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后响起叮叮铛铛地连击声,却是熙倩被姜开追上,迫不得已兵刃相撞。王诗当下不理姜开,挥刀上前,接应荀熙倩。王诗展开刀法,一招一式皆有章法,家传武艺确实不凡,虽是力小体弱,但与姜开斗了个旗鼓相当。
熙倩方才无奈与姜开硬碰,身体虽未受伤,但是力气几将耗尽,气喘吁吁,当下停下掠阵,调节气息。姜奇受伤最轻,此时爬了起来,见熙倩专注王诗与姜开过招,悄悄逼上前来。
眼看已经接近熙倩,姜奇脸上露出狠毒的狞笑,正要扑上前去,只听数声箭矢声响起,继而传来利箭入肉的声音,只听姜奇一声惨呼,软软地倒了下去。
大街前后涌出不少人影,除了巡逻的士兵,张靖、龚省各领一队士兵包抄上来。张靖见王诗与姜开过招,有板有眼,并不立即上前,先让龚省领人将姜淡、姜奇捉拿,又让黄猛去唤医师给伤者医治。
女子体弱,王诗刀法虽好,但无持久力,此时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张靖见状,疾步上前,一剑挑飞姜开腰刀,奋起一脚正中姜开的头部,这一脚含怒而发,虽不致命,但是姜开满脸开花,鼻梁骨折断,牙齿也掉了一堆,脸部几乎成了一个平面。
其实张靖早已得到消息,之所以迟迟没有现身,一来惊异王诗的武艺,想探探她的底细;二来两女看似惊险,其实稳占上风;三来想让士兵们看清姜淡这些异族人的丑恶嘴脸。
张靖、龚省等早在隐在暗处,命人上前救了护卫,驽箭早已对准姜开等人,两女若有危险,利箭立时可取四人性命。早在姜淡发出第一声惨呼之时,就惊动了附近巡街的士兵,赶来时被张靖派人止住,大多看了这出精彩的闹剧。四名大汉劫持两位弱女子,竟被伤了三人,的确是个天大的笑话。
医师匆匆赶来救治,一人断了手指,只须简单包扎,性命无忧。姜奇身亡,姜开只是脸部外伤,姜淡伤得最重,虽然经过包扎处理,能否活命还在两可之间。张靖并未轻易放过,让手下健卒上前,不管姜淡伤势,照着姜淡脸上,左右开弓,打了二十余个耳光,直到姜淡基本牙齿掉光,脸肿得和猪头相仿这才作罢。姜开和断指之人更惨,四肢力筋皆被挑断。
看着众人被押入尉衙,张靖安慰王诗、熙倩几句,让龚都带人护送两女至他的居处。两女今夜确实受惊不小,大打出手后也累得不轻,两女互视一眼,稳定一下心神,在士兵簇拥之下先行,不多时便隐没于黑暗中。
太守陈波站在不远处,见张靖指挥部下处理完现场,从暗处走了过来。张靖道:“陈大人,姜淡等众打伤士兵,持械伤人,意图绑架、恐吓、侮辱妇女,我看需要严肃对待。”
王诗是王双嫡女,熙倩是荀家主支嫡女,若是姜淡今夜得手,陈波这个太守也当到头了,即使不考虑官职升迁,四个大男人劫持弱女子,也非大丈夫所为。陈波点点头道:“张大人所言不错,异族贵族不知道大小尊卑,该让他们清醒一下了。”
陈波在占城立郡时就在郡衙为官,见识过不少有能力的人物,但是今夜应张靖邀请,看完这出精彩的演出,让他感觉无比震憾。姜淡最初跟踪王诗、荀熙倩时,张靖就有机会上前阻击,但他只是在后观望,等到事情折腾大了,才悍然出手,并对姜开等人实施了残酷的刑惩。此案过后,三名异族人即使保得性命,也成了需人照料的废物。
张靖沉静、冷酷、无情,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却让对手心生寒意。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年轻人,在占城冷遇半年,并未一蹶不振,反而沉下心来工作,最终破局成功,这种隐忍、冷静和把握机会的能力,均让人赞叹不已,不简单,这个年轻人即使不是皇子,日后也必成大器!
陈波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张靖的冷静、忍耐、无情,不由心生敬畏之心。张靖让人挑断姜开等人脚筋手筋,陈波只是感觉有些残忍,真正让他感到畏服的是,张靖明知异族人要对两女不利,故意放他们跳进去,从而有了借口灭掉姜辉合族。
劫掠女人只是刑事犯罪,士兵却代表国家机关,打伤士兵可大可小,小可当成治安案件,大可上升到谋逆大案,实际上,姜辉合族性命如今已经掌握在张靖手中。
此事到了现在,不需张靖刻意推动,只要将案宗附件报给州衙,不说王双与荀家的力量发动,周瑜、马良也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姜述的异族政策是顺者不昌,逆者必亡,异族人不利于汉人,依律可以重惩,而且不许罚金或劳役代替。周瑜当年参加过征讨南洞蛮一战,马良亲历山地营屠灭通夷生蛮,如今遇到这等情况,又怎会轻轻放过?
南州异族人口多于汉人,若是不借此杀一儆百,日后异族人胆子渐大,官府如何约束?贵霜战事虽未进入关键阶段,不论是朝廷还是州衙,都希望后方稳定,但怎能任由异族人欺凌汉人?
占城境内居民,十之二三是汉人,十之二三属于原居民,半数左右是由安南境内迁来的小族。周瑜初下占城时,周围人口稀少,以优惠政策吸引人口前来,官府前期多以安抚为主,这些小族未曾见过汉人的铁血手段。现在时过境迁,南州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汉人比例已从百分之一,增至百分之二十以上,异族政策开始发生改变,州内推行依法行政。异族人若是安分守己,官府不会故意刁难,若想胡作非为,欺凌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