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好害怕!”崔婧文害怕的拉着颜显,“我真的好害怕,以前和青竹师父相处,没觉得她有问题,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杀我。”
她说着眼中露出惊恐和不安来。
颜显安抚的道:“你不要害怕,我们都在呢。”又道,“她不会再来的。”
崔婧文低声哭着,肚子上的刀口流了血出来,并不算多,但因为过最初刀入皮肤的那段时间过后就越发的疼,她脸色发白整个人都抖:“你……你不要走,陪着我好不好。”
颜显点头:“我不走。”
崔婧文紧紧攥着颜显的手,“不用去请县主来,她也不会来的,反而落了你的面子。”
颜显也是这样的感觉,但他觉得顾若离不来,一定是因为崔婧文。
所以他才说是他拆线。
“她会来的。”颜显松开她的手,“她对待医术严谨认真,不会因私情弃病者不顾的。”
什么时候他对顾若离的评价这么高了,他们才接触过一次吧?崔婧文咬着唇哀求的看着他:“你若想让我活着,就不要让她来。”
她是在暗指静安县主会杀了她?
怎么可能!颜显不信:“你不要胡思乱想,安心等着大夫来。”
崔婧文看到他眼中的怀疑,就拉着他的手低声道:“其实我一直没有和你说,我和她之间有过节。”她眼泪无声的落着,加上她此刻惨白的面色,悲恸的眼神,越发让人生怜,“语儿的失踪和她的朋友霍繁篓脱不了干系。我苦于没有证据,又不能拿她们母女怎么样。但是一天不找到语儿,我和她们的结就一天无法解开。”
“而她对我,也从来不客气的,若我落在她手中。”崔婧文噙着泪花嘲讽的笑笑,“她又怎么会那么的大公无私呢。”
颜显就顺势安慰她:“娘已经让人去请冯大夫了,等冯大夫来了若他可以,就请他看行不行。”又道,“你先不要说话。避免情绪激动,让血流加快。”
“好。”崔婧文很痛苦的样子,“你快派人去找青竹,她逃不远的,一定还在府中。”
颜显看着崔婧文,觉得非常陌生,好像从来咩有认识过一样,他微微颔首,道:“荣生在查!”
崔婧文就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冯匀来,和上次一样他看见伤势就和颜显道:“还是请县主来吧。”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他不知治过多少外伤,可是自从听完顾若离的课,他就开始害怕了,缩手缩脚,总觉得哪一个环节做的不对,就很可能出人命。
颜显看着崔婧文,崔婧文就道:“冯大夫,该怎么治就怎么治,您不要害怕,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怪您。”
冯匀摇头:“抱歉,在下医术浅薄,恐伤了您。”
“去请县主来。”颜夫人很不耐烦的看着崔婧文,“你要死了让外人怎么看我们释文,少啰嗦,这个主我们做了。”
崔婧文满脸的愁苦,哀求的看着颜显。
颜显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顾若离就来了,请的很顺利几乎没有费多少的功夫,踏着夜色她提着药箱立在院子里,看着颜显道:“你要提前拆线?”
颜显不敢看顾若离:“是内子受了刀伤,想请县主施以圣手!”
顾若离挑眉。
颜显看出她眼里的不悦,咳嗽一声尴尬的道:“县主,救人要紧,还请您施以圣手救救内子,别的事等她伤情稳定我们再议可好。”
议什么?顾若离打量了一眼颜显,微微颔首:“先看看伤势吧。”
顾若离提着药箱带着张丙中进了房里,孙刃和周修彻则立在院子里候着。
房间里乱糟糟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崔婧文惨白着脸闭着眼睛躺着,她的小腹上插着一柄水果刀,血流的量并不算多。
没有破损大动脉。
冯匀有些尴尬的上前来行礼,顾若离和他打了招呼。
“县主。”颜夫人道,“您快来看看,流了很多血。”
顾若离看了眼颜夫人,回道:“我先看看。”她放了药箱蹲下来摸了摸伤口的周围,回头吩咐道,“给我打水净手。”
小丫头应是打水过来,顾若离仔细洗手,剥开了崔婧文的伤口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看的一个个往后躲,冯匀问道:“县主,你这是做什么?”
“看看刀有多长,伤到什么地方了。”她声音很冷静,旁人听着就有些不近人情的样子,疼痛也让崔婧文猛然睁开眼睛,戒备的盯着她,“你想做什么。”
顾若离挑眉淡淡然的看着她:“检查伤口。”
“你是来看我死没死吧。”崔婧文就用只有她们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太高看你了,以为你多么的正直,原来也不过如此。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我。怎么,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青竹来,你就能让我死?!”
“你是高看我了。”顾若离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倒不想你死,死了多干脆。”
崔婧文就咬着牙忽然抓着她方才按着她伤口的那只手,面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是啊,这点伤我死不了,可是却能让我化险为夷,你想的太天真了。”
顾若离颔首,她还真没有想到崔婧文会拿刀伤自己。
在这样的境况下,她的反应确实很快,伤了自己她就是受害人,那么余下的不管青竹再说什么,她就能用一个受害人的身份去反驳。
青竹到底有没有伤她,想必,信她的人比信青竹的人多。
至少,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