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厅是京城四公子之首,在商界声名正隆,张椿闻言一怔,问道:“莫非是丞相之子?”
张靖笑着点了点头,对张一安道:“你到前边接他进来。”
在张椿心中,贾厅已是遥不可及的大人物,见张靖只派下人迎接,不由说道:“贾公子身份尊贵,我们在这安坐不动,是否有些失礼?”
张靖笑而不答,只劝张椿品茶,正在张椿心中狐疑之时,张一安引贾厅过来。贾厅见张靖坐在主座,也未细看旁侧是谁,上前施礼道:“安容给殿下问安。”
张靖这才起身迎了两步,拉着贾厅坐下,笑道:“安容今年发财不少,见我有些拮据,给我送年货来了?”
贾厅笑道:“您还是饶了我吧,在你面前,我是赤贫汉一个,就是您那馆舍也比我们兄弟合起来挣得多。不过贫也得有贫的礼道,我知德妃娘娘信道,置了几串念珠,又进不得宫,来寻殿下转交给娘娘,也算我们兄弟的一份心意。”
贾厅说完,呷了一口茶,这才端详张椿,却是不识。张靖在侧介绍道:“这是我新交的朋友,名叫张椿字春兴,南阳人。”又向张椿介绍完贾厅,道:“南阳是天下第一大郡,人口上百万,安容若有意在南阳开设商铺,可与张家合作一把。”
贾厅心中暗自思量,一时想不起南阳张家是何来历,只听张靖又说道:“春兴父亲往昔也是名人,可惜当初不愿从军,否则如今至少是位营将。”
贾厅详问,得知张椿父亲是张勋,心中便在暗自计议。张勋是袁术手下大将,在宛城盘踞多年,虽然中间离开数年,但根基十分深厚,若与张家在宛城合作,四公子运作上层,张家打理具体事务,的确是件双得利的好事,当下重新与张椿见礼,留下名刺,说年后详谈。贾厅年前很忙,与张靖说了几句,辞了张靖出门。
张椿原本不知张靖身份,见贾厅口称殿下,又提德妃娘娘,脑子反应再慢,也已猜出张靖身份。待张靖坐好,重新上前见礼,道:“不知殿下身份,失礼处还请海涵。”
张靖故意不拦贾厅,暴露个人身份,已存着收张椿为己用的想法,扶张椿起来,道:“今日十弟与春兴冲突,恰好被我遇上,见你武功不凡,人品端正,心生好感,有缘结识,莫谈这些虚衔。我不是皇子,你是我的朋友,我是皇子,你还是我的朋友。午时你有心事,我帮你消去心结,是尽友人之义。你家从商,我为你说几句话,是尽友人之情。春兴知晓我身份,反而变得拘谨,这朋友便打了折扣,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无须如此。”
张椿人才武功都好,又想建功立业,否则怎能违背家训而想从军?如今有缘结识皇子,怎能轻轻抛开?再次施礼道:“以前不明殿下身份,可以胡言乱语,如今得知殿下身份,在下自小学习上下尊卑之礼,怎敢不敬不畏?殿下既然年后从军,在下不才,毛遂自荐,愿为殿下左右一卒。”
张靖笑着让张椿坐下,道:“我让张家与四海商铺接上头,算是你为家族立了大功,你父亲若知你随我左右,也不会再逼你回头。今年我在威海略有薄功,已经授了军侯,到野战军实职也不会低。你若随我左右,不必再劳动偏将军,张一安、张一全入职时给你办入籍即可,只是你国学毕业后未参军,起步晚了些,最多能派个什长,莫嫌官职太小。”
张椿闻言大喜,连忙行下大礼,道:“春兴不管官职高低,只愿随主公左右。”
张靖收了张椿,想了想,写了一封信给张勋,让张椿派人送回家中,又让张椿回去收拾行李,搬到府中居住。
张椿出门不久,丘遵前来求见,道:“刘晨授了新野县尉,又被陛下开了禁,今日在时迁馆舍聚了不少人庆祝。”
张靖点点头,道:“你派两个机灵人,近日跟着刘晨,他去那里,与谁见面,事无大小巨细,全部打探清楚。你年后也去新野,开家赌坊,寻个明白人主持,将刘晨到任后的详情调查清楚,若有大事,即刻与京城联络。”
丘遵道:“这事不难,只是通迅若用快马,损费人力不说,效率太低。”
张靖略想一下,道:“我临行前会交代清楚,利用神鸟网络传达消息。”
春节最是缠人,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除了祭拜、朝拜等公务,皇族长辈、皇亲国戚,能走的都要走一圈。张靖身为黄巾小主,要应付黄巾系诸家过来拜年,还要瞅空与熙影幽会,照顾被吉贞道长带去宫中道观的菲羽,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一直到正月十六,张靖进宫给皇帝、太后、皇后、张宁姐妹请完安,回到张府收拾一通,瞅空去了趟荀府和黄府,午后带着张椿、张一安、张一全出门,在西城门会合周树、刘开、龚省,连同三人亲随,一行人一人双骑,一路急驰,赶往马超部驻地贵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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