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铃声很奇特,脆的在前闷的在后,叮叮当当不是响在你耳边,而是穿透了你的脑你的心,仿佛能控制住心脏的搏动和血液的流动。
铃声一起,场面就瞬间安静下来,信徒们一个个都面色平静甚至于有些呆滞的站着。
不但这些信徒,便是路过的百姓也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看着这边,往这边而来安静的聆听着。
毛叶摇着手铃和脚铃眯眼笑着,看着顾若离,无声的道:“我的本事,你不过见了九牛一毛,你算个什么东西。”
顾若离眉梢一扬,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亦是忽脆忽闷的,猝然的就讲这铃声打乱了节奏。
节奏了乱了,惑人的力量也顿时消失了,随即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清醒了过来。
毛叶面色大变,瞪向了顾若离。
“瞧!”顾若离拍了拍手提醒大家,“她的神力也不过如此,被声音扰乱甚至于强光打扰都不能继续,她的茅父也太弱了一些。”
“静安县主,你不过就是因为怕我抢了你的生意,所以才用这一套套的把戏,来害我。”毛叶冷笑着道:“可惜,没有人相信你。”
顾若离摆手,指着岑琛领来的人,指着哥哥和弟弟两人,“这些人,可都是你的病人,如何成了我的把戏。毛圣女,你若医术好令人崇敬让我静安叫你一声师父,我也会荣幸之至。可你不是行医,你是骗人害人,我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你在我同安堂对面,对着京城天子脚下惑乱人心,我自然不会任由你肆意妄为。”
“好大的口气。”毛叶冷笑着道:“你说了这么多,你的证据呢,没有证据说再多都是废话。”
顾若离就回过头看着众人的表情,问道:“这么多病者作证,哥哥弟弟的把戏这般明显,你们依旧对她深信不疑?”
有的人没有说话,有的人则是迟疑的点了点头,喊道:“县主,她确实能治好病,不管她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治好病,我们就信。”
“我也能治好,怎么没见你们跪在同安堂拜我,拜药王去?”顾若离摇了摇头又道:“那老贞王妃的死呢,也不行?”
那些人摇头,道:“都是您找来的,您针对圣女,我们不信。”附和的至少一部分,剩下的信徒很显然已有些迟疑动摇了。
顾若离点头一脸无奈的看着毛叶,毛叶冷笑了笑,道:“听到了吗,我能治病治好他们,不用我说服拉拢,他们自然会信服茅父的神力。”
“嗯,他们都是受茅父庇佑的幸福的人啊。”顾若离过来看着她,问道:“那请问,圣女您是不是也是受茅父庇佑的呢。”
毛叶一愣,随即冷哼一声,道:“我当然是,我是圣女。”
“那就好。”顾若离说着,忽然抓住了毛叶的手,手在她的手背一划,随即就看到她的手背上露出一道血口子,毛叶大怒喝道:“你做什么。”
大家也都惊了起来,有人喊道:“静安县主,您怎么伤人呢。”
“毛圣女多伟大,茅父的能力又如此高超,想必眨眼功夫她的伤口就能复原了。”顾若离笑了笑,看着一脸怒容的毛叶,道:“你知道我夫君是谁吧,管是你圣女还是圣父,他都能将你赶出京城,让泱泱大周就无你一人落脚之地。”
“你仗势欺人!”毛叶怒道。
顾若离不置可否,“哪又怎么样。”她随着顿了顿,指了指毛叶手背上还在流血的伤,道:“你若现在,此刻将你的伤复原了,我就信你真有神力,你的茅父真能庇佑大家,否则,立刻收起你的把戏,滚出京城。”
毛叶气的脸色发白,她自小被选为圣女后就高高在上,受所有人的追捧,即便面对大周的皇帝时,她也不会跪地磕头,可是今天却被一个小小的县主,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的毫无退路。
实在是可恶至极。
“圣女,你就将伤口复原了给静安县主看看。”有的信徒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喊着道:“让县主相信您,往后她就不会再为难您了。”
“是啊,是啊。”还坚信不疑的便喊着,“让她看看,让所有人看看,圣女您真的是通神通灵的。”
顾若离也点着头,道:“是啊,来让我相信你。”
“她亵渎茅父,茅父也不屑她的敬奉。”毛叶冷哼了一声,拂袖道:“我又不是戏子,为何要当众给你表演。”
顾若离笑了笑,看着她道:“看来是不敢。”话落,她扫过所有人,道:“各位乡亲,饿了吃饭,困了睡觉病了找大夫,这是千百年来我们的本能,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你,困了不去睡觉去祝祷唱经文,饿了不吃饭画饼充饥,病了不吃药求一个你们从不曾听过的神明,神明是信仰,他或许能让你心里平静,能抚慰你心里的伤,却并不能伸出一只手来,抚平你身上真实的伤口……”
“这个世上,很多事你可可以相信别人,你都可以去尝试。但是你的命只有一条,你的躯体只有这一副,你要告诉我你愿意作践,愿意丢了家里自由生死我管不着你。可但凡你有点牵挂有点自己的想法,你都不该拿自己的命去尝试,失败了,你就没有回头路。”
她说的声音很大,众人都看着她默不作声,她环顾四周道:“所以,到底要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毛圣女在不在京城与我并不相干,你们死不死也不会碍着我的事,但是作为一个大夫,我愿意也有责任去提醒你们,生病求医吃药问诊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