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一愣,道:“国车不是蒋大人的心腹吗?”
王诗看了看门口,轻声道:“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蒋大人外圆内方,内心正直,而且精明得很,之所以用国车,只是为了团结大局,用人唯贤的方针不会变。近来蒋大人的亲信私下调查几位师兄的情况,这次提拔的两名掾吏,绝对会公开公平,国车应该没戏。”
张靖疑惑道:“如果这样,太守与郡丞的矛盾就会摆在明面上,不会影响安定团结的大局吗?”
王诗笑道:“姜郡丞还不配成为太守的对手,如果蒋太守此次顺了姜郡丞的意,才是最大的败笔。”
张靖不明就里,心道蒋琬一向看顾姜辉的面子,王诗说的话可信吗?不由发问道:“这又是为何?”
王诗略一犹豫,还是说了出来,道:“几位师兄都是国学弟子,蒋太守若是迫于异族人的压力提拔国车,是一件可大可小的政治丑闻,足以颠覆他的政治形象,蒋太守前程无限,怎会做出这般愚蠢之事?”
张靖静静想了一会,神色郑重,道:“王诗,我如今心有所属,目前困难重重,在那份感情没有结束之前,我不能应诺什么,但从今天起,你将是我一生的红颜知己。”
王诗见张靖语意真诚,内心很受感动,笑道:“你也不用这样,我只不过身处郡衙,消息灵通些罢了。不过,若不能比翼双飞,红颜知己也不错。”
张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听说没有,鲍郡尉要调走?”
“听说过。”王诗点了点头。
鲍旭可能调走,会影响张靖未来破局,但是即使鲍旭不调走,也未必能听张靖摆布。想到这里,张靖心情顿时好转,问道:“何处得到的消息?”
“鲍旭对你十分冷淡,他要调走,对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王诗得到消息的渠道甚是隐秘,直接无视了张靖的问题,略停一下,又道:“蒋大人人品不错,你何时得罪过他?”
张靖苦笑道:“我赴任以前,根本就没见过面,何来得罪一说?”
王诗皱眉道:“蒋大人与鲍郡尉面和心不和,想是从心底里讨厌你们武人,说不定你是受了鲍郡尉连累。鲍郡尉对你同样冷淡得很,你夹在中间最不好受了。”
张靖琢磨一会,道:“蒋太守与鲍郡尉私下有仇不成?”
王诗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这倒是没听说过,两人在治军建军等方面意见分歧很大。依我来看,蒋太守虽与旧文人不同,但是思想依然没有脱出旧文人的圈子。鲍郡尉思想新潮,这种思想意识的分歧才是矛盾的渊源,若是郡丞水平够高,在中间调解磨合,也出现不了如今这种局面。但是郡丞……”
说到这里,王诗停下不言,语意中满含对姜辉的不屑。姜辉身为异族首领,能认汉字说汉话已是江郎才尽,如何能理解汉文化深层次的东西?
张靖点了点头,道:“这些矛盾只要不影响军政事务,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激进派往前冲得太急,需要保守派经常性地往后拽一下,这样出事的机率就小许多。”
王诗笑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倒是忧国忧民,大局观不错,符合朝廷选才的基本条件,要是我在朝堂上有话语权,肯定会大力提拔你的。”
王诗说完,不待张靖答话,便哈哈大笑起来。张靖也笑道:“你看你,身为女子,一点风范都不注意,以后如何嫁得出去?”
王诗心直口快,接口说道:“其实,我最想嫁的是沉稳有度、思想深刻的男子汉,恰好你具备这个条件,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
张靖心中连呼要糟,晃了晃脑袋,转移话题道:“我不会处理感情方面的问题,否则也不会被人弄到理河。”说完,长叹一口气,道:“假如有一天,那段感情结束,我一定会认真考虑你的。”
王诗一拢秀发,动作浑然天成,很有一番风味,随着身躯摆动,火爆的身躯更是惹人遐思。王诗说话看似随意,张口就来,其实分寸把握得很好,感情既然已经表白,何必遮遮掩掩?但是除了感情方面,什么话可以随意说,什么话应该谨慎,这个度控制得很好。
如果王诗接着走下去,以她的素质说不定真能升迁上去。张靖其实不认同女人从政,认为如同后妃干政道理相同,漂亮的女人涉政,要么是祸水,要么是祸害。
王诗至今为止,在郡衙干得很好,超过了大部分吏员。对于张靖来讲,目前的信息通道,就是各级官府发来的邸报,王诗的作用就凸显出来,至少在郡衙有了可靠的信息来源。
张靖十分重视信息,报纸乃至从朝廷到州郡的邸报都会逐字逐句的细读,认真的态度常人很难理解。邸报与当今报纸不同,纸面文字不是很多,但是言简意赅,从中精读,可以体味出很多东西。通过报纸和邸报听风辨雨,了解朝廷动态,是张靖目前获取信息最便捷的途径。
张靖虽然选修兵科,但是十分全面,每日除了勤练武艺,还拿出大量时间读书。以张角赋予的阅历和记忆,读书要有选择性的读,除了史书,张靖读书重点是相关格物的书籍,还有姜述各个时期的讲话稿汇总。
以史为鉴,可以知得失。要想处理好人际关系,最好的老师就是史书,从史书中读出心得,处理人际关系就会得心应手。格物学是门崭新的学科,教科书主要是姜述所撰写,近年来陆续添加丰富了许多新东西,让张靖知识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