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两口一起乘坐马车前往司马门,古往今来两口子一起上班是常有的事情,但一起上朝就少了。或许武则天和他唐高宗试过吧。
从司马门进宫,一路走到宣室殿旁边的待漏院。路边的行人都异常惊羡。就连宫女太监的表情都那么惊讶。
待漏院中已经有不少朝臣在等候了。卫青坐在一边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不是在不瞌睡。霍去病上去扯了扯了卫青的衣袖叫道:“舅舅,来了啊。”
卫青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女婿。笑了笑道:“来了啊。坐。”
雪晴看了看一旁的沙漏道:“时间差不多了。”
卫青也瞧了瞧沙***头道:“恩,那咱们先走吧。”说着一家三口出了待漏院,往前走几步,开始攀爬宣室殿的楼梯。卫青才三十几岁,居然显出了一丝疲态。爬到一半,手扶着栏杆歇气。雪晴一眼望去,只见卫青两鬓之间有些斑白。心中有点不舒服,记忆之中,卫青只活了四十多岁差不多吧。从小就是脏活累活苦活给泡大的,后来从军,千军万马之中打滚,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到了汉军统帅的位置。上天并没有留给他颐养天年的日子。
雪晴眼眶一热,抬头望了望那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宣室殿。这一辈子到底是要闹哪样。伸手拉了拉霍去病道:“还不扶着你老泰山。”
霍去病转头看见卫青抓着栏杆休息。便忙不迭的点头道:“哦。”伸手要来搀扶卫青。
这时候后面已经有人开始在往上爬了,身为汉军统帅的卫青拉不下这个脸,只甩甩手。轻声道:“不用了。走吧。”
几人上了台阶,在殿外脱了靴子交给小太监,两个男人又把腰间的宝剑解下来给放在了架子上。才整理一下衣袍,双手叠起来放在小腹,步入大殿,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卫青坐在武将之首。霍去病在他下面几个位置,中间隔着三四个而已。而雪晴在对面文官的第一行中间。还比霍去病的位置更远一点。
陆陆续续的,文臣武将都走了进来,相互之间小声的问候和交谈。随即大殿之上的灯火越来越亮,而后面的乐队也响起了恢弘的音乐。皇帝应声而出。百官站起来,到中间的通道处排队跪拜,之后皇帝请大家起来。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皇帝先总结了一下今年春耕的工作,表扬了一下相关部门。之后表扬了一下汉军最近的扩张和训练都卓有成效。
雪晴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敢跳出来整老娘,一定要把他记住,回头上他们家去放一把火。
果然,不一会儿议完了汉军的事儿。御史那边的人先开了枪,手拿着王臧云的奏疏严正控诉了雪晴的罪行,在他的描述之下,雪晴是一个十分不讲道理又冷酷无情的刽子手,视朝廷法纪于无物。甚至怀疑王臧云的死都和雪晴有些数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那御史手拿奏疏深情款款的道:“这样一位一心为国为民的老大人。为了朝廷大业不顾年事已高,四处奔走,为朝廷肃清朝鲜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那为什么这位身体硬朗的识途老马,怎么就在走过多次的路上给失足跌落了呢,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当地的官员有没有详细的调查?我们知道,王太守生前,不畏强权。明确当着某些人说过要上疏皇帝弹劾他,如此光明磊落的谦谦君子。怎么就被小人给暗害了。”
雪晴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要扣屎盆子啊,不过好像虽然不完全正确,但性质基本上是差不多的。
雪晴坐在一边不说话。仔细的倾听着这个御史的每一句话。
御史的控诉,得到了大殿之上很多大臣的支持。都不自觉的来瞥雪晴的反应。谁知雪晴仍旧坐着不动,心平气和的。
皇帝在心里盘算着,李氏父子的事情最好不要谈,这里面有弑君的犯罪行为。最好永远都不要谈。在武帝看来,这两个字根本就不应该被发明出来。他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谈这样的事情的。
那么,只能除去这个奏疏上面所说的事情,可惜了,当初皇帝看到这个奏疏,都没有做任何批示,便扔到地上勒令直接给打回去。
奏疏转到了御史大夫署,可还没得及往下面发回去,便已经收到了王臧云的讣告。这下好了,就留在了御史大夫属衙里面。武帝有些懊恼,早知道就直接留中不发,撕了算了。
现在就只能只谈王臧云,不谈王臧云所奏报弹劾之事了。发言的御史也很知趣,这份奏疏是皇帝已经看过的,既然皇帝没有发表意见,那么自己再提里面的事情是有些没颜色的。只能用奏疏内容对雪晴不利,来证明雪晴对王臧云有杀人动机。
武帝提示性的问道:“武陵,朕召你离开朝鲜,本想着你能赶上上巳节的,怎么路上花了这么久时间啊。”
唱双簧有这样唱的么,算了算了,老娘勉强配合一下,但是你要把老娘推出去背锅的话,那可别怪老娘了。
雪晴站起来,走到中间拱手道:“陛下容禀,臣妾已经交割朝鲜军政各项事宜,千万丹东准备乘船归朝。不想却惊闻辽东太守王公的噩耗。王公与家父有同袍之宜,共同浴血之情分。臣妾作为一个晚辈,听闻噩耗悲痛不已,旋即奔赴事发地点,一来吊唁长辈,二来调查其身故之事有无蹊跷。随后又前往辽东安抚其遗孀遗孤,并一路护送其扶灵归乡。故而回朝晚了一些。请陛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