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美眸里闪过一丝凄凉,“打到她们求饶为止,以后就听话了。”绝望的表情与刚才的可爱和淡然截然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
“为什么?”
“新进来的姐妹,都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习惯了就好了。”
“雏鸟?”叶如陌蹙眉,难道是新抓进来的孩子?
小燕闻言,脸色冷了下来,神情漠然透着一丝无奈,“这是雏鸟在接受训练。”
对于她们出去的问题,叶如陌不好回应,静默半晌,想起刚才回廊转角处,那一声声若有若无地惨叫声,迟疑了一下,淡淡问道,“刚才我站在回廊上,隐约听见惨叫声,这是怎么回事?”淡然地声音尽量弱化脑补出来的恐怖场面,以免惊动面前的小姑娘。
但是自己怎能告诉她们,毁灭一个人的希望比杀了她更残忍。
难得的是,给了她们一个这么大的幻想,以至于失去了自由这么多年,依然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思想如此单纯。
而龙潭虎穴的始作俑者便是将他们囚禁在这里,天狼谷人,从她们一进来的那个刻便已经设定好的。就像当初小竹姑娘她们,沦为棋子不得善终。
对于一个不知囚禁了多少年,失去自由的舞姬来说,外面广袤的天空在她们的眼里是那么的迷人,以为能一跃冲天。不知道的是,只要她们一出去,迎接她们的必定是龙潭虎穴。
“嗯,我们一起好几个姐妹,平时是红衣姐姐带着我们训练,她们都在后院舞厅里训练,准备半个月后的比赛,只要这一次我们能够胜出,不久后就可以出去演出了。”说罢,望向门外庭院上方厚厚的藤条上,眼眸里满是向往。
叶如陌低头沉吟,“你刚才说,我们?”这么说,平时应该有人带着她们。
难怪小燕小小年纪,走路姿势优美,原来和小竹她们一样是舞姬,那么这里就是天狼谷的商门舞姬所在地?
小燕黯然的眸子徒然一亮,“我们平时就是训练跳舞,只要努力,过段时间就可以出去了。”言语里,透着抑制不住地兴奋之意。仿若外面迎接她们的就是天堂。
叶如陌眉头微蹙,“那你平时在这里做什么?”
小燕抬眸,低叹了一声,“不知道了,只记得以前来的时候,年纪小,整天只知道哭,后来习惯了,就好了。”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小燕茫然地摇了摇头,“红衣姐叫我进来的时候,姑娘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小燕,我是谁送进来的?”
姑娘昏睡了三日,除了强行给她喂了些米汤水,其它什么都没吃,这样下去,身子怎么承受的住。
“姑娘,你怎么不喝?是不是不好喝,要不然我给您换点别的?”小燕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叶如陌低头沉思,一碗粥几乎没动,眸底生了忧色。
只有自己一人被掳了过来,总算是小青姑娘和娘亲得救了,低头苦笑了声,也算值了。
心里太多的疑问,坐在方桌前,手拨弄着勺梗,心不在焉地喝着稀粥。按小燕姑娘所说,自己睡了三日,怎么就没觉得饿?几日前,清风岭上的事情,历历在目。
回廊上,元彬望着叶如陌清卓的身影进了房间,直到房门关上,怔了半晌才缓缓离去。
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已经被小燕扶进了房间。
小燕款款上前,腰肢轻摆转瞬间来到了面前,挽住叶如陌的胳膊,浅笑,“姑娘,我们进房去吧,粥要趁热喝。”
“哦。”元彬笑容更甚,望向面前的叶如陌,约莫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双秋水翦瞳眸暗含忧色,面色略显苍白,丝毫不损绝色容颜,倒添了一种娇弱美态。身着天狼谷女弟子平时衣着,衣襟飘拂,显出一种空灵之态。
神游天外间,小燕的声音再次响起,“无须麻烦元药师了,姑娘已经醒来,就在您面前呢。”
有那么一瞬,叶如陌怀疑身在何处,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天狼谷?他们在外面作恶多端,里面生活的人纯净似水,除去这黑压压的藤条和回廊转角出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如同世外桃源。
“小燕,听说来了位姑娘,睡了几天还没醒,我过来看看。要不,你带我去吧。”依旧是温润的声音,不急不躁,像人觉得岁月安好。
怔愣间,刚才从房里出去的小姑娘从回廊另一端过来了,端着小碗热气袅袅,喘着粗气,望向面前男子白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红晕,羞涩一笑,“元药师,你来了?”
怎么,在别人的地盘还需要自我介绍?
“我…。”叶如陌愕然。
藤蔓遮得严严实实的小院,因为有他的出现,豁然开朗起来。
“我叫元彬,你呢?”他浅笑着,脸颊的酒窝晃人。
如果不是昨晚场面太过震撼,刚才惨叫声太过骇人,叶如陌以为穿回了二十一世纪,在某个演艺公司门口蹲点,终于遇见了传说中的“国民老公”。
叶如陌蹙眉,“你是?”
藤蔓袅袅,垂落而下,一位年约二十的年轻男子,白衣袭身悄然而立,阳光斑驳洒落身上,幽深的眸子如同一汪清泉,笑容纯净,如同草原上湛蓝的天空,光彩照人。
温润的声音穿过幽暗的回廊落入耳际,如同一抹春风拂去心头的颤栗,叶如陌脚步顿住,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