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雪晴准备放弃这个疯婆娘,转而去查找下一条线索的时候,却见一行人往这边走来,天宝拉了拉雪晴藏到拐角处道:“殿下,不好了,廷尉的人,看来调查开始了,奇怪,领头的那个好像不是廷尉的人,那是中大夫主父偃吧。”
雪晴一愣,这疯狗怎么来了,瞧瞧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如狼似虎的,恐怕是要从这边下手了,好狠的手段。怪不得是条疯狗。
雪晴一咬牙:“不行,一定要抢在他前面去找下一条线索,一定要快。走,太医院。”言罢转身,让天宝带路,一路小跑往太医院去了。
主父偃杀气腾腾的奔到淑兰殿,正见王夫人在闹腾,一拱手道:“夫人,臣奉陛下旨意,出任廷尉正,查察皇子闳案,有些问题要请教夫人。”
王夫人一愣:“问本宫?你问错人了吧,为何不去问椒房殿。哪里来的糊涂蛋。”
主父偃冷笑道:“夫人是皇子闳的生母,日夜守候在一起,只怕当时的情况,您知道得最多,最全,不从您这查起,怕真是糊涂蛋了。”
王夫人道:“那你问吧,赶紧的。”
主父偃拱手道:“请夫人移驾。”
王夫人震怒:“你还要拘本宫到廷尉府去?漫说你个廷尉正,就是廷尉张汤本人来了,有这个权利么。”
主父偃道:“并不是去廷尉,只不过借宗正府的地盘,比较安全隐秘而已,坐进不过几步路,又不用出宫,夫人还是请吧。”
王夫人怒道:“来啊,给本宫叉出去……”
一种太监那表情就哔了狗了,人家奉诏查案,你要把人给叉出去……主父偃冷笑一声,一挥手,手下校尉如狼似虎冲上去,噼里啪啦把一堆太监打的鬼哭狼嚎。两人上前,一左一右堵住王夫人道:“夫人请。”
雪晴马不停蹄的奔到太医院,找到太医令。这太医令级别也不低,和司马迁一样一样的,太常寺掌管宗庙礼仪,下设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六个部门,还有诸位博士都归这边管。其中那个太史部门,就归司马迁管,所以叫太史公。其实正确叫法应该是太史令丞。
太医令一见雪晴来了,就有点惊慌,当时就表了态:“殿下,关于皇子闳的所有医案药案,已经封存,运到宗正府待查了,只有奉诏查察此案的人才能启封,我等也不能透露此案的任何信息,殿下请回吧。”
雪晴摇摇头:“本宫不管你那些医案里面有什么猫腻,留着跟别人解释吧,只问你一句,李夫人身体怎样。”
太医令十分惊诧:“你怎么知道……。”
雪晴一看有戏,立刻威逼道:“你说是不说,本宫奉皇后的旨意前来了解夫人的身体状况,皇后掌管两宫,有权了解任何人的身体状况,以便安排为皇帝侍寝,你隐瞒如此消息,是置皇帝的安危于不顾,好狗胆,你说是不说,若是不说,自有校尉手持皇后符节前来。”
天宝想了想,这个时候不太适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殿下既然已经唱了白脸,那自己就只能唱更凶更恶的黑脸了。
妈蛋,还是没带剑,只能抓起桌上的砚台,在手里颠一颠,不怀好意的打量太医令的脑袋哪儿比较适合拍一拍。
雪晴恫吓道:“未央宫中的嫔妃之身体状况,直接关系着皇帝的安慰,你到底收了李夫人多少钱,为她隐瞒这样天大消息,你身为太医令丞,你的职责是什么,你要保障的是什么。快说。”
太医令冷汗直流,狡辩道:“没有……”
雪晴咄咄逼人冷笑连连:“这未央宫里还有什么不透风的墙么。本宫已然是知道了,你以为你不说,就能保证别人不知道么,不说算了,天宝,咱们走,你就等着别人来问你吧,那就不像本宫这么好说话了。”
太医令啪嗒跪下:“殿下,老臣错了,老臣错了,没收几个钱,是夫人威逼之下,实在是不敢说啊,收了她八百金,也只是为了让她安心而已,至今分文未动,不信您……”
雪晴摆摆手:“对你那些狗皮倒灶的事情不感兴趣,你就说到底是什么病。”
太医令道:“肺痨,两年了。”
雪晴一愣,不会吧,这玩意儿传染啊,肺痨不就是肺结核么,难道汉武帝有抗体?打过预防针?不会吧。
见雪晴迟疑,太医令解释道:“她这病死不传染的,就是有个事情,老臣谁也没敢告诉,李夫人的病已经无力回天了,估计,没几个月了。”
雪晴心里纠结了,原来真是这样,早就知道这李夫人英年早逝,估摸着就这两年,没想到时间节点这么准。这消息恐怕谁也不知道,难怪李夫人在卫家如此强势的时候发动攻击,恐怕是心里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天宝道:“殿下,主父偃来了。”
雪晴慌忙道:“赶紧走。”天宝瞧瞧外面:“来不及了,门口被堵了。”
无奈之下,只能在院子里找了一个房间躲了起来。
主父偃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将太医令和一群曾经出入淑兰殿的太医全给抓走了。来去如风,片刻间留下一地鸡毛便走了。
我靠,这主父偃挺生猛的啊。雪晴是没见到这疯狗把受害人他娘都抓了,那可是一宫之主啊。
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尽捡人少的地方走,免得跟主父偃的人碰上。回到椒房殿,从皇后口中得知,就连椒房殿也被拘走了几名太监宫女。雪晴吃惊:“皇后就让他这么把人抓走了?万一来个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