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公主芳心甚是甜蜜,娇脸一红,转个话题,道:“东莱府第建得如何?”
姜述道:“总体布局尚可,局部搞得有些俗了。(..)”
万年公主道:“内府那帮人俗不可耐,自然搞不出什么雅意来。”
姜述道:“大婚之后,我们就启行。我刚赴东莱上任,幸得贾文和在那边主持,但是离开时间太长还是不妥。”
万年公主道:“好,我会向母后禀明。”
姜述道:“方才我去拜见陛下之时,见他面色苍白又有青色,恐怕是服食丹药之故,却又不好劝谏。你与母后见面之时,提提此事,让母后劝说一下。”
万年公主叹道:“母后也劝过,只是父皇不听。”
姜述刚刚回府,内侍又****来传,说是何后召见。姜述又回到宫中,径去慈安殿,何后见姜述进门,挥手让从人下去,道:“述儿年纪虽少,却**得紧。”
姜述知晓是为了甄姜一事,道:“臣知错。”
何后道:“错在那里?”
姜述道:“臣蒙陛下和皇后娘娘**爱,得尚公主,不应在外拈花惹草,让公主为难。”
何后笑道:“倒是直白,也晓得错在那里,你坐过来。”
姜述抬头看何后脸上并无不悦之色,道:“臣不敢,以前臣是少年,入宫时有些肆无忌惮,彼时年少无人猜忌。如今年纪渐长,已知人事,与皇后娘娘同席,恐惹别人非议,于皇后娘娘名声有碍。”
何后娇笑一声,道:“倒是真个儿长大了,我是你母后,年纪相差许多,何惧别人言论?”
姜述道:“自臣首次见到母后至今,母后容貌便未发生变化,在臣眼中,母后不过二十岁上下,与臣年纪相差并不大,因此不敢无礼。”
何后嗬嗬娇笑道:“怪不得公主说你年纪大些,反而油嘴滑舌。”
姜述正颜危坐,不敢搭话,方才何后因为甄姜之事,已有见怪之心,若不能哄得何后高兴,担心甄姜之事要泡汤。心想要哄得何后开心,还要让何后知晓自己有君子之风,因此表现得慎微小心;再出言赞扬何后年轻貌美,何后容色渐衰,听到此语定会心花怒放。
何后心情果然大好,盯着姜述看了一会,道:“你站起身来,让我看看。”
姜述立起身来,他这年余身体开始拔高,比何后高出不少,只听何后说道:“果然长大了,身高应与辩儿仿佛。”
姜述道:“入京时与太子殿下比了比,还差一指。”
何后道:“甄姜比你大不少吧。”
姜述道:“比臣大六岁。”
何后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喜欢她吗?”
姜述道:“臣九岁时与她相识,这些年交往频繁,以前未放在心上,直到去年臣去东莱时,其嫂前去说她为了臣避婚,臣才知道她的心意,心中不免感动,因此并未拒绝。后来思及已尚公主,平妻亦有旨意为田氏,若娶她过门只能为媵妻,觉得委屈了她,因此没有回复甄家。刚才与公主谈起此事,公主同意让她进门,臣当然不会有异议。”
何后似是怅然若失,怔了一会,道:“既然如此,陛下旨意也不必求了,传本后旨意。封甄姜为平妻,与青州田氏不分大小。述儿以为如何?”
姜述大喜道:“臣谢过皇后娘娘。”
何后道:“越来越见外了,以前称母后,如今改成皇后娘娘了,难不成我这个岳母真得如此不堪?”
姜述道:“不是这个意思,方才述儿进来时怕母后责怪,不得不尊敬一些。”
何后笑着走近姜述身边,道:“述儿,你抬起头来,看着母后的眼睛。”
姜述抬头仔细观察,何后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认真去看,却发现何后的眼神饱含忧怨,不由生出怜悯之情。
何后道:“你发现什么?”
姜述道:“母后的眼睛很漂亮。”
何后娇笑一声,用手抚了抚姜述的脸庞,道:“你这张嘴倒是甜得很。”接着说道:“还有什么?”
姜述道:“述儿不敢说。”
何后道:“恕你无罪,说出真心话来。”
姜述道:“母后的眼睛里饱含忧怨,母后身为国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原本应该开心才是,因此述儿不解。”
何后轻哼一声,道:“述儿,你如何知道这宫中苦楚?我今天跟你以常人的身份说会话,感觉十分放松。我自十一岁跟随陛下,如今已经十六年了。这十六年来,我养育辩儿兄妹两人,要防别人的明刀暗箭、栽赃陷害,还要讨得陛下欢心,终于成为皇后,辩儿也成为太子,兄长为大将军。表面上确实风光无限,但无人可以敝开心扉说话,除了辩儿兄妹,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即使我的兄弟姐妹,也都是关心权势多些。你知道我为何将小万年嫁给你?”
姜述道:“我与太子殿下要好,又救过您的姐姐。”
何后道:“错了。因为你与众不同,你在我面前表面恭敬,内心却并不在乎,很多时候说话很随意,尤其是我们单独谈事的时候。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好象回到了年少的时候。我进宫多年,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其实也没有什么绝招,只是注意观察别人的眼睛。我能通过别人的眼睛发现很多秘密,得以避过数次灾难。我从你的眼睛里,读出很多与众不同的东西,在我眼里,你不是个少年,而是一个成年人,一个饱含沧桑,历经过无数世事的成年人。”
姜述吃惊不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