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游曳间,奚辰逸已经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捉狭的笑意,“小懒虫,还不起来,是不是要不帮你呀?”说罢,向前走了几步,手伸了过来。
想到外面那些神出鬼没的隐卫们,叶如陌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一跃而起,连声说道,“不用,不用,怎敢劳驾您呀。”
自己来自现代,思想还是比较开放的,当场秀恩爱可以,万一吵闹春光外泄,不是亏大发了。
奚辰逸也不勉强,任由叶如陌把外套披上,下了床榻洗漱一番,坐下来用早膳。
黄昏前,两人一直待在房间里,午膳、晚膳都在客房里。晚上事情太过重要,在这时候外出容易引起对方的戒备,滋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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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某处酒楼厢房里,人头晃动,圆桌上珍馐佳肴,香气扑鼻,一桌秀色可餐的美食,却没人敢动筷子。
喉咙处不时传来吞咽声,伴随着不知谁的肚腹不时出现的几声咕咕声,气氛极其诡异。
圆桌的主位上是一位面庞俊朗的男子,只是这些天以来的夜间行动,让他本来有着几分硬气的脸上添了些许憔悴,眼眸一如既往的凌厉,望着即将到来的夜色,神情晦暗莫测,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让周围人心底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半晌,其中一名男子怯怯地问道,“栎王,属下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两块扳指?派人去抢过来便是。”
乌孙殷侧眸,冷倪了男子一眼,“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如果是这样,宫里坐着的那位为何不早动手,偏偏还要煞费苦心地布上一个局让兮月自己去开启。”说罢,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穆州沙漠峡谷地宫里机关了。”
男子脸色唰地白了,身子不由地颤抖了一下,低声谄笑道,“还是栎王想的周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们进了地下溶洞,我们从后面赶去,坐收渔翁之利。”
旁边身材粗壮的男子望着乌孙殷,脸上隐过一丝犹色,沉声说道,“爷,如果我们贸然赶去,坏了宫里那位的事,追究起来怎么办?”
原本勾起的食欲瞬间无影无踪,一桌子的人面面相觑,齐刷刷地望向乌孙殷,本来王爷与宫里那位是一条阵线的,都是冲着宝藏而来,拿到同样的地方去。但是涉及宫廷斗争,如果谁能拿到这个宝藏,相当于离皇位又近了一步。
这么一来,凡是于自己有益的人又怎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乌孙殷神情清冷,眸底生了寒气,“这一次寻宝藏,奚辰逸特意陪同兮月过来,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弃她而去。所以说,宫里那位与奚辰逸这一仗还没开始呢,本王坐山观虎斗,适时出手,助宫里那位一臂之力。你们说,这样可好?”
乌孙殷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却让一桌子人不寒而栗,透过四肢百骸生生浸入骨髓里。
半晌,包厢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众人们拿起面前的酒杯,纷纷向日后将登上最高位的乌孙殷敬酒,现场热闹喧嚣,让人忘了不远处的布铺里还有一个惊天阴谋。
乌孙殷未曾流连美酒佳肴,不时地望向窗外,思索着,那浓重的雾色里会有一场怎样的殊死搏斗。
望着桌面上一群像是吃了上餐没下餐的黑衣人,心底莫名地烦躁起来,冷冽地声音自绯靡的香味里飘了出来,“此事行事,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伴随着酒杯生生捏碎在手里的声音,现场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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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晚上的京师,暗沉的早些,夜风呼呼地吹着,凉意涔涔。
身后的客栈厢房里,依旧是烛火摇曳,透过薄薄地窗纸,隐约可见里面的人影正在方几前端坐着,整晚不曾离开半步。
街市上人影几乎绝迹,客栈旁边的商铺大部分已经关门歇业,几盏幽幽地灯笼挂在街市上,平添了几分幽静和诡异。
薄雾渐起,像是一层朦胧地轻纱遮住西郊,轻盈里透着一丝迷离,轻纱的背后像是有无数的秘密等着自己前去。出来好一会了,雾气落在头上,水汽浸湿了青丝,叶如陌拢了拢胸前的衣襟,踏着夜色,一个人出了客栈大门。
轻盈地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地轻微声,叶如陌警戒地望向四周,看看是否有人不知死活地跟着身后,回应她的只有无穷的夜色和迷雾。
当然,这都是她脑补上去的,只是常规的警戒动作必须要有,不然人家怎么相信她是一个人出来的。
客栈位于西郊东头,离布铺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叶如陌不时摸摸身上的扳指,脚底生风,一路疾行而去。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布铺前,朱漆大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盏微弱的烛火,与旁侧商铺没两样。
叶如陌微微吁了口气,壮了壮胆子,正想推门走进去。
“吱呀”门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兮翼,手里提着风灯,满是沟堑的脸上布满了笑容,腰身微弯,施了一礼,语气里是满满地惊喜,“小主,您终于来了。”
叶如陌轻“嗯”了一声,“等了很久了?”
兮翼满脸堆笑,“哪里,恭迎小主到来,是属下应尽的职责。小主请。”说罢,手臂向着后庭伸去,做出请的状态。
叶如陌面色清冷,淡淡说了一句,“兮主事,是否等着急了?这么急着看宝藏?不是守了几十年?还这么好奇?”
兮翼似是一怔,笑道,“先前听说小主当日在殿上约定之事,属下心急如焚,俗话说,