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应了一声:“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太费事了,咱们在老爷那边能交差就行。”
随即声音越来越远听不真切。
难怪去而复返,是怕他怀恨在心和官兵告密啊!霍繁篓松了口气。
这才合理,要不然他真怕一会儿太阳又回到东边去了。
“前面有个村子。”霍繁篓口唇干裂,说一句话要费很大的力气,“去那边歇一天,官兵不会查过去的。”
顾若离扶着他顺着小路往前走。
村子不大,十几户人家,七八个窑洞安安静静的嵌在黄土坡子里。
顾若离回头看着霍繁篓。
“哈。”霍繁篓觉得很有趣,看着顾若离道,“也对,你是千金小姐,应该从来没有求过人!”他说着推开顾若离,朝其中一户人家走了过去,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开了门。
两个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不知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就见霍繁篓朝她招了招手。
顾若离走了过去。
小姑娘暗黄的脸,穿着一件土黄色的右衽短褂,裤子上打着厚厚的补丁,赤脚站在地上,指甲黑乎乎的,见顾若离走过来她笑的毫无戒心:“大姐姐别害羞,家里只有我和祖母,没有人会笑话你。”她看到顾若离脸上的疤,理所当然的认为顾若离是自卑不敢近人。
顾若离露出善意的笑,跟着小姑娘进了门。
屋子是长条形的,光线很暗,也没有多少的家具,只有尽头砌着灶台摆着锅碗瓢盆,炕上坐着一个老妇正在纳鞋底,脸色也是暗黄。
日子过的很艰难。
顾若离若料到里面是这样的情景,绝不会进来。
老妇看见他们进来就笑着和小姑娘道:“二妮快去倒水来。”小姑娘笑着应是跑去倒水,老妇又拍了拍身下的炕对顾若离还有霍繁篓道,“你们是哪里人,这是往什么地方去啊。”,又道,“赶路累了吧,快坐过来喝口水歇歇脚。”
庆阳和合水的水都很珍贵,打一次水要走很远的路,顾若离站着没动。
“多谢。”霍繁篓接过水,一口喝完,刚要放碗人却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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