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厅初见逢化蝶跟了别人,只是暗叹一口气,心想佳人既有归宿,算是去了心中挂念。此时猛然听到跟班说那少年是痞子,顿时上了心,扭头问同伴道:“新桥,那少年是痞子?相貌不像呀?你莫要胡说。”
新桥是弘农太守吕范之子吕渡,字新桥,与贾厅是同学,前年两衙考录时成绩不错,被分到政衙当差。政衙是大齐最高行政机构,吕渡分到这里,起点很高,前途不可限量。吕渡爱好收藏书画,平常爱去书画街闲诳,与刘晨虽然不熟,却知道刘晨姓名,曾亲眼见过刘晨带人收保护费,也在时家馆舍见过张靖发威,这时见他与同级校花出双入对,下意识地认定刘晨用了卑劣手段,否则以刘晨的下九流身份,如何能得到世家女的垂青?吕渡据实答道:“那个少年确实是个无赖,我亲眼见过他带人收过保护费,若非用了手段,逢化蝶怎能看中他?”
贾厅盯着吕渡,神情十分较真地说道:“这事当真?”
吕渡苦笑道:“安容兄,你可曾听我打过诳语?”
贾厅冷哼一声,道:“我们看看去,若是这人真用了手段,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那边张靖、熙影与刘晨、逢化蝶见面,除了张靖和刘晨见过几面,两名女子皆是初识,彼此介绍过后,张靖礼让道:“晨兄请。”
四人正要举步,只听身后一人大声呼道:“化蝶。”
逢化蝶扭头看时,见是贾厅,笑道:“安容师兄,你们也在这吃饭,真是碰巧。”
贾厅与化蝶打完招呼,目光对向刘晨,满面春风顿时化作漫天风雪,冷声说道:“你是痞子无赖,用什么卑劣手段害了化蝶?”不待刘晨答话,那漫天风雪又化成满面春风,对化蝶道:“化蝶,你不要畏惧他,他若是用了手段,你只管明言,我拼了性命也会给你做主。”说完,便想将化蝶拖到身后。
刘晨见状,上前跨了一步,护住化蝶,脸色一沉,道:“我见你与化蝶熟悉,出言又维护化蝶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你刚才的冒失。我以前是收过保护费,但那是以前的事,这段历史虽然不雅,但我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与化蝶两情相悦,已经立下婚约,保护化蝶是我的事,不劳阁下费心。”
刘晨身上有旧朝皇室的基因,少年时曾得司马徵精心调教,最近一年天天学习礼教,心里虽然愤怒,但是依然有礼有节,言语不卑不亢,显得气度俨然。
贾厅被刘晨气势所慑,不自觉收住脚步,又听刘晨说与化蝶已立婚约,抬眼望着化蝶,见化蝶紧紧贴在刘晨身边,小手紧紧拉着刘晨衣襟,显然的确是心甘情愿。贾厅长叹一声,对刘晨道:“化蝶是我同学,既然你们已立婚约,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化蝶。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贾厅摇了摇头,再也未看化蝶一眼,转身就往后走。刘晨并未说话,紧紧握着化蝶的小手,跟着张靖往前走去。两边言语并不激烈,此事原本应该到此为止,熙影这时忽然说道:“四哥,你说钱少气量小的人会有女人喜欢吗?”
贾厅跟班今天偶尔多说了几句话,不想惹得熙影左一句右一句讽刺,贾厅又遇上化蝶与刘晨,心情极度不好,听熙影说了这句话,再也按捺不住,指着熙影道:“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张靖中午时已听何睛大约说过,知晓贾厅与化蝶议过婚约,贾厅至今不娶与这件事也有关系。方才熙影出言相讽,贾厅并未仗势欺人,张靖对他不免生出好感,听熙影说出这话,也觉得有些伤人,瞪了熙影一眼,在她耳边悄悄说道:“这是贾文和之子,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父辈都是姜述重用的左右手,交情自然不错,熙影一怔,吃惊地捂住嘴巴,望着贾厅打量一番,不知如何处理才好。张靖捏了捏熙影的小手,悄声道:“你莫再出声,这事我来处理。”
张靖回过身来,走近满脸怒意的贾厅,笑道:“安容师兄,影妹这人口舌刻薄,我们堂堂男子,就别再计较此事。我代影妹向你陪个不是,今晚菜金我来出,权当赔礼。”
贾厅上下打量张靖一遍,感觉十分面熟,却想不起何时见过,本身也无什么大事,张靖服了软,贾厅心中气恼消了大半,正想就坡下驴。贾厅还未来得及开口,吕渡忽然抢前一步,上前施了一礼,道:“实在抱歉,刚才未认出四哥。”吕渡走到贾厅身旁,小声道:“这是国学四侠之首张靖。”
贾厅是贾诩之子,知道的秘辛远比常人多得多,猛然省起张靖身份,上前行礼道:“四……”
“皇”字还未出口,张靖打断道:“安容兄,我们都是故交,这事是事赶事,话赶话,赶得巧了,生出这场误会。来,我为你引见一下,这是文若大人女公子荀熙影。”又指着贾厅道:“这是文和大人家的小公子贾文容。”
贾厅抬眼上下打量一遍荀熙影,不由哈哈大笑,摇了摇头,道:“只听说影妹妹巾帼不让须眉,今日才晓得厉害,为兄友人言语轻浮,影妹妹莫怪。”
熙影也有些不好意思,上前行了一礼,指着张靖嗔怪道:“都是四哥不好,也不跟我说你的身份,害得我出丑。”
说起黄巾系朝中外援,最近的要数关羽和贾诩两人。姜述接掌黄巾初期,张宁坐镇渤海,关羽负责军事,贾诩负责政事,关羽、贾诩虽说是姜述嫡系,但与黄巾系感情非同一般,与后宫诸妃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