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开我!”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臭混蛋,快放开我!”
宫本兰衣在半空中挣扎不开,无奈开口骂人,可惜她平日里高冷惯了,似乎对骂人尤其不擅长,翻来覆去,混蛋和臭混蛋似乎已经是她骂人水平的极限了。
江未寒一脸正气假作不觉,终究把宫本兰衣给凌空背到了这边。
刚一落地,江未寒立马放下宫本兰衣,恭敬执礼道:“姑娘,在下刚才顾念姑娘身上伤势,实属事急从权,并非是在下孟浪,姑娘身上伤势严重,实在不该再施展轻功了,还望姑娘爱惜自己,如若姑娘有意责怪,还请随意处置在下,绝无怨言。”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宫本兰衣伸手一指江未寒,气呼呼地一跺脚,竟说不出话来。
萧融也收起笑容上前来一把拉过江未寒道:“行了不就背你一会儿嘛,又没怎么样,二师弟你快过来小师弟快不行了。”
宫本兰衣一脸愤愤地闭上了嘴,冷哼一声看向了别的地方。
江未寒走到那乳白色的光圈前,轻轻唤了一声师父,乳白色的光圈随着这一声呼唤渐渐收拢散去,露出了其中身处其中的二人。
风一扬双目紧闭,面色泛红,透过破了一个大口子的白外套可以看到,风一扬胸前两个不规则的大血洞子和刚才比已经小了不少,伤口两边的皮肉互相挨在了一起。
风连山收了功,长舒了口气,站起身,脸上则多了几分倦容。
江未寒不多说废话,蹲下身子扣住风一扬的手腕,略一沉吟,站起身开始从身上往外掏东西。
怀里,袖子里。
长针短针,金针银针,粗针细针毫针;大小刀具,大的像匕首,小的抠指甲也嫌小,一把赛一把的锋利无比;各色的粗细丝线;专门用来装丹药的瓶瓶罐罐;一包一包的疑似狗皮膏药。
风连山和萧融都是一脸见多识广的淡定,宫本兰衣却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最后江未寒从怀里掏出一包包膏药之后,宫本兰衣一向表情单一的脸上,露出了意犹未尽的表情。
宫本兰衣呆呆道:“他,怎么能带那么多东西在身上,不会坠得慌吗?那些刀看起来那么锋利……”
话虽然没说完,但是宫本兰衣想问的东西很明白,那些锋利的刀具,不会伤着自己么?
萧融在边上迟疑道:“二师弟一向都是这样,也没见他因为这个受的伤,应该,有特殊的办法可以保证不会伤到自己吧?”
萧融突然想到以江未寒的医术即使受了伤也自己能医好完全不必让他们知道,不由得暗自寒了一个。
江未寒此时的状态,完全没有听见两人的谈话,他此刻的全副精神,都聚集在了眼前的伤口上,脸色异常地严肃,时而运针如飞,时而沉吟思忖。
风连山和萧融的脸色很快也变得凝重起来。
宫本兰衣很快就发现了几人脸色的变化,担心地问道:“他,风一扬的伤口,很难治吗?”
萧融接口道:“其实小师弟内力深厚,体质也异于常人,正常人受了这样的伤便是有几条命也死透了,现在看来,小师弟只要能止住血,便还有六七分生机。”
风连山在一旁淡淡道:“别胡说八道,有老夫的纯罡真气吊命,小扬活下来的机会至少也该有八分。”
萧融苦笑道:“好,八分就八分,可是现在最难的问题,恰恰便是止血。”
风连山轻哼了一声,面沉如水,却没有反驳,显然认同了萧融的说法。
宫本兰衣此时方才注意到,虽然风一扬伤口变得小了一些,也没有一开始那般鲜血大股大股涌出的样子,可鲜红的涓涓细流却还是在缓缓地从伤口缓缓流出,染红了白色的袍子,染红了伤口处裸露在外的皮肤,染黑了风一扬身下的一片草地。
这么久了,该流了多少血啊。
宫本兰衣清冷的脸上此刻不自觉地写满了焦急,心头一阵阵莫名地发慌,仿佛流血不止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看了一会儿,宫本兰衣忍不住慌张道:“是不是没有止血的药材,我,我可以去买。”
萧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们身上多少都会带一些金疮药,你看小师弟的伤口小了许多,就是师父刚才给他抹了金疮药,可是这伤口不是金疮药能管用的。”
宫本兰衣沮丧道:“为什么?”
萧融比划道:“伤口太大,必须要缝合伤口,可伤口的形状越复杂,就越是难以缝合,要怪就怪宫本羽一这个臭,额,怪你哥哥的刀气黑芒形状太过于随心所欲,这伤口和开了两朵花儿似得,寻常医者别说缝了,看一眼就该眼晕了。”
宫本兰衣轻轻哦了一声,看了一眼风一扬一片狼藉被贯穿的胸口,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江未寒这时却像是有了头绪,运针的手越来越快,越来越果断,不停地穿插,收紧,原本狰狞的伤口不一会儿就被缝成几条交叉的细线。
江未寒松了口气,从事先准备好的那堆疑似狗皮膏药中挑出两张,轻轻地按在风一扬胸口和背部的伤口上。
风连山之前说得淡定自信,这时最先忍不住,紧张地问道:“好了?”
绷紧了的神经刚刚放松下来,江未寒本能地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道:“死不了了,这伤要养段日子,养伤期间不能洗澡不能吃辛辣,不能吃韭菜和马肉等发物,好好补补,养过这段日子就没事了。”
风连山也本能地笑了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