然无人告官,这份能耐的确应该引起警惕。”
程立亦道:“荀攸、田丰、黄忠皆故太子旧臣,皆知刘中不是真子,如今刘晨出现,三人……”
张靖不等贾诩说完,接口说道:“荀大人是智者,家口又大,不会行不智之事。田大人为人刚直,信奉忠义,或会被人利用,但是实权不大,没有什么威胁。汉升将军是故太子心腹,就算现在无心,以刘晨的手段,也会设法拉拢过去,汉升将军驻地就在洛阳城侧,是当前急需解决的大问题。”
贾诩脸色肃然,道:“此子可将数股力量扭合一起,我认为绝不可留。”
姜述心中犹豫不决,欲杀又感念与刘辩旧情,正在盘算得失之时,张靖站起身来,说道:“行验血之法,证明其是假子,判母子两人死刑,再使人纵放,送到极边之地,或可两全其美。”
郭嘉拍掌,道:“这是妙计,得认真布置一番,万一有所疏漏,反而不美。”
贾诩接着说道:“母子两人与其嫂不睦,或可利用。司马徵是司马家族嫡系,又曾是此子老师,此事也可以利用。至于关芸娘,知道的太多,还是一劳永逸为好。”
张靖沉思不语,忽道:“此事太过凑巧,莫非有人故意布局,任让我们出手,再将此事曝光?”
张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互视一眼,皆闭目沉思。姜述兴趣顿起,问道:“老四怎会如此考虑?”
张靖思索一会,道:“天下皆知父皇与前朝太子关系非同一般,即便确实与关芸娘所言,当初惧怕奉平夫人而不敢投奔父皇,来京举目无亲时,奉平夫人已无权势,怎会不生投奔之心?只须参加国学分院大试就可出仕,以刘晨心计,为何不等几天时间?有耐心在洛阳等候数年,却不能在荆州等候数月?我清晨去刘晨居处,曾借出恭时,认真观察周围,其居处绝非只有两人。询问刘晨母子时,皆言家中并无仆婢,只有母子两人。两人为何隐瞒此事?此事从后前推,疑点重重。”
姜述问道:“老四以为应如何处理此事?”
张靖摸了摸鼻子,道:“此事若是冒亲,只须验血,立时可辩真假。以刘晨情况来看,若真是假冒,培养此人花费金钱精力很大,设计如此计谋,所谋甚大,否则怎会将精心培养之人当饵?父皇与关芸娘相谈时,能确定她是真的?”
姜述回思一下,道:“关芸娘说话很少,只是唯唯喏喏,反是刘晨答话多些。”
张靖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关芸娘母子都是假的,有人想假手这对母子,离间父皇与旧朝太子旧部?”
郭嘉接话道:“大有可能,若是如此,即使我们不出手,也会有人出手加害刘晨母子。”
贾诩忽然问张靖道:“汉升等人何时到的?”
张靖回思道:“从御书房过去约半个时辰,荀大人、田大人、黄将军与骠骑将军同时到达奉安夫人殿外。”
贾诩皱眉道:“我们还是到了宫中才知道此事,汉升三人又不掌握情报,怎会来得如此迅速?此事背后肯定有人策划,参与人手很多,不排除情报系统参与此事。”
就在这时,齐隶匆匆进门,禀报道:“荆州分院未查出刘晨档案;关芸娘提供的消息也有不实之处;我刚才查阅旧朝宫女档案,关芸娘父母早亡,并无兄弟,只有一名孪生姐姐。还有,神鸟机构档案记载,大前年有人高薪请鬼医孙敬做过整容手术,手术之人身份至今没有查到,我方才调阅档案所存图像,与刘晨十分相像。”
到了这时,室内人全都了然于心,关芸娘是否假冒不敢确定,刘晨十有八九是假。费了如此多心机,假冒刘辩之子,又留下这么多漏洞,张靖刚才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
姜述命令齐隶道:“你负责这对母子的安危,无论是在宫内或在宫外,此事没有查明以前,要确保两人安全,否则不仅汉升等人离心,旧朝皇族也会与皇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