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微怔,旁边就有人赶着道:“牙疼也问,去医馆找别的大夫去。”
“我就是在医馆瞧的,药要吃好几天才能好,霍大夫医术高深,说不定有更好的法子呢让它不疼呢。”话落,也不管别人,急切的盯着顾若离。
顾若离抚额,笑道:“要想根除,怕是只能将牙拔了,至于止痛的方法我到是可以教你一个见效快的。”她微微一顿,道,“你买一些苍耳子常备家中,若疼了就去壳炒熟混着一个鸡蛋,连吃三剂便能止痛。”
“这么简单啊。”那人一跳老高,“姑娘真乃是神医啊,我这就去买药去。”
那人一走,旁边的人更是蠢蠢欲动,有人问到:“霍大夫,您看我这后背上长了一个疖子,怎么治?”
“我看看。”顾若离走过去,那人衣服褪在后背给她看,半个拳头大小,煨了脓头,那人道,“疼的要命,又不破头!”
顾若离仔细看了看,回道:“苍耳子、牛蒡子、生大黄、金银花 蒲公英各,土茯苓,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连喝四剂便可。”又交代道,“若破了头千万不要挤压,用干净的棉布包裹,最好再去开一些药敷上,以免感染。再者,便是忌口。”
如果有刀片其实更方便,只是现在,她还是求稳比较妥当。
那人仔细记住,点头应着,隔壁一桌又有人道:“那打嗝呢,我家老娘但凡吃饭就必打嗝,人难受不说,还常将吃的东西也吐出来。”
“那最好请大夫瞧瞧。”顾若离含笑道,“但若只是简单止隔,可用指压住内关穴,颇有效果你回去试试以魂证道。”
“好,好。多谢霍大夫。”
杨文治一看旁边还有人上来问诊,便笑着和大家抱拳道:“若是身体不适,还请大家去医馆问诊,这里乃是饭馆,不成体统。”
“杨大夫。”有人激动的道,“这位霍大夫是在你的医馆坐堂吗?”
杨文治看着顾若离,他真有此意,便道:“她不在医馆坐诊。”他话落,看向顾若离。
“我还有事,明天就离开这里。”顾若离朝大家笑了笑,重新坐下来,看向杨文治,犹豫着要不要问他知道不知道顾府的事,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
现在京中情势复杂,一宫二主是前所未有的,杨家这样的人家,虽退了出来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没有弄清楚对方立场前,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好。
顾若离含笑正要说话,就看到门口跑进来个小厮,到杨文治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杨文治听着眉头一拧,面色郑重的看向顾若离,“霍姑娘,家弟说要亲自答谢你的救命之恩,请你去府中一叙!”
她已经收了诊金了,顾若离有些迟疑,杨文治随即便又补充道:“方大夫和张大夫一起吧,正好也给老夫机会,设宴答谢!”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顾若离想了想还是点头,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顾虑,而拦住方本超和张丙中的前途,毕竟杨府在延州的地位不一般。
杨家的车马已经安排好送来了,顾若离就和方本超以及张丙中一起去了杨府。
待一行人离开,霍繁篓摇摇晃晃的提着一大包东西出现,他对着几辆车打了个呼哨进了客栈,楼下的食客正拉着小厮打听着顾若离……
“这也是和霍大夫一起的小哥。”客栈的小厮指着霍繁篓,“大家有事问他好了。”话落,忙逃走了。
霍繁篓一点不吃惊,笑呵呵的道:“问什么呢。”
“霍大夫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医术?”有人还真凑过来问霍繁篓,“她师从何人,往后打算在哪里落脚?”
霍繁篓得意的笑了起来。
顾若离再次进了杨府,这一次与上回不同,一进门进进出出的婆子脸上皆是喜气洋洋,停下来恭恭敬敬的朝着行礼。
“直接去书房吧。”杨文治请着顾若离,又回头吩咐杨勇,“去和你媳妇说一声,让她备酒宴。清辉和我一起过去。”
杨勇颔首应是,叮嘱自己儿子几句。
顾若离却是有些奇怪:“杨大人的身体康复的这么快?”都不用在床上躺着休养了?
“倒不是。”杨文治回道,“是家中来了客人。”
顾若离微微一怔。
杨府的书房在外院,穿过联排的院子,过一个夹道便就是书房,院内守着七八个小厮。
“就在这里。”杨文治做出请的手势,示意顾若离几个人进去。
顾若离颔首,和方本超以及张丙中往前走,守门的小厮敲门得了回应便笑着推开了门我想咬你。
“治大老爷。”小厮行礼,回道,“老爷请您和几位进去。”
一行人进了门,绕过一扇屏风,顾若离便就愣住。
连排的书柜上摆着许多书,书柜对面是一方桌案,桌案前并排放着六把黄花梨木的圈椅,此刻,椅子上对面各坐了一人。
面对她这边的是杨文雍,穿着一件酱色湖稠直裰,比起前一天看到他时的憔悴虚弱,今天脸色略显得好看了一些,虽依旧瘦削透着病态,但却有温润舒朗的气质,长长的髯须更是透着一丝魏晋之风。
而背对着门的那人,穿着墨绿色的衣袍,墨发束起,背影挺直宽厚。
不用他回头,顾若离瞬间便认出是谁。
赵勋。
仿佛感受到她的视线,赵勋微微侧过脸,面容冷峻,如刀斧雕刻一般,未露半分表情。
“兄长。”杨文雍起身迎杨文治,又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