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按照雪晴的意思,派了小兵前去送信,不仅仅是李敢那儿,连带辽东太守。辽西太守。朝鲜四郡的太守,中部都尉,西部都尉。还有一个朝鲜王卫筮。
拉起虎皮做大旗,雪晴宣称老娘是奉皇帝的命令来巡狩辽东防务的。你们这些地方官还不赶紧的来接驾。好吃好喝的招待老娘。
虽然皇帝完全没有说过这事儿,但雪晴即便是这样做了,回去以后他武帝难道会怪罪雪晴矫诏之罪么。卸磨杀驴也没有这么干的。
这些人其实都会有作用的,朝鲜四郡的太守,在行政级别上和李敢差不多,但他们四个郡的兵力,全都是李敢节制的。若是搞定他们,便能很大程度的削弱李敢的实际控制力,尤其是同在一个城市的玄菟郡的太守。
除此之外,辽东太守也手握重兵,朝鲜归附大汉也是他谈下来的。他和同样手握重兵的西部都尉和中部都尉三个人,一同镇守着东北。
若是真的打起来。这三个人要是能站在雪晴的背后,那么也没有必要怕李敢,即便是要摊开来打。三个人合力的话,分分钟搞定李敢,压根不需要惊动大将军幕府。
靠了岸,自然是有海鲜吃了。本地的海鲜和一海之隔的辽东半岛胶东半岛有些不一样,尽是些小鱼小虾小贝壳什么的。炭火一烤,滋味还算是鲜美。
雪晴便在鸭绿江口垂钓。全然不顾万子玉火急火燎的心情。丹东县令腆着脸来请雪晴去赴宴,压根就没得到任何的回应,见雪晴在这边垂钓得不亦乐乎,便干脆回去找治下的渔民,收罗了一大堆的时鲜海货,捡新鲜大个儿的给雪晴送来。于是又见到了一群匈奴人围着火堆对着一堆壳类海鲜较劲儿。如花被逗得乐不可支的。当然,还有许多说是土特产,其实是特别值钱的珍珠和珊瑚还有砗磲什么的。
看那丹东县令如此卖力的样子,雪晴便让侍卫去随便糊弄了他几句,说什么公主殿下谢谢你的招待啊,不用管这边,专心做好接下来的接待工作什么的。那县令便屁颠屁颠的走了。
如花清点着这些海产珍宝,心里乐开了花。
两天,整整两天,赵破奴才灰头土脸的到了丹东。见到雪晴委屈得不要不要的道:“殿下,卑职在辰韩被那些真番给拖住了脚步,那些土著以为我们是去征伐当地的,不管不顾的节节阻击。说的话又听不懂,这一通好打啊。为了避免朝廷方略受到影响,咱也不敢放开打啊。这个憋屈啊。”
雪晴提溜着鱼竿笑道:“活该,你看看人家万子玉上次去滇国打前站,事情办得多爽快,哪像是你。”
赵破奴哭丧着脸道:“那是情况不一样啊,殿下你是没见过那些真番有多难缠,一个个的扛着木头叉子,提着粪勺儿就拦在路上。打也不是,说也说不通。好麻烦才脱身的。殿下您看咱们也没约定具体的汇合时间,您就别给卑职治个怠军之罪了好不好。”
得了,原来这货是担心这事儿啊,汉军法度森严,约定时间了就是军令。逾期未至,主将就是死罪,上次河西之战,张骞和公孙敖不就是这么遭了一次的么。这赵破奴才当上了从爆候爷,要也来上这么一次,小心脏立刻就会受不了了。
其实吧,这次严格意义上也算不上,毕竟雪晴本身并不是军官。虽然节制这两千汉军,但军事首脑始终是万子玉和赵破奴两人。只是需要他们的配合而已。
雪晴摆了摆手道:“多大点事儿,别担心了。有损失么?你手下的人?”
赵破奴听到雪晴不追究,心里高兴极了。摆摆手道:“没事儿,就是有大家都饿得不行了。还有两个崴了脚。”
雪晴笑道:“人才啊,骑着马都能崴了脚。来的正好,本宫刚刚吊上来的鱼。快拿去吃。”
赵破楼瞅着木桶里面稀稀拉拉的几条手指一样粗细的小银鱼。吞了吞口水道:“这个……是不是不太够啊。”
雪晴笑道:“夯货,那边有丹东太守送来的大批海鲜。快去吃吧。”
又过了一天,雪晴邀请的各地官员开始陆续的到了丹东。丹东县令疲于接驾,累了个半死。基本都安置在城中,安顿下来便立刻前来拜见雪晴,雪晴也只是请他们吃海鲜,不谈别的事情,耐心的等所有人都全部到齐。
到第二天,朝鲜王卫筮和玄菟郡太守前后脚到了。到这会儿,辽东朝鲜军政界也就一个李敢没来了。
万子玉小声嘟囔着道:“就说是不会来吧,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束手就擒的事情肯定办不出来。”雪晴翻了翻白眼,并不理会他。
雪晴先接待了卫筮,卫筮虽然身为诸侯王,镇守一方,但级别上和雪晴是差不多的。手里握着的权柄都是金印。但因为雪晴代表着汉庭,而卫筮身为诸侯王,所以不自觉的就低了一档。
而且更为微妙的是,丹东和朝鲜一江之隔,这儿并不算是朝鲜治下,卫筮心里又有一丝异乡为客的心态。
卫筮脸上堆笑道:“殿下不辞辛苦,跋山涉水来到辽东,不顺道到朝鲜看一看么,孤王欢迎之至啊。”
雪晴也笑道:“殿下客气了,一江之隔嘛,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皇帝也总是挂念着朝鲜民生,本宫去看看,也好回去教皇帝安心啊。”
卫筮便朝着西边拱手道:“哎呀,海外孤悬,还承蒙皇帝陛下挂念。是孤王德行不修,不能使风调雨顺,国治民安,让皇帝陛下放心,实在是孤王的过错啊。”
车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