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黄国忠非常热情地把轩辕决引进了厅堂之中,而后甚至不顾身份端茶递水,那热情的劲头,就像在此后他亲爹一般。
不得不说,黄国忠的确是人情世故的老手,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低三下四”地迎合轩辕决,仅此,一般人恐怕也做不到。
轩辕决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反复了三四次。
“丞相,您今日召下臣前来,有何要事啊?”轩辕决端着黄国忠递给的茶杯,却不敢喝,小心翼翼地问道。
黄国忠一张老脸笑得像一朵菊花:“轩辕公子不必客气,老夫请你前来,只为谈谈心,叙叙旧。”
轩辕决和黄国忠此前从未有过来往,根本没有旧可叙,黄国忠如此说,倒像是他和轩辕决是老朋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轩辕决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于是更加小心翼翼,甚至连茶杯都不敢拿着,放了在了桌案上,仿佛那茶杯有毒似的。
“丞相如此客气,令下臣惶恐不堪啊。”轩辕决的确是一脸惶恐,几次想要站起来,却被黄国忠的热情“摁”了下去。
黄国忠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轩辕公子真的不必客气,以后啊,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轩辕决大惊:“这怎么使得?丞相府怎能是下臣这等人随意来去之地?”
黄国忠笑着摇摇头;“说实话,老夫很早就十分欣赏公子的才华,只是无奈公子此前是太子殿下的门人,老夫不好接近公子啊。”
轩辕决释然地点了点头,而后道:“可是,下臣如今依然是太子殿下的门人啊。”
黄国忠笑着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头也不抬说道:“这可真不一定啊。”
“哦?”轩辕决又是一惊,“丞相此言何意?”
黄国忠轻声笑了一声,说道:“难道轩辕公子没有任何察觉吗?”
轩辕决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请丞相明示。”
“不说这个,喝茶,喝茶。”吊起了轩辕决的胃口,黄国忠却顿住不说了,这就是高手的惯用招数。
轩辕决却没有坐下喝茶,而是有些焦急地说道:“请丞相明示。”
黄国忠却显得有些为难:“此事事关轩辕公子和太子的关系,老夫不便明说,否则便有挑拨离间之嫌啊。”
轩辕决怔怔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也罢,下臣便不为难丞相了。”
黄国忠没想到,轩辕决竟然这么快就放弃了,此人的好奇心就那么弱吗?于是他连忙又道:“可是,如果不说的话,可能对轩辕公子有所不利啊。”
轩辕决刚想坐下,却又被这句话一激,又站了起来,却由于不好意思追问,只是在尴尬地站在那里,脸色微红。
黄国忠到如今才知道,神秘莫测的轩辕决竟然是如此脸皮薄,实在难以想象。
“轩辕公子请坐。”黄国忠收起了笑容,脸色严肃下来,“老臣这便知无不言。”
轩辕决这才勉强坐下,努力静下心来等着黄国忠的下文,如坐针毡,焦急无比。
黄国忠说道:“据老夫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回报,太子的贴身太监熊金对公子有些不善之意,时常在太子耳边发一些对公子不利的言论。”
“什么?竟有此事!”轩辕决立刻站了起来,无比气愤,“平日里那熊金对下臣以兄弟想成,为何到了背地里,却如此恶毒?”
见轩辕决如此激动,黄国忠反倒有些不适应,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对方应该首先是半信半疑才对,而轩辕决居然立刻就相信了!
黄国忠仔细看了轩辕决许久,凭借着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他可以看出来,轩辕决的激动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相信了。
黄国忠叹了口气,道:“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轩辕公子可能是太过率真了,如此下去,恐怕会遭人陷害啊。”
轩辕决激动中带着些怒意,说道:“请丞相明示,那熊金是如何说下臣的?”
黄国忠仔细想了想,道:“好像说你身份神秘,即便对太子也不肯完全透露底细,说个恐怕对太子不利。还说你与萧章来往频繁,有暗通萧章之嫌疑。”
“哼!”轩辕决怒哼了一声,竟然将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熊金真是够卑鄙,够无耻!”
黄国忠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安慰道:“轩辕公子请息怒,都是老夫不好,不该提起此事啊。”
轩辕决接着问道:“那么,太子殿下相信熊金的话了么?”
黄国忠道:“太子原本是不相信的,不过……”说到这,他故意顿住了。
轩辕决问道:“不过什么?”
黄国忠叹了口气,道:“老夫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几天前,在御书房里,轩辕公子当着陛下的面说太子与魔道有来往,即便最后有惊无险,但太子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对公子不利啊!”
轩辕决怔怔发呆了片刻,而后颓然坐了下来:“看来,那天下臣的确是触动了殿下的逆鳞啊。”
“逆鳞?”黄国忠问道,“此话怎讲?”
轩辕决犹豫了片刻,终于咬牙说道:“既然如此,那下臣也无所顾忌了,太子的确与魔道有来往,而且有密切的来往。说出来丞相可能不相信,太子竟然已经暗中联合了魔道二派,计划在击溃朝廷西征大军之后,便大举进犯中原,太子便可以借机弑父篡权,登上皇位啊!”
黄国忠惊得跳了起来,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