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承进来施礼,道:“属下见过主公。”
姜述道:“六叔祖信上言,让你在路上阻住车队,为何来了东莱?”
管承道:“属下奉命截下车队,已至东莱境内,现已安排妥当。有件机密大事想向主公汇报,因此赶来拜见主公。”
姜述见管承神色郑重,打发下人出去,道:“说吧。”
管承道:“属下原籍东莱长广,因临淄一支长房无后,家父过继顶祀此支。属下亲兄名叫管亥,十余年前跟随一位道长游历在外,多年未得讯息。数日前兄长派人送信给属下,称其现为黄巾将领,担心连累家族,让属下秘密将其出籍。”
管亥为张角首徒,最受张角信赖,往昔与张角见面之时,姜述曾与管亥共宴,有一面之缘。管亥武艺出众,又读书识字,举止沉稳,为文武双全之才,史上也为名人,姜述对其甚是关注,却没想到管亥竟是东莱人,而且还是管承亲兄。正值与张角谈判之时,这层关系应该可以利用,姜述略一思忖,道:“你大兄可不简单,为张角众弟子之首,最受张角信任。我近期要与张角会面,你随同我一起去吧。”
管承本来担心已是官身,管亥之事一旦为人举报,自身定被罢职去官,还会连累举荐之人,此次来给姜述打个招呼,是让姜述提前准备,以免事发受到连累。此时听到姜述要与张角见面,管承虽然有些才智,脑子一时也转不过来。
姜述与张角秘密接触之事,除了数位绝对核心人物,余人皆不知此事。姜述见管承如此模样,笑了一声,道:“往昔与张角见面,曾经见过你大兄,他文武全才,确实是位人才。姜家借乱世而自立,与张角暗中有约,既然提起你大兄之事,这些隐密也不瞒你。”
姜述遂将与张角认识的过程、两家盟约内容与管承说了一遍,道:“除了我身边数位心腹,即便姜丁等也不知详情。此事关系重大,千万不要泄露风声。”
管承知晓此为诛灭九族的大事,姜述如此推心置腹,更觉感激涕零,行下大礼,道:“属下能有今天,全是主公所赐。今日之事若让他人知晓,管氏一族必遭天谴。”
姜述扶他起身,道:“你将手头事务交给他人,明日随我同赴渤海,六叔祖处我自去信言明。”
渤海城内,张角正在忧心粮草之事。黄巾军此时兵力多达六十余万,张梁、张宝各率十余万分别在豫州、兖州,张角统领近三十万主力在冀州,刘辟等分散各地的小股黄巾军总和也有十余万众。以目前地盘养活如此多兵力,是异常艰难的一件事情,所幸前期劫掠大量富豪钱粮,短期内足可支撑。如果战事进入相持阶段,地盘赋税不足以养活如此多兵丁,黄巾军将会陷入空前危境。
张角诸弟子武艺尚可,兵法大成者廖廖数人,善治政者更是凤毛麟角,张角不得不启用投降官吏。这些官吏即使竭尽全力,治政之法与朝廷仿佛,如何满足许多大军的粮草?
张角这才彻底明白当年姜述所言:如不能解决粮草问题,起事必败。想起那位稚容少年,思事之细密,虑事之深远,确实让人佩服之极。若得此人辅以政务,或许能够寻到解决之道。
正在此时,亲卫头领周仓进门,走到张角近前小声说了几句。张角闻知姜述前来,不由大喜,欲待起身相迎,走了数步,感觉不妥,小声嘱咐周仓几句,让他从旁门接姜述一行进来。
周仓请姜述等人进院,让人陪着郭嘉等人至客厅奉茶,引姜述前去张角书房。张角早在门口相候,将姜述迎进房内,打发众人下去,道:“昌邑侯大驾光临,本应出中门相迎,奈何不想人知,失礼之处莫怪。”
姜述笑道:“非常时期,安敢见怪。”
张角道:“近日为粮草之事郁闷,正好昌邑侯赶到,望解我心中之忧。”
姜述笑道:“莫非钱粮已尽?”
张角道:“钱财尚足,但是粮草紧张,朝廷封锁商路,即使有钱也无处。”
姜述道:“陆路能够封锁,海路能够封住吗?”
张角闻言恍然大悟,道:“一向皆从陆路运粮,确实将海路忽略。”
姜述道:“我有一计,可让将军短期不需忧愁粮草。”
张角大喜道:“且请道来。”
姜述道:“青州富豪存粮颇多,今送于将军如何?”
张角一愣,道:“这……我们曾有盟约,如何能过境劫掠?”
姜述道:“不要攻破城池,别伤百姓性命,富豪粮草多在城外田庄,只需我们配合默契,你取钱粮,我取地盘,何乐而不为?”
张角道:“难道不怕我占地不还吗?”
姜述笑道:“将军何等人物,怎能行此无信之事?我让兵马皆守城池,将军只需出三万兵马,尽掠富豪大家田庄,粮草至少可以支用半年。”
张角亦笑道:“以你之智,岂能让我平白占如此便宜?有何要求但请直言。”
姜述道:“欲借将军之手除掉数人。”
张角笑道:“如此甚易,还有何要求?”
姜述正色道:“听闻将军辖下流民不少,请将这些流民送去东莱。”
张角长叹一声,道:“本欲救民,奈何战乱不断,战事波及之地,流民无数,虽然派人救济,但是效果甚微,正是我一块心事。辖下无善治政之才,正在忧心,如能解决流民温饱,也是帮我解决后顾之忧。”
姜述道:“我可派五十名族人前来,帮助将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