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苦笑道:“这事别人怕是不敢接,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四皇子。”
姜述摇摇头,道:“老四的性格我最清楚,他既已出京,储君未定之前,肯定不愿进京。”
郭嘉道:“不试怎能知道?待那边战事安顿下来,我下道调令试试。”
没多久,情报司秘密押解汤祖进京,汤祖耐不住酷刑,将刘晨招了出来。此事涉及通敌叛国,大齐讲究以法治国,姜述就是再念着刘辩的旧谊,此事也包庇不得。按照大齐法令,刘晨应处腰斩弃市。刘晨不管怎么说,是何后的亲孙子,何后听说此案始末,不由大吃一惊,犹豫再三,还是去寻姜述苦求,求姜述改判刘晨充入敢死营。
张靖此案立下大功,职级升为校尉。剿匪营和马超亲卫,因为战功多有升职者。周树、刘开、龚省、张椿等众皆有升迁。此案有人在后谋划良久,多方势力参予,马超也是受害者,士兵虽然有所损伤,但未造成严重后果,所以马超并未受到责罚,继续担任攻坚营主将。
神鸟机构和军衙调查组,沿着张靖查出的线索继续追查,何清等人陆续牵扯出来,包括情报司在内涉及主要人员共三十余人。何家家主何苗和情报司主事甄姜,受到姜述不留情面的狠批,因为此案负面影响太大,涉案人无论什么背景,皆是从严处置。
在此次事件中,何家第二代领衔者何清落马,何家声望也大受影响。甄姜为此受到牵连,姜述晋升情报司校尉岳石为副统领,亲自给史阿、齐隶、岳石三位副职分配任务,以分甄姜之权,甄姜独掌情报司大权的日子自此一去不复返。
康居粟特合国兵马只有十五六万,盟友北匈奴又不敢发兵,连败之下只余兵马七万,退入京城防守。魏延统兵于五月进入康居粟特境内,分兵攻掠康居粟特四境。马超部聚兵康居粟特京城,与敌军相持。张靖因功升为中军校尉,兼任中军左将,部下增至二千五百人,以原剿匪营为中军,从各军调入兵马重新组军。
马超借着上次事件,在军中严厉整肃,借机调走各系阳奉阴违者十数人,指挥体系立时畅通不少,战斗力未弱更强。张靖在上次事件中,展现出很强的谋略推断和指挥能力,兼任中军左将以后,每日打探消息,训练兵马,行事中规中矩,正所谓少年老成J分稳健。
战争进行到现在,康居粟特王已是四面楚歌,北匈奴势弱有心无力,贵霜不敢轻易参战,只有西方的花刺子模不知深浅,在罗马人和安息人的支持下,出兵十万救援康居粟特。
七月二十日,张飞统领三营近两万兵马,与花刺子模前锋在西贝山南侧发生遭遇战。张飞此时武功最为鼎盛,胆识又壮,先命炮驽营集中火炮轰击敌军中军,丧敌胆气,然后亲领精骑为突骑冲阵,一战大胜。
等到花刺子模主力到来之时,整个战场只剩下一片狼藉,一些地方正在冒着黑烟,苍鹰正在空中飞翔,发出阵阵哀鸣声。整个战场死寂一片,地上的尸体皆****着身体,甲衣、武器、马匹甚至随身衣物,都被剥得干干净净。战场左侧一棵大树上,前锋大将莫索里的首级悬挂其上,面色狰狞,栩栩如生,整个脸皮被擦拭得干干净净,让人感觉十分诡异。
“传令,后撤五里扎营,左军、右军全体出动,掩埋我军牺牲将士。”
花刺子模主将名叫蒙奇,与花刺子模王是总角之交,深得花刺子模王信任。蒙奇望了望一眼无际的将士尸体,长叹一口气,道:“近两万将士一战而亡,对方伤亡估计不会太大,若照这个战损比计算,我花刺子模合国壮士又有多少人?”
跟在蒙奇身后的是其长子耶撒,正是年少气盛之时,道:“自古有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军勇士伤亡虽众,大齐也未必好受。”
蒙奇策马慢跑,渐行至主战场前方,观看周围痕迹,确定此处应是两军遭遇地点,蒙奇又向前五百米,回过身来立定,扬鞭道:“这里应是敌军中军发起冲击之地,远看我军将士遗体的密度,就能大致推算出当初的战况。”说到这里,蒙奇指着一道道明显的纵向痕迹,道:“这应是大齐火炮的发射轨迹,敌人前期发射数百颗炮弹,我军前军伤亡损重。”然后策马慢行,指着尸体密集处,道:“这些尸身虽被移动过,但密度大致没有改变,敌军突击骑兵从这里突进,直至七百米处遇到我军主力拦截,厮杀迹象十分明显。然后敌军大军主力压上,我军压不住阵脚,出现大规模溃退,左右两侧及其后面的将士遗骨,伤口大多在后背,说明是在溃退之时被敌军追杀。”
蒙奇脸色凝重,沿着追杀痕迹往前行了千余步,扭头对耶撒道:“从战场遗留的痕迹看,敌军兵力并不是很多,击杀我军近两万兵马,自身伤亡少之又少,人传大齐兵马精悍难敌,又有神兵利器相助,诚非虚言。”
耶撒原本战心十足,此时心态变得十分沉重,期期艾艾道:“那……我军……能胜吗?”
蒙奇摇摇头,道:“胜根本就不可能,安息、贵霜国势强于我国十倍,都不敢轻易出兵。我军出兵是必败之局,但迫于形势又不得不为。”
耶撒不解道:“明知必败而为之,这又是为何?”
蒙奇长叹一口气,道:“大齐国势强大,对外兼并从未停过,灭了康居粟特,下一步就是我国。我国参战必败,不参战也必败。我国国力贫乏,这次出战还是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