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睡了没多久,雪晴却梦见了自己走在夜里的长安街市上,坐着马车被侍卫保护着,却被突然冲出来的一群黑衣人拦住,随即打了起来。一柄剑穿过马车的窗户停在自己的面前,那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公分。雪晴猛的往后面一弹,正中卧榻之上熟睡中的霍去病,霍去病一声惨叫才把雪晴唤醒,伸手一摸,满脑袋都是冷汗。
霍去病捂着肋骨道:“怎么了?怎么了?”
雪晴一边擦汗一边道:“没事儿,没事儿,做噩梦了。”
那霍去病立刻伸手来抚摸雪晴意图安慰一下,却发现满手都是汗水,再摸了摸被子褥子道:‘这样不行啊,花,花。’
如花跌跌撞撞的从外间跑进来道:“侯爷,咋了。”
霍去病道:“你快弄了热汤,给殿下擦一擦,再换了褥子被子。去告诉太医,殿下做噩梦了,让他们弄一碗安神的汤来。”
如花边立刻安排随后进来的仕女去取热汤和褥子。自己上前拿锦帕给雪晴擦拭。
这一晚,折腾了好半宿,雪晴才慢慢的睡着,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上午,都快到中午了。
霍去病哪儿都没去,一直陪在雪晴身边,直到张全旦过来叫,说是案子有突破了,才放下手里的文件把雪晴叫起来。
雪晴一看,都快中午了,这不瞎耽误功夫么,便埋怨霍去病为何不早点把她叫起来,霍去病弱弱的表示:“早上想叫你来着,可是你有起床气,死活不起来,还要打我,我身上有伤,打不过你,只好屈从了。”
真的假的啊,起床气?怎么老娘不知道。
雪晴只能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大姨妈老是不来综合症,连昨晚的噩梦盗汗也一样。
雪晴打着哈欠问张全旦有什么进展了。
张全旦拱手道:“殿下,刺客招了。”
雪晴一惊:“真的招了?真的假的啊。”
张全旦点点头道:“没错,一个时辰之前,一个刺客终于受不了了,决定招了。殿下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雪晴披上衣服道:“快走快走。”
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少府,在审讯室外面拿到了第一手的审讯记录。雪晴眉头紧皱的看完了全部的供词,听见里面还在对话。犯人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雪晴便皱眉问道:“不是已经招了么,为何还不给东西吃。”
张全旦小声道:“一来怕其是假意招供,其实提供的是错误消息,二来是怕他有所隐瞒,避重就轻。三来是反复逼问,要是有前后不一,甚至是前后矛盾的话,那就…………”
雪晴扒着窗户看,小声的道:“好是好,就怕他扛不住啊。”
张全旦道:“除了没饭吃,其他的手段都已经停了下来,他们有分寸,您看。”
只见审讯的人一个红着脸说道:“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完了,饭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就能送过来,你先别急啊。来,再来跟我说说这个……”
另一个人白着脸道:“还想吃东西?我看你这都是胡诌出来的,饿死你个夯货活该。”
刺客无力的辩解道:“没有没有,我说的句句是事情,不信的话你们去看啊。”
那白脸便道:“那你再给我说说这个是怎么回事儿。”
用这样的方式,不停的发问,让刺客根本就没有应对的时间,用那些细节不断的打乱顺序,再三的问他,最后得出的答案还是基本一致的。
又弄了半个多时辰,三个审讯的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便退了出来。
雪晴立刻在外面召开了一个小会。几个人都表示基本上已经全部掏了出来,至于可不可信。几个人商量了之后表示,还是值得一试的。好歹也是一条线索。
下面的人自然是不敢把话说死,万一这小子说的全是瞎话那谁来负责,反正事情都已经摆在这里了,采不采信,就是你这个领导的事情了。
到目前为止,雪晴只靠着书面上的记录,和三个审讯的人以及张全旦的态度。想来这样的事情,还是稳妥一点,亲自和他谈谈,察言观色,进入情境,应该更有助于自己的判断。
雪晴想了想道:“恩,给他上一碗粥,几样小菜。再让他休息两个时辰,本宫亲自和他谈谈。张校尉,你先带人去那个勾栏,叫啥来着?”
张全旦道:“兰香园”
雪晴点点头道:“你带两个人,悄悄的查看查看。周围布置一点人,但要远一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等本宫最后定夺。”
张全旦拱手道:“喏。”
雪晴想着,会不会延误战机啊,算了算了,还是稳妥一点,不打无准备之仗,甭管怎样,不能让自己吃一点亏,慢一点就慢一点,哪怕是打草惊蛇,至少还有蛇的踪迹可寻。
那刺客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些东西之后,被带到一个房间,在软榻上美美的睡了一觉。两个时辰之后被叫起来,又吃了些东西,才被带过来。
雪晴坐在他对面,翻着审讯记录道:“本宫说话算数。只要你肯说,说得对。保你一名并不是难事儿。有些事情,本宫还要再问问你。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那刺客咋舌道:“我的老天爷啊,您是哪一宫的娘娘还是公主?怎么一个案子,还惊动您了啊。额,这廷尉府,怎么还有宫里的贵人来审案子啊。”
雪晴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本宫的事情,和这个案子毫无关系,倒是你所知道的,本宫比较感兴趣。你说你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