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有先后,名前辈成名多年,温某本就是晚辈,有何折煞,请坐。”温风飐态度恭敬,丝毫不像对方有求与他,反而像是他有求于对方。
名战微笑点头,暗道年纪轻轻便有这等修养,着实不凡。名音雪则感觉两人好生客套,大感无聊。
当下几人就坐,名战率先说道:“庄主出游方归,老朽便来打扰,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温风飐微笑道:“名前辈在庄中久候数日,必有要事,温某不敢怠慢。”
“老朽确实有一事相求,只是...”说道这里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温风飐见他面不改色,继续道:“只是这事并非江湖事,不知温庄主能否相助。”
“何事”
“朝廷中事。”名战有些尴尬的说道,毕竟江湖都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非是必要不然两不相干。
此时边上的水壶之水已沸,温风飐提起水壶往早已备好适量茶叶的茶罐里倒去。道:“水煮茶,即为茶水,酿酒即为酒水,但本源都不过是水罢了。江湖事,朝廷事,本源也不过皆是事,为何助不得。”
名战心中一定,却依然皱眉道:“但此时若是处理不当,可能会让景罗山庄招惹到朝廷一位大人物。”
“谁”温风飐继续倒水,此时茶罐之水已满,不少碎叶泡沫浮在上边。
“定国公,夏侯冉。”名战沉声道,说完看着温风飐,想要知晓他此刻是何表情,而然他却失望的发现,温风飐脸上无悲无喜,依旧淡然,更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听到定国公大名而脸色一丝不改,不仅名战,连名音雪都有些钦佩他的涵养。
温风飐拿起茶罐的盖子一扫,将浮于上方的泡沫和碎渣扫除道:“解决麻烦的人,又怎么会害怕麻烦,名前辈你多虑了。”
“就算不惜与夏侯冉为敌。”名战肃然而起抱拳道,“此事牵连到一个女儿家终生幸福,还请温庄主回答老夫。”
温杯之后,温风飐沏出一杯热茶,递给名战,示意他坐下。名战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接过茶杯坐下,却听温风飐淡淡道:“景罗庄不惧与天下为敌,何况区区夏侯。”
不惧天下,区区夏侯,名战手中一抖,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打翻,但心神激荡之下,手中茶杯内碧绿茶水也是溢溅而出。当下朝温风飐看去,只见他面不改色,一派从容,眼中无轻狂,也无愧色,唯有自信满满。
江湖,真是小瞧了景罗庄,小瞧了温风飐。
一旁的名音雪更是吃惊,景罗山庄不过一介江湖势力,不但不怕朝中重臣定国公,居然还敢扬言不惧天下。但见温风飐一脸淡然,不像失心疯,只能暗暗称奇。
看着被自己的话吓到的两人,心中叹息,这华国不过是将倾之楼,又有何可惧。至于那夏侯冉,不过掌中蝼蚁一握既亡。
温风飐又沏一杯香茶,递给名音雪,名音雪却嫌弃的摆了摆手道:“大热天,茶太烫。”说完拿起桌上的一个水果自己啃了起来。
温风飐也不强求,收手而回,自饮手中碧茶。
见他饮用本来该属于自己的茶水,名音雪不由的觉得心中有些怪异。轻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又那里招你惹你了,温风飐苦笑,女人果然是奇怪的生物。也不理她,对名战说道:“名前辈,现在你可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我也好相助。”
名战定下心神,开口说道:“此事得从老夫年轻时说起,那时赵国还未亡,当时老夫刚刚接掌名家,而名家虽然是武林中人却是行商为生。难免要官场人员接触,当时老夫与江南城的太守一见如故,他为人豪爽,加上他当初也是出身武林,我们二人便以兄弟相称。之后他调动去京城,两家便以书信来往,十三年前天下大乱,我们两家的联系便也中断。开国之后方才恢复联系,那时候他已经投诚华国,成为了华国一名不小的官员。几年后,他的小女儿在京中下嫁于夏师次子夏杰,当时夏师举城投降当今圣上,被封安民王,门第显赫,也算一个好的归宿。”
“才不是呢,炎姐姐和夏哥哥是真心相爱的,才不是看上夏哥哥的门第呢。”一旁的名音雪不悦的说道。
炎....,温风飐眉头一皱,深处的记忆被这一字一扫而出。
名战用责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本来这是一段天作之合,双方父母和两位新人都十分满意,可谁知。没过几年,北方叛民作乱,皇上举兵讨伐,夏杰作为将领之一,也被派去前往。但.....”
说道这里,名战叹了一口气,悲伤道:“但在途中遭遇伏击身亡,虽然后来北方叛民已定,小炎年纪轻轻却成了寡妇。夏杰死后,夏师想把小炎休去,让她再去找一个好人家,但小炎不肯,执意留在夏家尽心尽力照顾夏家二老。可几年前,夏侯冉的儿子夏侯非觉突然托人上门提亲,说是早已暗中爱恋小炎多年,但一直碍于夏家新丧,不敢上门。如今愿意取小炎为妻,虽然家中已有正室,但绝不会亏待小炎。”
说道这里大家可能会问了,为什么提亲不去找小炎家里人而是找夏家,在古代女人一旦嫁出去,那便是夫家的人要是没被休去,去留都是由夫家做主。
说道此处名战眼中也闪过恼怒之色,道:“定国公在朝中势力庞大,夏家不敢当面拒绝,随后询问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