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陌一怔,背脊处徒然升起一股凉意,望向面前举止
她终于想起来了。
沙漠深处那段尘封的记忆被唤了出来,望向秋青婉,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你是天狼谷商门中人?”
桃红脚步停住,眸底隐过一丝戾色。
秋青婉端起手中茶杯,浅笑,“天狼谷?叶大夫说的可是什么门派?青婉还真是没听过。”
“王爷——。”云鹤从房外匆匆走了进来,低声唤道。
奚辰逸冷冷说道,“说。”
云鹤从身上拿出一些东西,其中包括一个小小陶瓷瓶,递给奚晨逸,“王爷,这是从秋姑娘房间里搜出来的,应该与叶大夫所说的毒液差不多。”
身后,桃红脸色陡然一变,手伸向腰间,秋青婉站起身,眸光冷冽,扫了一眼桃红,淡淡说道,“王爷,为了这一刻似是做了不少准备?”依旧是淡然的神情,只不过多了一份凄然,配上如若扶柳的身子,让人不忍直视。
慕容小莲和龚月面面相觑,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今晚的送行宴不是为她倆而设,目的是为了引出秋青婉。想到此处,身子忙不迭地向一旁移去。
秋青婉身子弱,向来不离房间寸步,只有借着这个由头引她出来,才能进入她的房间。
奚辰逸不曾说话,手执酒杯轻抿了一口。
秋青婉惨然一笑,低头望向身上大氅,“王爷,刚才这件大氅是您有心给青婉,还是借此拖住桃红?”
身后,桃红一声断喝,“姑娘,快跑。”话音刚落,拔出腰间软剑,刺向叶如陌,给秋青婉争取逃脱的时间。
奚辰逸眸光一寒,手中酒杯如利刃出鞘,直接向着桃红而去,“哐当”一声,软剑掉落在地。
桃红怔在原地,云鹤向前一步,踢中她的膝盖窝,“啪”地一声,跪倒在地。嘴角喃喃,“怎么——怎么——,怎么这样?”
云鹤冷哼一声,“想不到天狼谷的杀手,身后不过如此。”
桃红一双杏目瞪向云鹤,云鹤悻悻地闭上嘴,刚才不是王爷那致命的一击,他也不会这么顺利。难怪桃红会这么意外,从未见奚辰逸在府内显过身手,却只是那么顺手一扔,作为天狼谷杀手的桃红竟无力招架。
秋青婉惊极反笑,“想不到王爷也是一个隐藏的高手,青婉只想瞒过王爷,不想王爷知晓青婉的过去。王爷却瞒住了天下人,假以时日,那些曾经对王爷不屑一顾的人,怕是得将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奚辰逸淡淡说道,“事情真相怎样现在并不重要了,你的身份我一早便存疑,一个丫头身手如此好,竟能安心待在你身边,你自然有过人之处。本想着你能改过自新,不料贼心不死,还想着害人。”
“害人?”秋青婉笑着站起身子,脚步踉跄着,“王爷是说她?她是谁?她能不坐在这里?王爷想必比我更清楚。”
叶如陌倒抽了一股凉气,她果然是天狼门的舞姬。
慕容小莲和龚月脸色惨白,她俩久居深宅,最多也就是女人之间的争**相斗,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在庆庆侨芝示意下,两人忙不迭地跟着他走了出去,心里明白的紧,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府里的下人们,早在庆侨芝的示意下离开了。
奚辰逸冷声打断,“青婉,她是谁你不必知道,只要记住好好对待自己就行,相信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幸福?”秋青婉笑声更甚,神情里透着几分凄凉,“像我这种舞姬,王爷认为有幸福可言吗?天狼谷就是像是我的梦魇,无时无刻在我身边纠缠着我。”
奚辰逸低叹了声,“青婉,你是个好姑娘,又何苦为难自己?天狼谷已不比当年,几个月前,他们的老巢已经被我端掉了。”
秋青婉眼眸里闪过一丝异光,“你是说,天狼谷已经元气大伤?”
“至少十年内,他们已经没有精力还追杀你们这些所谓的叛徒了?”
“那……”秋青婉咦了一声,突然发现不对,连忙止住了声。
叶如陌笑道,“秋姑娘说的可是毒王神木和栎王乌孙殷?瑾王爷当日杀进天狼谷时,时逢天狼谷一年一度的舞姬竞技,刚好栎王劫持了我逃走,所以他躲过了一劫。”
秋青婉面色缓了下来,神情里若有所思。
“秋姑娘,你一直身子娇弱,待在深闺不出,是不是因为离不了这种东西?”说罢,从桌面上拿出云鹤刚才在秋青婉房里搜出来的一小块鸦片膏,在秋青婉面前晃悠着。
秋青婉神情一变,伸手想抢了过来,先前的矜持全部褪去,眼眸里只有面前这一小块的鸦片膏。
“给我,求求你,给我。”语气里是满满的祈求。
奚辰逸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一丝沉痛,“青婉,你不想过上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秋青婉回眸,眸光呆滞,“王爷,您觉得青婉这辈子还有希望过新的生活吗?曾几何时,青婉唯一的希望便是你,但是这几年青婉过的是什么日子?王爷正眼瞧过青婉几眼?时至今日,与其说,青婉利用了王爷英雄救美进入王府,不如说,王爷将计就计将我青婉安置在身边,以便随时随地留意天狼谷的行动。普天之下,谁能有这等计谋,又有谁甘愿冒天下骂名,将烟花柳巷女子接进府里?恐怕除了王爷,没有第二人了吧。”
奚辰逸眸底生了杀气,“青婉,你知不知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