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局棋,瑶姨和春儿,曦儿三人还没敲定到底晚上穿什么赴宴好,果然不管是什么朝代的女人,碰见挑选衣服这事不选个半个时辰那是没完了。贾蓉朝炕上摆着的琳琅满目的衣裳瞥了一眼,随手指了一件宝蓝色昙花暗纹的直缀,和一件织锦绣竹的斗篷,道:“就这两件吧。”
贾蔷看了一眼,随口问道:“这两件平日里没见过哥哥穿过,瞧着针线挺密制的,是新制的吗?”
。
听了这话,贾蓉瞧了那两件衣裳一眼,平时都是由瑶姨等人打点自己的着装,因此向来都没有关注过这穿的衣裳,仔细一瞧,确实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待换完衣裳出门,一路上走去,入目无不是一派喜庆欢乐的景象,街边上两边摆着一溜小摊,有卖云吞的,卖羊肉汤的,也有卖那花灯的,因着这三夜都不宵禁,所以今夜街道上的人格外多,摩肩擦踵。
贾蔷骑着一高头骏马跟在贾蓉身后右方,他的骑射据他说早已超过了穆莳拜,当然穆莳拜自己是从来不这么认为,两人为着谁的骑射比较好在贾蓉面前没少互掐,好在都是孩子心性,掐完之后又勾肩搭背的了。
贾蔷素日出门到东平郡王府都是早出晚归,鲜少见到这番热闹景象,此时虽仍是正经危坐着,但眼珠子不断地扫向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他的眼珠子停住了,视线投向一身穿赤袍,腰围玉带的秀丽男子,见那男子似乎与一路人不经意相撞,腰间的荷包也被人顺手牵了去。
贾蔷正是好打抱不平的心性,见状也不着急,勒住缰绳,将马头调转方向,朝那贼子走去。
那贼子眼观八方,耳听四路,看到一少年骑着高头大马朝自己走来,心里不免就有些发虚了,慌忙加快了脚步。
贾蔷暗道不好,这里人潮汹涌,要是被那贼子挤入人群中,怕是难以抓到他,高声喊道:“抓住那贼子。”
他这一喊,非但那些行人看了过来,那贼子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脚底抹了油似的跑开,还专往那些人多的地方挤去。
贾蔷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扬鞭策马朝那贼子跑去。
“这是出什么事了?”秀丽男子惊异地看着
“公,公子,有人喊抓贼呢。”一小婢紧紧地跟在那秀丽男子身后,生怕跟丢了,回去交代不了。
那秀丽男子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荷包,原本悬挂着荷包和玉佩的腰侧空无一物,面色大变,这荷包是小事,玉佩可是重要之物,要是丢了如何能回去交代!
“公子,怎么了?”看着平日最喜爱热闹的公子居然对此默不作声,小婢疑惑地看向公子,待见到他的脸色,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脸色一下子就白了,那公子反应过来,想也不想就直接追上贾蔷。
眼见那贼人越跑越远,贾蔷急了,伸手从自己腰间扯下一块玉佩来,那玉佩乃是羊脂白玉,上面浮刻着双龙抢珠,手上一使劲,玉佩划过人群,不偏不歪正好砸在那贼人的腿肚子上。
贾蔷心里一喜,夹着马肚子飞快地奔向那贼人,他这骑着马横冲直撞地过来,路人哪有不怕的,赶紧都让出一条道来,齐刷刷地,这效率估计就连军人都没法比。
贾蔷纵身一跃,利索地下了马,手里拿着马鞭子走到那贼人面前,“你这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也敢行窃!”
贾蔷这话实在是太孩子气了,别说是天子脚下,就是那皇宫中的龌龊事那也不比坊间少,兄弟阋墙,叔嫂不伦,这些事哪一个朝代没有发生过。
那贼人生的贼眉鼠眼,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圆溜溜地转着,思量着到底从哪里逃跑的好,却不想贾蔷的这话引得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还有人去找了那巡逻的衙役。
“哈,你,你还跑!”那秀丽男子跑得气喘吁吁,白皙的脸上双颊绯红,额上沁出一丝薄汗,贾蔷踹了那贼人一脚,笑道:“正好苦主来了。”
秀丽男子气呼呼地瞪着那贼人,也不言语,直接上去就要搜回东西,却被那小婢拦住。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我!”秀丽男子瞪了那小婢一眼,小婢急道:“公子,这等小人你的千金之体怎可触碰!还是我去搜吧!”
秀丽男子想了想,点了下头,那小婢也是一时情急才说出这话,寻常女子就连男子的手都不敢触碰,又怎敢去搜那贼人的身。
“不必这么麻烦,我来吧。”二人看向那说话的少年,只见他姿容俊美,神采飞扬,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小婢羞红着脸点了下头,秀丽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的神色,轻咬着下唇,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贾蔷。
贾蔷笑了笑,大迈步走向那贼人,扬手抽了一下马鞭,马鞭在空中响了清脆一声,“你是自己把东西交出来,还是要我动手?”贾蔷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那贼人。
那贼人见贾蔷的神色不似作伪,心里就惧了三分,抖索着从袖中掏出荷包和玉佩,恭敬地递给贾蔷。
贾蔷伸出手接过玉佩和荷包,随手就递到那男子面前,那男子也不知是傻了还是怎么了,居然看着贾蔷发愣,连玉佩和荷包都没拿,小婢连忙上前接过,道了谢。
“那小的是不是可以走了?”贼人偷偷地觑了贾蔷一眼,朝后不着痕迹地退了几步。
“要走,也可以,不如我送你一程。”贾蔷狡黠地笑道,那贼人心里暗道不好,拔腿就要跑,贾蔷冷笑了一声,快步追上去,见他下盘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