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春节,张宁身为皇德妃,又是儿童福利院院长,还是黄巾系精神领袖,节前节后时间安排得很满。张靖将要成年,涉及黄巾系的事情,张宁都会将张靖带在身边,所以张靖年前时间也不宽裕。
凤舞在放假前被毋丘俭派人接回老家过年,熙倩与张靖正在热恋当中,给家里去了封信,搬在荀攸家中居住。张靖已经尝到女人滋味,食骨知髓,正是青春萌动之时,隔三差五约上熙倩,去张家馆舍消魂一番。
姜中、姜华国学正式毕业,年后将要踏上工作岗位,姜述将以前的齐侯府改为皇室别居,分出两个院落给姜中、姜华居住。
刘可已与何睛订下婚约,他虽是姜述亲子,名义上却是旧朝贵族身份,不受皇室规矩限制,也在别居分了一所院落。此例一开,马后、董后也为刘中、董睦两人求房。姜述索性给年长诸子皆分了院落,刘逆、张靖、刘中、董睦、姜边、董名、姜会、姜威、姜行、姜清、姜扬、姜域、姜策、姜超皆在别居分得一处小院。
张靖与熙倩之事未向姜述请旨,熙倩也不知张靖身份,即使分了院落,张靖也不方便让熙倩过去,在张家馆舍同居,有暗卫跟随,每次都要周会费手脚安排。张靖感觉不便,趁着与张宁独处时,说道:“儿臣已经出宗,与兄弟们住在一起,感觉十分别扭。能否在别居附近另外置房,平常也可少些是非。”
张宁笑而不语,慰问完安置在洛阳城侧的黄巾退役老兵,回程时拐了一个小弯,来到皇家别居南侧一处院落门前。院门十分气派,上面写着“张府”两个大字,张靖仔细看时,认出两字是姜述亲手所书。
张宁拉着张靖走了进去,围着院落仔细看了一圈,笑道:“这是给你准备的婚房,还满意吗?”
张靖见这所院落面积颇大,经过精心整修,设计比别居房屋还要先进,环境也很雅致,奴婢已经配齐,不由大喜过望,忙不迭地点头,道:“满意,太满意了。”
张宁带着张靖到堂屋坐下,挥手让左右出去,道:“你们十八岁才能大婚,可知为何这时买下这所院落?”
张靖略一思忖,道:“儿臣承祀外祖父一脉,独院另居,黄巾将士就有了落脚议事之处。”
张宁轻轻点点头,道:“我与你姨母皆居宫内,黄巾将士进宫请安诸多不便,有些话也不方便说,此院可为信息沟通之所。这是其一。其二,你们兄弟年纪渐大,陛下又未立储,前番甄若案开始,宫内宫外暗流涌动,夺储风波渐生。国儿、燃儿年纪还小,你又出宗继祀张家,只须存心中立,就会超然事外,不受诸事波及。你在宫中时,有我和你姨娘照应,即使有事也能及时帮衬。如今你们兄弟都在别居,若被有心人谋算,即使你少年老成,也不敢保证能置身事外。所谓近疏远亲,你离兄弟们越远,相互产生矛盾的机率就越低。院内管事皆是黄巾子弟,可以信赖,你今晚就搬来居住。”
张靖想了一会,道:“别居院落如何处置,要是向父皇那边辞了,老六怎么办?”
六皇子董名是董白之子,继祀董卓,与张靖身份相仿。张宁拥有张角兄弟留下的大量财富,董白却无这般财力,若是张靖迁府另居,再辞掉别居院子,会让董白母子很被动。这种事情虽然不大,但若处理不好,将使张宁母子与董白母子产生隔阂,因此张靖才有此问。
张宁笑道:“靖儿想得很细,这事不会有人问,你也不用主动提起,那所院落留着便是。想与兄弟聚聚,去那边住上两天,也省得寻找别的借口。”
张宁在宫中一向低调,因为她跟随姜述最早,身份又特殊,宫中后妃皆对她另眼相看。张宁聪明狡黠,少年时跟随张角左右,阅历十分丰富,眼光十分毒辣,在宫中多年并没有遇到什么对手。争储牵扯身家性命,张宁背后有无数黄巾将士,不得不慎之又慎,这次与张靖独谈,就是希望张靖独善其身,告诫他与诸兄弟瓜葛越少,被牵连局中的机率就会降低。
张靖与张角合魂,因为亲情原因,张角担心张靖本体灵魂受损,将精神力刻意封印,并未全部释放出来。饶是如此,张靖的思维在接受张角阅历和经验的同时,人生观也受到张角很大影响,对皇位并不很看重,而将黄巾系将士的安危放在首位。在夺储这件事情上,张宁所言与张靖的认识不谋而合,在储君没有确定以前,盲目参与其中,若是押对可能得利,但若站错队,张靖以及背后的黄巾系或会因此受到致命打压。以黄巾系目前的底蕴,根本不需要借助拥戴新君之功,置身事外才是最佳选择。
张靖点点头,转个话题,忽然问道:“儿臣有没有可能复宗,让国儿或燃儿继祀?”
张宁闻言一怔,继而神色凝重,道:“黄巾系武强文弱,文官系统、情报系统、水军系统力量薄弱,不具备夺储实力。陛下英明神武,表面声色不动,其实对诸子背后势力十分关注,靖儿还是打消夺储这个念头为好,否则夺储失败,黄巾系将面临灭顶之灾。”
张靖压低声音说道:“母妃与步姨娘交好,步家实力太弱,以步姨娘的心计,必不会让老八参与夺储之争,若能拉她过来,便掌控情报系统半壁江山。我这次选择去水军实习,就是想与姜阳重续关系,以为我黄巾系所用。我与熙儿已有婚约,王家子弟虽无重臣,但是人员众多,日后可为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