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这样,或许是狗熊惜狗熊的缘故,这个欠抽的秀才时常会去找屠夫大少谈天说地,偶然欠骂的屠夫大少会去找秀才喝酒。
所谓的基情,也就在那段时间,培养下来。但实在实的说,秀才看不起屠夫大少的私生活糜烂,而屠夫大少呢,也不屑的秀才死板,见面就掐,关键时刻会对骂,偶尔会大大出手,不过最后受伤的都是后者……
一晃六七年,一个在神龙特种部队里建功立业,一个在生意场上享誉盛名,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也没什么交际了!不过冥冥之中有一只黑手,借助吴琴撮合着两人再次见面。
人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当年京城那么多学子,欠抽的秀才不找他们,却找屠夫大少谈天说地,这是一种共鸣。当年狐朋狗友那么多,酒肉朋友更能组建一个加强排,可屠夫大少还是愿意与白脸秀才把酒言欢,这也是一种共鸣。
知己嘛,不说知根知底,但也大差不差了,石光比别人更了解吴兴扬的才华和谋略,而吴兴扬也比常人更加了解石光的能力和手段。
整合宝石需要石光这种大局观极其妖孽的人来操刀,但对于治理和对外,则需要一个心思细腻且有远见的军师来抽丝剥茧。石光自谓做不来这个,而弟弟石国富又太稚嫩。在他心目中,值得信任,又拥有这种才华的只有眼前这个白脸秀才。
称他为毒舌,都因他的嘴毒,看似文静的外表下,在关键时刻,却有一颗无比坚定的心里。而且他的性格比较温性,符合新宝石未来的发展……他会是好严师,更会是个好益友,石国富有他辅佐,在石光看来,堪称完美至极。
面对石光的恭敬一拜,吴兴扬那几乎扭曲的脸颊,显得异常的狰狞,微微抖动着,压着心里的怒火,声音冷冽的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现在无论是石家,还是宝石,看似危机,可不正是退出政治舞台的媒介和转折点吗?你不该回来的,你也不该接下这个摊子。这和你当年跟我说的,一点也不同。”
此时石光已经立起身来,淡然望着对方,他的身才显得比吴兴扬高壮许多,而且显得无比地厚重,他没有开口,却在等待着对方的答案,可这次吴兴扬似乎抓住不放了,继续追问道:“我在问你呢。还记得你当年是怎么说的吗?”
石光听到这话,长叹一口气,追忆般轻声重复道:“我们急于成长,然后又哀叹失去的童年;我们以健康换取金钱,不久后,又想用金钱恢复健康。我们对未来焦虑不已,却又无视现在的幸福。因此,我们既不活在当下,也不活在未来。我们活着似乎从来不会死亡;临死前,又似乎我们从未活过。”
当石光小声说出多年前与吴兴扬把酒言欢时的一段话后,顿时让吴琴怔在了那里,石国富甚至是白冰冰也都为他的文采倾心不已,还有他对生活的感悟,令人动容,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让这个年青人有如此深沉的感悟呢?
“你还记得啊?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这些有什么区别?那你告诉我……”
“我姓石,够吗?我爹叫石守信,这个理由充分吗?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他凭什么被抓?退一万步讲,他该抓吗?嚣张有罪吗?他难道不知道,搂着媳妇在家好好过日子,要比现在舒坦的多吗?”
石光说到这,情绪激动指向石国富,瞪着对面的吴兴扬,压制着那种愤怒,声音颤抖道:“按理说,都混到他这种地步了,把亲儿子领回家,应该没啥吧?为什么?他不敢,这话听起来可笑,他可是个老屠夫啊,小孩子们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吓哭,还有他不敢的吗?可他就是不敢,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能再要冲到第一线,跟我大伯那样,客死他乡……
你看现在,我爹还没死,京城都乱成什么样了?树倒猢狲散,你真认为石国富进了石家有能力自保吗?跟他活在惊恐中,还不如像以前那样平平淡淡地生活着。
我们变强,只是为了自保。我们活着,不等到退休的那一天,就打算着去死。就是这句话,吴兴扬,你懂得……”
压抑的气氛令在场的三人,都瞪大眼睛盯向那道高大的身影,特别是当他们听到那句“打算着去死”的时候,三人的脸上表情各不相同啊!
吴兴扬蹒跚的后退半步,腿弯靠住身后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显得很颓废,又似乎心里在剧烈地挣扎,沉默半天,他缓缓地伸出右手,石光立刻会意,从口袋掏出香烟。
“就冲着这帝王级的服务,你也得买我这个面子嘛!”
峰回路转的一句话,顿时缓解了包厢内压抑的气氛,吴琴瞪大了眼睛,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哥抽烟。
“新的宝石集团,不会有大起大落,起码交到我这儿的产业,我只保证稳步发展。”
“够了。”
“回家。”
吴兴扬猛地站起身,率先掠过挡在身前的石光,这一次吴琴没有再任性,恋恋不舍的紧随其后。
石光淡然一笑,“一个月够你忙私事的吧?”
吴兴扬怔在那里扭过头看向石光,轻蔑一笑,轻声道:“一个月你能定京城?”
石光听到这话,昂首挺胸,洒脱的把右手插在口袋,气势如虹,霸气侧露的说道:“我心有猛虎,嗅蔷薇。”
吴兴扬顿时咧开大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伸出右手竖起一根指头,不是拇指,而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