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想起以前跟天道的人讲过一点声学的原理。那些怪胎便研发出这么逆天的东西?
霍去病正在津津有味的听着刚才那个屋里的说书人说的故事,聚精会神都舍不得放下杯子了。
如花指着那边道:“上大夫韩嫣也来了。”
雪晴心里一紧,便上前两步,查看记录下来的文案,我靠,太潦草了,压根认不出来字儿。便有负责人过来解释,原来韩嫣并不是第一次来了。而是带着一个朋友,两个随役,第二次来的。
雪晴便伸手抢过铜杯仔细一听,妈蛋,果然是武帝那放浪形骸的淫笑。
看来自己的情报工作,还是太原始了,连人头都没弄明白,完全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听了一阵儿便把铜杯交还给记录员,嘱咐他不要漏下一个字儿。
转而对负责人说道,要加强对各路贵族的基本资料聊熟于胸,加强管理,加强保密,及时对情报进行整理和跟进。按一定的间隔给侯府送去结果。若是有特别紧要的事情,就要立刻启动紧急通信。顺便跟他说,上面和韩大夫吃饭的那个人就是皇帝。记录员可以不了解,但负责人一定要清楚。
负责人吓了一跳。连连点头。
嘱咐了他们几句,便拉着霍去病要走,这货听书听得正高兴,好不愿意走呢。雪晴便小声跟他说:“皇帝也微服来听云轩了,咱们快走了,免得一会儿撞上。”
霍去病心里一凛,放下铜杯道:“那咱们还是快走吧,花,赶明儿你找几个说书的回府上伺候。说完了又回来就是了,也不耽误事儿。咱们先回去吧。”
听云轩的老板是个天道的道长,闻殿下要走,便赶忙来送。
雪晴从后面走的,还骂了他一顿,皇帝出行一定不会就这么几个人,暗处必然有负责安全的人,就连左右几个雅间搞不好也全是他的人,就这都没能发现。还傻乎乎的。
出了听云轩的后门,便坐上了马车一路回府了。说实话,这事儿也急不来,要建立一个类似东西两厂或者是锦衣卫这样的特务机构,需要十分严密的组织,庞大的资金支持。还需要十分的经验。这个也只能慢慢的积累。急不得的。毕竟这年月的对于间谍的理解还停留着细作,探子,耳目的状态。
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却被如花给推醒了,睁眼一看天色还黑着呢。霍去病睡得死沉死沉的。雪晴艰难的问道:“怎么了?”
如花犹豫的看了一眼霍去病。便附耳过来小声说道:“殿下,皇帝回宫时遇刺了。”
雪晴一惊。立刻坐起来。回头望了望一眼霍去病并未惊醒。便翻身下床,抓起大氅披上。便朝外面走。
来到另一个房间。如花点起了灯。雪晴便接过如花手里的情报看了起来。上面写的是,武帝的韩嫣在听云轩喝酒喝到半夜才尽兴,便被随役搀扶上了马车,朝未央宫走去,而在半路,遇到了不明身份的刺客袭击,刺客共有二十余个左右,对武帝的马车进行了突袭。随即,跟随马车的便衣卫队进行了殊死的抵抗。但最终战果不得而知,马车上的人一直没有出来,但刺客确实是有几支剑已经扎进了马车里。
最后马车突出重围,在侍卫的护卫下朝司马门冲过去,最终被宫卫所接应。而地上留下刺客和侍卫的尸体各十余具,现场已经被内史衙门巡城的士兵控制。
雪晴皱眉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如花道:“半个时辰之前。”
雪晴眉头紧锁,平心而论,刚刚在铜杯里面听到武帝微服到听云轩寻欢作乐的时候。雪晴本能的就想搞死他。
只要搞死他,便能趁机扶持刘据上位,凭借刘据那温和的性子,至少是有生之年能过个太平日子,要说子孙后代谁遇上了暴君就不管老娘的事情了。
可要杀一个皇帝,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么?没计划,没预案,没提前准备,这就冲上去明显是一个很不成熟的想法。
活生生的例子,这批刺客不是……
额,很难说,毕竟马车里面的伤亡现在还不清楚。
麻烦啊,真的麻烦了,武帝要是没有死,那么会立刻对这件事情展开调查了报复。那么听云轩首当其冲。哎呀呀,遭了遭了。
还有就是,到底是谁下的手?和皇帝有仇的人那么多,说是满朝文武也不为过。可能是盐党,可能是反对白鹿币的人,甚至可能是反战派。别看那些人老实不爱打仗,可为了不打仗杀一两个人还是绝不会手软的。
如果是李蔡一党的余孽,那也麻烦啊,武帝重新翻起这一桩本来已经尘封的案子。如果不小心把雪晴在里面动的手脚怎么办。
雪晴心乱如麻。手里捏着情报左右踱步。推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朝未央宫的方向望过去。黑乎乎的一片也看不清个什么。便道:“立刻通知宫里的人,对宣室殿和太医院高度重视,安身为主,不必强求。”
如花立刻出去了。
雪晴端起冷酒喝了一口,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冷静,不够处变不惊。这么点事情便慌得不得了。
如花很快回来了。躬身站在门口往里面瞧了瞧道:“殿下奴婢去取火炉来暖酒可好。”
雪晴摆手道:“不用,你即刻派人前去听云轩,还有清漪苑,立即停止一切监听活动,将密室收拾干净。正常营业。但不再从事情报收集。将原有的档案和器械统统转移或者是销毁。立刻通知张全旦,停止一切活动,妥善安置道友,让他们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