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吴旋焦头烂额,怒气冲冲的喝道:“啰嗦什么,有话就说!”
来回话的人抹了一下头上的汗,喊道:“就在刚才,我们的人发现赵远山带着一百多人往南面快马而去了。”
“赵远山?”吴旋一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就像是炮仗一样炸开来,“他带了多少人,往那边去了?”
属下又重复了一遍。
吴旋负手来回走的,又停下来看着城楼底下,就那么巧合的他居然一眼看到了秦大同,顿时眼眸如同着火似的,腾腾的烧了起来。
少年时他们就认识。
虽关系颇近,可是地位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是秦将军的衣钵传人,人人都恭维的小秦将军,一位则是刚洗了泥腿的苦人,无论见了谁都要笑着脸巴结。
他讨厌秦大同,自小就讨厌,所以秦老将军一死他就带着东西去了岭南,在那里认识了赵梁阙。
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里再遇到。
吴旋弯弓搭建,冷笑着看着秦大同,秦大同高坐马上抬头看着他冷冷一笑,他身边不远处颜显问道:“你们有仇?”
“不记得。”秦大同扬眉,哈哈一笑对着吴旋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吴旋大怒,箭,嗖的一下射了过来,秦大同根本不惊,刀起刀落,箭已经掉在了地上,他站在马背上对曹骏道:“姓曹的,吴旋归我杀。”
“没人和你抢。”曹骏回头嘿嘿一笑,“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秦大同就笑了笑。
吴旋气的不得了,还要再继续,他身边的常随问道:“将军,眼下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南北二门守着,以防赵远山过去。”
“赶紧啊。”吴旋居然将这件事给忘记了,他怒道:“我亲自去。”他说着飞快的下了城楼,骑着马极快的往南面跑,跑了半路忽然就听到一声震天的响声,他大喊着问道:“怎么了?”
虽然战事没有危急百姓,但是这近在咫尺的战火,早吓的大家早早出城逃难,逃不走的就关门闭户躲起来了……如今吴旋站在街道上上空烟火腾起,但就是没有人。
过了好一刻他的人追上来,回道:“将军,南面来的声音,好像是……好像是城楼上的钟掉下来的声音。”
“难道有人进城了?”吴旋吓的心头一个激灵,他这才打了两个多时辰,若就让对方进城了,他的脸面何存,“走,去看看。”
顾若离在盆里洗了手,在白世英的手中咬了一口馒头,馒头里夹着一点肉,她嚼着艰难的吞下去,手中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过,临床经验真的很重要,外科上再深的她还是没有多少的自信,但是这消毒缝合一系列,她却是做的比谁都要快速。
几乎是一看到就能分辨,缝几层,用多少的药量,甚至她已经开始根据伤口的大小和伤者受伤后急救来判断对方会不会发烧,要不要提前用白氏秘药。
熟能生巧,说的就是这个吧。
“七婶。”赵安申端着盐水进来,脸上蹭的都是黑灰,因为一夜没有睡,他这会儿眼睛奇大,懵懵懂懂的看着顾若离,“这放在哪里。”
他还没等到顾若离的回答,就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让一下,别挡着门。”
随即他就被人撞开,手里提着的盐水悉数泼在了地上,他的人也被撞倒在一边。
“快放下。”欢颜迎到担架边,随即啊了一声看着顾若离,“县主这个……在眼睛上。”
是一支箭,射穿了眼球钉在了头颅里。
“不要慌。”顾若离皱眉迅速将手里的伤者收拾好,对他道:“你先休息,不要乱动,一会儿药会有人给你送过去。”
那伤者点着头,自己从床上一瘸一拐的下来,他伤的是左肩膀,光着膀子皮肤冻成了紫红色,瑞珠将衣服丢给伤者,他道谢慢吞吞的撑着出了门。
“抬上来。”顾若离指着担架上的人,又抽空在盆里洗了手,箭入的不算深,但是却结结实实的穿透了眼球。
因为伤的险峻,伤着满脸的血,且早就昏迷过去了。
“毛大夫。”顾若离道:“你给我打下手。”她说着看着白世英,“把药拿来。”
白世英应是。
医帐里一时间没有人再说闲话,各自有条不紊的默契的忙着自己的事。
赵安申看着撞他的又匆忙跑出去,这里没有人注意到他被撞的事,他笑了笑爬了起来,从地上捡起壶出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顾若离道:“安申,盐水呢。”
“我……我这就去烧。”赵安申回道。
顾若离蹙眉抬头看着他,冷声道:“我要急用,你去隔壁看看还有没有。”又和雪盏道:“你去烧水,将安申换下来。”
雪盏应是而去。
赵安申没事做了,就站在门口呆站了一会儿,看着来来往往的抬着担架的医队,又看着顾若离几个大夫忙的昏天黑地,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在这里一点作用都没有。
忽然,余光看到一个披着白披风的医疗队的人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跑着,他手里搭在担架,可腿上却是中了一箭,他一愣忙冲过去,道:“你歇着,让我来。”
这个时候,大家认不出他是太子,更何况,顾若离手中好几个年轻的少男少女。
士兵根本没有多想,他也实在撑不住了,将担架给了赵安申。
担架上躺着人,一到他的手里就将他坠的腿一颤,险些脱手,他死死抓住跟着前面的人将伤兵送去杨文治的医帐里,又匆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