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肿了脸,小姑娘应该很漂亮。
顾若离心里也是一紧,忙蹲下去摸孩子的脉搏……
身上还有温度,却没了脉搏的跳动。
“什么时候咽气的?”杨文治走过来,也摸着孩子的脉搏,妇人哭着答道,“就刚刚,一会儿功夫!”
杨文治又检查了别的地方:“应该是头面肿大,堵了气道。”话落,又对妇人道,“把孩子抱进去。”
妇人立刻抱着孩子进了的卧室。
顾若离随着进去,看着杨文治给孩子施针,揉捏四肢,她沉默了一刻摘了蒙面的布,上去给孩子用人工呼吸!
所有人都愣住,惊讶的看着她。
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手法,黄大夫几人更是凑过来,看着她如何做。
霍繁篓皱着眉,忍着上去将她扯开的冲动。
一老一少用着全力,一个施针,一个做着西医的休克抢救。
床边,妇人捂着嘴坐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
刘占山想到窑子沟的惨状,老泪纵横:“老天啊,难道真要让我们刘家村绝户了么。”
就在这时,一道孩子的哭声传来空间之田园农女。
刘占山一惊,扶着刘贺跌跌撞撞的进了屋里,就看到原本已经死了孩子,正呜呜咽咽的哭着……
救活了?活了!
刘占山此刻眼底才真正的腾起浓浓的希望。
“快煎药喂下去。”杨文治的药童正忙着,他回头吩咐张丙中,“手脚快点。”
张丙中慌乱的点着头:“这就去。”说着,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煎药。
“我的儿!”妇人一下子扑在床上,抱着尚有些神智不清的孩子嚎啕大哭,“我的儿,你吓死娘了!”
顾若离长长的松了口气,杨文治问道:“方才你的法子很不错,老夫倒头一回见。”
黄大夫几人也点头。
“是。”顾若离和他们大概讲解了一下理论,只说了几句,杨文治就明白了,“往后再有这样鼻塞气道,昏迷不醒者,都可以用这个办法。”
顾若离应是。
“空宅和祠堂都收拾出来了。”刘庆和刘二牛跑回来,呼呼喘着气,“大家也都在那边侯着了。”
杨文治留了药童,带着大家去了祠堂。
“一个一个来。”杨文治坐下,让所有人一个一个来号脉,再按情况分成两个病区。
顾若离和杨文治并排坐着,给人号脉,村民们起初还犹豫着她年纪太小,可见她看过几个并没有丝毫不妥,也纷纷排在她这边。
“喝药。”霍繁篓递了一碗普济消毒饮给她,“你说的,要预防!”
顾若离一怔,看着他,霍繁篓还是那个霍繁篓,凤眸狭长,面容精致的雌雄难辨,神色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此刻似笑非笑的立在她面前,她却觉得和以前的他,不一样了。
“我知道我好看。”霍繁篓把碗递给她,“你要迷恋也换个时间,现在不合适。”
顾若离失笑,接过碗一饮而尽,接着替下一个诊断。
“真乖!”霍繁篓将碗拿走,接着倒药自己也喝了一碗。
病人分好,各自在带来的床上的躺好,顾若离和几个大夫道:“每个人带着纸笔,将每个患者的病记录下来,交给他们自己保管,往后每一次吃药,复诊,所有的情况都记在病例上,方便查证!”
“我正愁这么多人记不住。”方本超哎呀一声,道,“要是这样的话,省了不少时间了。”
黄大夫也点头道:“确实如此!”朝顾若离抱拳,“此番得亏有霍大夫在,你的法子可比以往我们用的好太多了。”
顾若离也不过是后人乘凉罢了,她笑了笑没法解释,便各自忙开了。
“阿丙!”顾若离和张丙中道,“你找刘庆和刘贺一起,煮上几锅普济消毒饮,给所有没有得病的人发下去,还有,告诉他们家里所有的地方都要擦洗消毒,村里各处撒上石灰粉穿高跟鞋的汉子你威武风骚!”
张丙中一一记下,顾若离又道:“告诉他们,一旦不舒服,就立刻来这里,千万不要和别人再接触。”
“知道了。”张丙中点头,“我都记着呢,这就去办。”话落,匆匆跑了出去。
一轮月牙挂在树梢,刘家村里外却是灯火通明,第二日一早,钱大夫早早起来站在村口,周大夫和马大夫笑呵呵的道:“您这是在等死了人数?”
“那年窑子沟不就是。”钱大夫道,“睡一觉死上七八个不过常事。”
周大夫点头,那年他也去了,虽没有亲自进村救助,但是他的几个师兄却进村了!
一个都没有再出来。
“我们猜一猜。”钱大夫道,“今天会死几个?!”
马大夫笑道:“按这得病的数量,至少十五个!”周大夫摆手,“昨天就死了十来个,今天怎么着也有十几个!”一天比一天重,是常理。
几个人说笑着,好整以暇的等在村口。
可日上三竿,里面除了吩咐官兵取药拿药外,没有任何动静,静悄悄的。
钱大夫一副惊恐的样子:“不会都死了吧?”
话落,大家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传染。
村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人所想。大家一夜未睡,忙的脚不沾地。
黄大夫拿着一张床上的病例看了一遍,又重新号脉添上记录:“柴胡再添二钱!”
刘庆应是,接过写着名字的病例,让张丙中配药熬药。
“霍大夫呢。”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