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的,哀家也就这样了。”太皇太后躺在冰凉的地上,这会儿浑身疼的厉害,好不容易从床底爬出来,扶着腰,“哀家这辈子也算是经历丰富了,老都老了还藏了一回床底。”
顾若离就瞪了一眼赵勋,给太皇太后揉着腰扶着她坐下来,“你歇会儿,让远山给您倒茶来。”
“奴婢去,奴婢去。”邱嬷嬷哪敢自己歇着让赵勋去倒茶,“你们聊会儿。”
她说着出了门,赵勋在太皇太后对面坐下来。
“没事没事。”太皇太后扶着顾若离的手,“安申呢,听说安申也在这里。”
赵勋回道:“他在城外还没进来,稍后等他来了自然会来找您。”
太皇太后松了口气,“你们都没事,那哀家也就放心了。”话落,拉着顾若离顾若离道:“你也是一夜没歇的,快坐下来让祖母看看。”
顾若离就拖个杌子坐在太皇太后跟前。
“没变什么样儿,不过瞧着气色有些差,是累着了吗。”太皇太后摸了摸顾若离的手,“这手也是凉的,还不如哀家热乎。”
顾若离笑着道:“我才骑马进城,风吹着肯定热乎不了。”她连着赶路又常照顾病人日夜颠倒,三餐不定,气色肯定是好不了的,“歇一会儿就好了。”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等战事停了你好好调养,别把身体亏了,你还年轻呢。”她这话说完才转头来看赵勋,沉声问道:“昨晚可还顺利?”
“挺顺利的。”赵勋看着她问道:“您呢,没有被惊着吧。”
太皇太后就假意瞪了他一眼,道:“惊着总比躺地上好。”她其实并未生气,只是见到了赵勋后有许多话想问想说,可又怕气氛弄的僵持了,反而说不出口。
赵勋也明白,遂含笑道:“是孙儿错了,应该给您铺个毯子的。”
当时情况不同,他也确实没有想到这些,毕竟是男人,心再细也想不到给太皇太后垫个东西暖和点。
“行了,就知道说好听的哄我。”太皇太后接了邱嬷嬷的泡的茶,端着一口气喝了半盅,整个人才感觉舒服一点,“和哀家细细说说昨晚的事吧,阙郡王人呢,抓到没有?”
赵勋就大概说了一遍,“我和孙刃直接在他隔壁的房间落脚,待了近一个时辰,知道对面关着的肯定不是您,所以就没有轻举妄动。”不管怎么想也知道,那间房里关着的人肯定不会是太皇太后,所以他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去对面打探,而是反其道的到对面,隔着一道墙赵梁阙说的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待周湛去查看时,他就知道太皇太后在什么地方,救了人就直接迷晕了送赵梁阙房间里,他和孙刃分头行事……其实出了府衙也没有走远,去了先前他去过的院子换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混进了军营又扮着人来求援,顺理成章的上了城墙出城。
至于如何攻进城里来的,他笑看着顾若离,“还是娇娇的药好用。”几个竹筒炸完,收城的就能到掉一半人。
太皇太后听的也是目瞪口呆,她还是头一回听到赵勋这么打战,可真是没有以前骁勇将军铁血风格,可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这话说了也没什么意思,便道:“不管怎么样,拿下了保定后面就是京城了。”
“我感觉阙郡王这次回去后,很有可能立刻登基称帝。”顾若离道:“要是真的登基了岂不是……”
她的话落,太皇太后摆了摆手,道:“这个你没有经验,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不能轻易登基。现在形势上是远山谋反,他勤王占理,可要是他登基了那天下人可就知道了是他谋反,而不是远山。”
赵勋微微颔首,显然是赞同太皇太后的意思。
“也是。”顾若离没有想到这些,“那就不着急了,我们在保定歇一天,安排好这里的事再启程去京城。”
太皇太后喝完了茶邱嬷嬷给她添上,她看着赵勋,道:“多歇两日,让大家都好好休息。等去了京城哀家亲自犒劳。”
“那我就替众将士谢谢祖母了。”赵勋也不客气,“祖母是打算休息一会儿,还是和我一起出去走动走动?”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我就在府衙休息一下吧,出去了叫人知道了身份也是丢人现眼。”她说着叹了口气,看着顾若离,“宫里也不知道什么光景,你舅舅和樱儿知道我不见了,肯定着急的很。”
“您别急,今天我们占了保定的事肯定就能传回去了。”顾若离劝着道:“他们肯定能猜得到您没事。”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此时此刻才显露出疲惫和苍老。
“我给您号脉。”顾若离扶了她的脉静待了一会儿,低声道:“有些虚,怕是连日奔波心神不定所致。也不要吃药,您和邱嬷嬷好好睡一觉。”
太皇太后颔首。
“爷,饭菜来了。”孙刃提着两个大食盒,是抓了城中酒楼的厨子临时做的,赵勋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指了指,“就摆在这里。”
孙刃应是摆好了饭菜,邱嬷嬷服侍太皇太后用了膳,瑞珠便过来道:“房间都布置好了,都是干净的床单被褥。”
“还是你想的周到。”太皇太后扶着顾若离的手道:“出门在外也讲究不了,哀家无所谓,你让大家伙儿都歇着,不用特意照顾哀家。”
顾若离应是扶着太皇太后出了门,赵勋起身随在后面。
“你娘还好吗,和荣王一起留在庆阳给你看孩子?”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